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忽然发现，他不仅爱极了师父，也爱极了师父有些恼怒时的样子，像是一只炸毛的猫，真是可爱得令他心醉。
    以前只害怕师父生气厌恶他，可现在，竟是忍不住嘴贱逗一逗师父，惹师父气着了骂一骂他，为此，岑九突然有些惭愧，定不可再这般待师父！
    ……
    尤牧坐在草地上，岑九在他稍稍身侧盘膝坐了下来，从空间里不断拿出红色的天女果喂给师父。
    岑九本想换一个口味的灵果，可刚换了个黄色的，尤牧就不乐意了，说要一直吃的红色那个。
    岑九只安静地笑着，天女果是他空间里最稀有昂贵的灵果，师父的品味很好啊，还好他备得足。
    “师父，您想不想知道，天女果为何唤作天女果？”
    “为何？”尤牧懒洋洋反问。
    “它与一个很长的故事有关，师父，徒儿慢慢说给您听？”
    “嗯。”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相爱的凡人夫妇，丈夫得了一场大病，即将死去，妻子不愿失去深爱的丈夫，她听说，在一座山那里住着一个仙人，只要向仙人求得仙药给丈夫服下，他就可以活下来。”
    “妻子找到了仙人，但是仙人指了指最高的山巅，说如果她如果能在上面跳一支能打动他的舞，他就答应救她的丈夫。”
    “仙人指的那个地方，只有一只手掌大小，如果不小心掉山崖，就是粉身碎骨。”
    “仙人其实不想救人，这个要求，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可她知道，这是唯一救丈夫的机会，于是，她回去苦苦练习舞步，等到丈夫的病再也无法拖延的那一天，她爬上了山巅，在初阳初升的那一刻，开始了跳舞，可惜，还没跳几步，她就一步踩空，掉下了山崖。”
    尤牧蹙眉，“死了？”
    “……师父，您先往下听……令仙人没有想到的，他突然在山巅之上竟又看到了她，仿佛刚才的掉落悬崖的一幕，只是他的幻觉。她仍然在跳着，衣袖随山风吹舞，姿态越来越美丽，淡红色的朝晖下，细雨霏霏，霓虹越过云端，一人仿若在为生而舞，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山下的凡人见之，引以为天女。”
    尤牧听言，不知觉曲了曲手指，“她要什么仙药？为师给她。”
    “…………师父，不用您给…………她连续舞了一天一夜，可在下一个初阳升起之时，化作了无色的烟尘，消散在人世间。仙人在山崖之下，找到了她破碎的尸体，发现原来她早就死了，在山巅上舞了一天一夜的，竟是她死前的执念。”
    “仙人深受感动，应许诺言，送与那丈夫一枚仙果，丈夫知她已经死了，含泪吃下灵果，然后，来到妻子身亡的地方，为她的尸骨守护一世。他吃下的这枚仙果，也被后人称作天女果。”
    尤牧听完，垂眸沉默，连岑九送到他嘴边的天女果也没有吃。
    岑九微微俯身，在他的唇边亲昵地吻了吻，低声道：“师父，您怎么了？”
    “徒儿，”尤牧忽然抬眼，与岑九相视，“你会为为师跳舞吗？”
    岑九笑了笑，“徒儿想看师父跳，一定比那天女还美。”
    “为师问的是你。”尤牧眼里难得有一分认真。
    岑九温柔覆住尤牧的脸颊，痴恋道：“徒儿的心意，师父难道还不知吗？徒儿无论是粉身碎骨，还是负了天下，也要师父如愿安康，仅仅跳舞又何妨？”
    尤牧满意这个回答，忽然跨坐在岑九的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岑九震惊得呆怔了。
    “你不是喜欢亲为师吗？”尤牧嘴角肆意勾起，“为师现在高兴，允了。”说罢，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唇。
    岑九在以为做梦的震惊之后，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将尤牧翻身在下，深深烙下疯狂的吻，远非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温柔。
    尤牧偶然微微睁眼对上岑九欲望极深的黑眸，竟是忍不住心里一颤，没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