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微凉
    芊絮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站的久了，脚下已是一片生疼，微微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眼身后禁闭着的厢门。这会儿应才到子时，离黎明时辰还尚早。不敢做出声响，弯下腰揉了揉脚踝便忙站好，生怕扰了主子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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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将近，天边上已出现了一片早霞。
    芊絮揉了揉一夜未和而酸涩的眼睛，想必是早朝时间快到了，寝宫门外已经有两位公公等候着。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突入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赶忙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低头俯下身子行理。
    不知怎的
    这种感觉莫名的有些微妙
    “等过会儿再去伺候汋妃，昨晚想必是累坏了”
    温润入耳的声音听的让人一阵舒服，后一句的揶揄之意着实是愣了一愣，芊絮随即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便又忙低下头。
    “是。”
    脚步声已越来越远，芊絮闻着这空气中快要散去的香味，思绪飞转，虽只是一眼，脸已是涨红了一片。
    清凉
    他生的极好，容貌已是她见过最俊美的，当年一眼的陷入，大抵就是这样，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絮儿，”兀地一柔媚的声音从寝宫内传来，这打散了芊絮的思绪，赶忙整了整微皱的衣服，推开厢门向里走去。
    不过，她也明白。
    奴婢，终究只是个奴婢。
    没有资格去奢求。
    *****
    离上次皇上来已过了大半个月。芊絮在汋妃身旁站候着，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亭子下铺的鹅卵石。汋妃扫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芊絮，甚是无趣，心里生起闷气，柳眉微微一皱“絮儿，”
    “啊？”芊絮听见这声音愣了几分，随即反应过来竟乱了分寸。
    幸好，未怪罪下来
    “娘娘，要回寝宫吗？”
    汋妃站起身来走下亭子，芊絮连忙跟上，看的出来汋妃心情不怎么好。
    “可是要到哥哥回来了？”
    “回娘娘，是的，几日后皇上便会举宴”汋妃的哥哥是个将军，关系与皇上也甚是不错。在汋妃身边久了，知道只要是关于他的消息，她会高兴许久。
    果然
    汋妃嫣然一笑，仿似并没有方才的情绪一般，快步向寝宫方向走去。
    ******
    桌上已经冷了的饭菜。
    天色已经不早了，并没有皇上要来的消息，芊絮看了看端坐在贵妃椅上喝茶的汋妃，心里日积的疑惑更加深了。
    和宫里的其他娘娘不同，汋妃并不争宠，只是每晚都会摆一桌子饭菜，不管皇上来不来，每天亦是如此。虽说待在汋妃身边久了，但她也并不与芊絮有分外的表露。
    “收了吧”
    芊絮出门唤来婢女把饭菜收拾了出去，还未待自己开口劝说汋妃休息，汋妃已站起身来。
    “你也出去吧”
    芊絮眉头一皱，还是微俯了身子“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又陷入一片寂静，她并未答应。
    “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就寝时也不用来了”
    芊絮见此情况便只好作罢“…是，奴婢告退。”
    夜晚的风带着些暖意，滑过芊絮的脸颊，深深吸了口气，漫步在离寝宫不远的一处小花园里。随手折下朵花别在发髻上，快步跑到那湖边，借着月光看向自己头发上的这朵花儿，姣好的面容映衬在微波荡漾的湖中变来变去，芊絮不禁笑了出来。
    正笑得起劲，一股淡淡的香味进入了芊絮的鼻息里，芊絮连忙止笑，不用抬头，她便知，是他。赶忙扭身转向离自己仅有5步远的他，
    “参见皇上”
    芊泽这次行完理便抬头看向了他，等候他的发落，许是因为是夜里才敢如此大胆直视。
    借着月光的照耀，芊絮看清了他此时的样貌，墨黑色的长发仅用一根簪子随意地挑了些挽在上面，他的龙袍雪白，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邪笑的薄唇，狭长的眼角点着些金粉，白皙的面孔上泛着不知名的红。
    芊絮呼吸一窒
    太美了
    他总是这样，随意穿扮，并未因是天子而刻意束妆，他还是和当时见到的一样，尽管随意，但还是有着平常人没有的霸气和尊贵。
    芊絮看的如了迷，并为意识到眼前的男人脸色已是阴霾一片。夙淅埋在袍子下的手微微一握，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这该死的汋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