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国宫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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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整晚,玉面都在不远处看着。的确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儿,居然真的扛下来了。这一夜的瀑布的洗礼,她的身体的抗击力也该提升了不少吧。严厉归严厉,罚归罚,但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疼爱这个孩子的,无论是她的纯真,还是她是她的女儿。
飞身过去,将那具早已冻得昏迷的冰冷的躯体从瀑布下带出,施法为她驱寒。
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黑暗的地方,四周都是墙壁,还有两位女子。这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光着身子,艰难地爬向那个被束缚着的女人。这一次,她看清了,墙上的是壁画,好像讲述了一个什么故事。而那个被束缚的女人,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她,心就会那么痛呢?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还有空中飘着的那个女人,她也看清了,她是一团气体,一团从墙壁中飘出来的气体,是一个气体形成的女人。忽然,四周晃得好厉害,然后那里就塌了,自己也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梦中的画面一转,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光着小脚丫,衣衫单薄。她好像是要去找谁。找谁呢?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然后就掉进了一个冰窟。好像有个穿白衣服的人救了自己。那人是谁?这是谁的怀抱?好温暖。对了,自己是要去找娘亲的。娘亲呢?
“娘亲。”梦中的惠欣低喃着。
听到女孩儿的这一声呼唤,玉面的心也被刺痛了。多可怜的孩子呀,这么小就失去了爹娘,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要承受这么多?欣儿,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去找你的爹娘,守护你的族人呀。
惠欣整整昏迷了三天,玉面也照顾了她三天。惠欣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睁开眼,只觉得四周好亮,好刺眼。许久之后,惠欣终于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坐起身,环视着四周。
“这里是?我的小竹屋?我怎么会在这里?”惠欣小声嘀咕着。努力搜索着脑海,“我记得,我没有完成任务,师傅罚我在瀑布下打坐,然后,我好像是被冻晕了。难道是师傅把我带回来了?”想到这里,惠欣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师傅。她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实,她只隐约记得,师傅好焦急,好担心的样子。
“醒了?”正想着,玉面从门外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
坐在床沿,玉面看着已经坐起来了的小徒弟,便把手里的那碗姜汤递了过去,轻声道:“刚熬好的姜汤,趁热喝了吧,你染了风寒了。”
惠欣一下子便愣了神。虽然自己与师傅只见过几次,只说过几句话,但她印象中的师傅始终都是一副“天下与我无关”的高冷。今天的师傅格外温柔,像个妹控的哥哥一样。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亲情。
玉面见惠欣一直看着自己,没有要接碗的动作,以为她是不爱喝姜汤,皱着眉微嗔道:“好孩子是不可以挑食的,快,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即使是微嗔也那么暖。酸意再次涌了上来。惠欣扑进师傅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师傅,您对我真好。”
听到惠欣的话,玉面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放下手里的碗,拍了拍怀里徒儿的背,说道:“欣儿,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师傅都会陪着你、护着你的。”即使你发现了那件事。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很单一,每天都有着相同的任务:砍三棵竹子。虽然惠欣依旧没能完成,但师傅已不再惩罚她了,因为她真的有很努力,有时还能砍下两根竹子。虽然心里有疑问,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总是让她砍竹子,但她没有问过师傅,因为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相信师傅准没错。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惠欣在竹屋里住了整整两年了,也砍了整整两年的竹子。现在的她,一天已经可以砍下至少四根竹子了。
“欣儿,你进步很快呀。”玉面看着惠欣的成长,心里很是开心。相处的这两年里,惠欣已经完全把他当亲人了,而自己好像也离不开这个孩子了。但他知道,惠欣终究是要离开的,紫竹林不是她最后的终点,而是她的起点,未来,她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重的担子要去扛。
“师傅,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惠欣发现,每次师傅看自己的时候,眼里都会就露出一种疼爱与怜惜,还有许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这孩子,就知道调侃师傅。”玉面佯怒,瞪了惠欣一眼。
“嘿嘿,师傅,徒儿哪敢啊。”
不再理会自家顽皮的徒儿。这丫头,这两年,别的本事没见长,跟自己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师傅,我已经砍了两年的竹子了,您什么时候才可以教我武功和法术呢?”
“你觉得武功和法术哪个更厉害?”
“当然是法术喽!”某人陷入了陶醉。
“要想练法术,你自身要先拥有法力。平常人需要修炼近百年才能拥有法力。而你,才用了两年,便已修炼出了法力了。”
“真的吗?师傅!我也有法力了!可是,这两年我除了砍竹子也没干别的呀,我的法力是从哪里修炼出来的?”
“你真当紫竹林的竹子是普通的竹子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里的竹子比你以前见过的都要结实难砍吗?”
“好像还真是。”惠欣沉思了片刻,点头肯定道。
“你跟我来。”衣袂一挥,两人就到了凡间。来到一片树林,玉面指着一棵两个惠欣才能合抱住的树说道,“砍它试试。”
惠欣看它比竹子粗了那么多,也不敢懈怠,挥起了斧头,用尽了全力朝大树砍去。
“轰轰轰轰轰!”
一声巨响,惊得林中鸟纷飞。
惠欣傻傻地望着眼前的景象。这,真的是她干的吗?不止那棵大树倒了,它后面的那一片树竟也倒了几十棵!刚才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向师傅,期待中的惊讶没有在师傅的脸上看到。师傅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作者闲话:
上周有事没来得及更新,这周补上。这一章加上上一章,本周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