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我操！你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我还是那句话，蠢货是没药医的！”
    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鸿辉医院的诊室发生，白大褂照旧给青年肩膀做检查，青年依旧疼得嗷嗷直叫。
    “都半个月了，怎么还那么疼……”
    “伤筋断骨一百天，你以为是揉两下就会好的啊？你还没好全又给后坐力顿了一下，没韧带断裂要你手术就不错了！”白大褂再左右弄了弄青年的肩膀，道，“哎……这种程度就喊疼成这个样子，韧带肌腱一点儿也没恢复，看来还是打个石膏好了……”
    “别啊别啊哎呦！”
    青年一听要打石膏，极其不情愿地弹站起来，一不小心便又弄到了手臂。
    “你看你看，我说要打石膏吧。”
    “哎呦我求你了老陈，别打石膏好吗？多难看多不方便啊……我会好好听话修养的，这半个月来我已经很听话，没再乱动什么了，大师兄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青年说着觉一个人这么说没有说服力，眼神习惯性一瞟，看见在不远处默默把玩试管的金发健壮的汉子，连忙用友国语言哀求道，
    “海格瑞，拜托了，帮我说一下，我真的有好好休息的，让陈医生别给我打石膏好吗？”
    海格瑞斜眼一瞧，面不改色：“确实，外头奔波的事情都交给了我和马先生，靳先生只是天天跑gay吧那条街去跟街上的大哥们喝喝酒而已。”
    “我不是叫了你这种老江湖的事情你别去管了吗？这是人家姓马的的事情，即使轮到你管了？！你这臭小子，这次非打石膏不可了！”
    外援海格瑞一句话果真有效，陈医生更坚定了给靳严打石膏的决心。
    靳严但觉打石膏不但没有取消，反而更加板上钉钉，又开始发挥迁怒的本性，指着海格瑞就骂道：“还不都怪你，就是你一开始卸了我肩膀的！”
    海格瑞稍显迟疑，后道：“正因为是我做的，我才更希望你的手臂能快点好起来，靳先生。”
    他说得格外真挚，以至于被劝阻之人忘了该怎么撒野。
    “我我我……我不管，你要是敢给我上石膏，今天上我明天就拿锥子凿了。”
    “我知道你怕什么。”陈医生开始用怀柔对策，再接再厉，“你是担心打石膏会让筋肉僵直，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可是僵直总比坏了好吧？”
    “我不要。”
    “靳严……”
    “我不要！斯……”
    靳严喊得歇斯底里，然而让人为之一撼的状态没持续多久，他自己就捂着又被自己拉到的肩膀倒吸起冷气来。
    虽然如此，他的执着——或者叫任性吧——还是传递给了陈医生。
    后者无奈叹一口气，态度终究是软了下来：“你不愿意就算了。今天打明天砸这种事儿我还真相信你能做得出来，哈哈……好，不打！取而代之的，你不准再去理那些江湖事儿，你要是想出门了，就乖乖到我这里来，我门后面一群老战友在，闷不了你！可不许再犟了啊，我说这些对事不对人，完全是为了你的手臂的伤势，知道了吗？”
    这回，靳严终才点了点头。
    一旁的海格瑞这也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试管，准备出发道：“既然你们搞定了，那我也该出门了，半个月来，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罗伯特的线索，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萝卜？有消息了？”靳严追问。
    “算……是吧……”海格瑞今日说起话来，都有些支支吾吾，然而每次支支吾吾完，他就能把要问的话，真真正正地问出来，他接着便道，“靳严，我有话要说。不，其实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明。首先我不能告诉你我知道什么，但当我问完这个问题，你大概会猜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一些底细，例如，你从属于什么组织。”
    小心翼翼了一阵，他才婆婆妈妈进去主题，道：“总而言之，我想问你……”
    “等等，”
    海格瑞才要问，靳严便打断了对方的话，后者目光又疑转惊，再由惊转喜——带着些狡黠的喜，
    “如果你查到的蛛丝马迹，是我的其中一个……最有趣的猜想，那你尽可以放开了去做，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做。”
    “真的？”海格瑞显然没在在意靳严和自己是否真的想到了一块儿，便对靳严的说法感到难以置信道，“可是，为什么？”
    “你知道宦官和外戚吗？”
    “宦官是皇帝身边没有**的男性侍者，外戚是皇后的亲人。”
    “那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海格瑞试探性回答：“同事？”
    “不，敌人。”
    ……
    “你觉得，宦官和外戚的关系是什么？”
    难得是双完美的凤眼，如今却让这双眼睛流露愤懑与抽搐的男子，正盯着手机里一张图片，一边盯着，一边问不远处明明面露不满，却不敢上前一步的大小伙子发问。
    图片上，一个皮肤偏黑的男孩正戴着氧气罩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看上去并无外伤，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大小伙子战战兢兢道：“你指谁和谁？”
    男子大翻白眼，装逼都懒得再装下去，直白道：“不管是谁，这两个位置上的人，几乎都是互相对立的。”
    “哦……”大小伙子虚心接受新知识，末了颓然觉得不对，才想起自己来找眼前人的目的道，“诶不对，管他什么皇帝太监，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听进去没有？快给我去跟靳严解释，我没碰过你，是你陷害我的！”
    “我现在怎么说你没做过，他也不会信的了，不如你把我的话听进去。”
    凤眼的男子没耐心再理会大小伙子，点击手机屏幕，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你的话和我的话是两回事儿好不好？”大小伙子不依不挠，“你说的事儿，既然你也是这个意思，我就不怕跟你说了，这事儿我迟早也是会做的。”
    他说到此，脸上不禁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可在那之前，我说的你必须先做，就看上次靳严那架势，我都没法保证自己能活到成功的那一天！”
    想起往事，大小伙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接着道：“就算现在你把事情压下来了，那马哥和二哥他们也早警觉了，根本不利于我的计划！”
    “任何大事欠的都是时机而已，我现在给你的就是时机！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靳严、马哥、二哥……通通都能一网打尽，日后……你就是整条娱乐街的话事人……”
    男子将声音尽量压得格外诱惑，努力让对方更容易动摇。
    而果不其然，大小伙子脑子开始发热起来，连带志得意满的样子也开始扭曲。
    “那……你打算几时开始？”
    “快了……”凤眼的男子又将目光收回到手机，“等能收拾靳严的人到来，你的好日子就到来……”

    作者闲话：

    想想，说结局真的还早，但，恩，没错，正坚定不移地收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