正文 002班纳特家的四小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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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完迦丝琳的记忆,明月忍不住哀叹一声,迦丝琳为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因为汉弗莱一家的善待和补偿,她到死也没怪过他们。因为迦丝琳明白,就算没有汉弗莱,也会有李弗莱、徳弗莱,伊丽莎白只要抱着把她弄走的心思,她是避不开的。所幸她运气好,碰上了因为愧疚而拼命善待她的汉弗莱一家,要是换成别人,指不定早就把她从船上丢下去,一了百了。
昨夜是迦丝琳十六岁生日,也是她正式开始踏入社交界的日子,兴奋过度,就喝多了酒,大醉一场。
拉开窗帘,秋日的阳光洒进卧室,黑铁铸的窗楞在地上留下一道微微倾斜的阴影,已经接近正午时分。
明月复又拉上窗帘,开始做基础体术,这是一套明月第一次做任务学过的体术,一共有十八式,当年教她的老师说,把基础体术学好,大有裨益。明月一直深信不疑,因为她的亲身经历证明把基础体术练到完美,的的确确让她受益匪浅,哪怕进了任务世界,她也从未放松过练习。
迦丝琳的身体资质算不上多好,但在这个世界,学好基础体术也就差不多够用。明月缓缓动作,筋脉随之慢慢拉伸,迦丝琳年纪不小了,身体已经几乎发育成熟,筋骨基本长成,又没有底子,做起来格外艰难,明月几乎听到韧带拉动的呲呲声。
不消一会儿,明月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睡衣都浸湿紧贴到身上,曲线毕露。但做完一套基础体术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股熟悉的能量慢慢出现,沿着经脉游移,修复身体里的暗伤,抚平酒醉后的难受。明月甩甩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舒服的活动着身体。体术做时虽然很累,但做完以后却极舒爽,身体里好像充满力量。
“亲爱的,你好些了吗?”班纳特太太推开卧室门走进来,看到明月满头大汗的样子,摸摸她湿透的睡衣,又摸摸她的额头,担心的说:“奥,天呐!亲爱的,你怎么了,生病啦?怎么出这样多的汗水?”
明月有些不习惯这样亲密接触,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避开班纳特太太的手。
“妈妈,我没有生病,只是因为太开心了,就在房间里多转了几圈,这些汗水都是累的。”
班纳特太太被逗笑了,“亲爱的,你竟然跟你腓利普姨妈一样,她成年的第一天,也是激动的要命,在房间里不停的转圈圈,”她捂着肚子还在笑个不停,“哎呦,我的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妈妈一定要和你姨妈说说这件事。”
明月有些无语,她好像没说笑话吧!班纳特太太笑点真够低的。
一直到班纳特太太笑够,明月才开口说话:“妈妈,您找我有事吗?”
这话一出口,班纳特太太又开始笑个不停,指着明月:“宝贝儿,奥,奥,天呐!原来你比你姨妈激动的,还要,还要厉害,现在都中午了,亲爱的,你竟然连午饭都忘记啦!”
明月抽抽嘴角,她不是激动的,而是还没彻底消化迦丝琳的记忆好吗?
但班纳特太太这么一说,明月摸摸肚子,还真觉得有些饿,刚刚做体术消耗不小。
“我要换衣服了,这湿答答的睡衣很不舒服,妈妈。”
言下之意,请您麻溜的走吧,不要再留在这儿,明月真怕班纳特太太会一直笑下去。
班纳特太太到底心疼女儿,揉着笑得发疼的肚皮,嘱咐明月:“你换好衣服就快些下楼,午餐已经准备好,我们等着你。”
明月点头答应,目送班纳特太太关上房门,才轻轻舒一口气。
幸好班纳特太太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练完体术,若是被发现,也不好解释,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波折。迦丝琳只是小乡绅的四女,是绝对没机会学到这些在班纳特家这个阶层接触不到的东西。
明月第一次任务时,曾在一个小村庄里见到被活活烧死的所谓妖孽,那是一个三四岁的男童,生下来就是哑巴,结果大病一场后突然就会开口说话,若仅仅如此,人们还会认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男童偏偏出口成章,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主意,从男童的父母到村里的人,都认为男童被厉鬼附身了,是会带来邪祟的妖孽,要烧死他驱邪。
这件事给初初成为任务者的明月带来极大震撼,也告诉她如果不够谨慎恣意妄为的后果。
所以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对自己要求极严苛,务必让她做得每一件事都合乎常理,生怕被人怀疑不是本人。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同批接受考核的十个人里,就只剩下她一个。
其他人要么是被任务世界里的人和事吸引,永远停留;要么仗着先知就行事不检,肆无忌惮,恣意妄为,被规则抹杀;要么连任务也没完成,直接淘汰。
在这批任务者里,明月资质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谨慎的,所以她活下来了。
衣柜里裙子并不多,但基本上都是一个风格——花里胡俏,甚至有几件低胸装,这种风格真不是素来讲究含蓄的东方人所能接受的。
明月就挑了件略显隆重的礼服裙,正式踏入社交界是西方女孩子的大事,隆重对待才正常。
班纳特家的房子只有两层,穿过昏暗狭窄的走廊和楼梯,依稀有说话谈笑声,班纳特太太独特的沙哑嗓门夹杂其中。
明月直接循着声音走进餐厅,餐厅十分狭窄简陋,正中间摆着一张铺了桌布的原木长桌,周围围坐着六个人。精干消瘦的中年男人班纳特先生头发已经花白,独坐在主位上,班纳特太太坐在他左手边,另外四名年轻姑娘分坐两侧。
众人穿的果然比平日更正式些,班纳特先生还打了领结,几位小姐也都穿着礼服裙。
最年长的珍和伊丽莎白坐在右手边,正在小声说笑,明月耳力很好,听清她俩正在谈论昨夜的舞会和某位珍的追求者,或者伊丽莎白瞧不上的哪家小姐。嘴里念念有词的姑娘是玛丽,她正在嘟囔一些哲学有关的东西。最小的莉迪亚正缠着班纳特太太,想要得到一些零花钱去买她新看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