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君臣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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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自建国,至今已556年。建国初期,五国并立。分别为东梁、北楚、南汉、西燕和位于四国中央的回央。公元160年建国前,回央将军韩文笺,私下收买兵马,组建军队,称韩家军。公元165年,韩文笺带领韩家军北伐至上,攻破回央、西燕和东梁的交界之处,占领江楚关。公元170年,韩家军早已扩土扩疆,韩家军占领之处,早已达到万座城池。公元170年末,韩文笺以阙阳城为都城,正式在阙阳称帝,建立北楚。公元177年,韩文笺病逝,下葬晋安陵,同年九月,韩文笺的大儿子韩企枫登基,并且快速攻打毫无防备并且最弱小的西燕国。
吞并西燕国之后,北楚迅速南下,打南汉一个措手不及。第三年开春,南汉被灭。同年五月,在北楚养精蓄锐两个月之后,回央和东梁发来求和书,愿各割舍五座城池,每年上交黄金千万两,牛羊四千头,终身臣服于北楚。
公元220年,新登基的北楚齐王,打破原有的和谐,迅速南下,仅用不到一年时间便吞并回央,东梁在回央被灭之后,自愿投降,俯首称臣,将整个东梁自愿归属北楚。
公元225年,实现了五国归一,实现了空前的统一。
北楚一代帝王接一代,各个精明能干,心系朝政。直到公元724年,北楚义王病逝,传位给大皇子韩逝英,由于大皇子韩逝英自幼不愿涉及朝政,便自愿传位给唯一的弟弟韩逝雨。
年仅十七岁的北楚尧帝韩逝雨自幼纨绔,登基之后也对朝政毫不费心,满朝元老也毫无办法,直到新上任了一个丞相,改变了北楚,也改变了韩逝雨……
关于丞相上任,是因为某天早朝……
众臣在行完礼之后,早朝进入一片死寂。只见韩逝雨穿这龙袍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上看昨日太后送的琉璃盏。某大臣擦了擦汗,站出来道:“陛下,臣有事起奏。”
韩逝雨用余光扫了这位大臣,道:“说。”
大臣纠结半天,道:“陛下,这丞相之位……有空缺,陛下不如趁此早朝,选出一位能人贤士做丞相。”
韩逝雨眼睛都没离开过琉璃盏,道:“丞相?张丞相呢?”
大臣道:“张丞相因为陛下太过于玩乐而不理朝政,今早便自行脱了朝服回府养老了……”
“哦,这样啊,那就重新找一个吧。”韩逝雨毫不在乎的放下琉璃盏,有些严肃的抬眼看着朝臣。满朝元老看到韩逝雨第一次开始有些严肃,都有了一种孺子可教也,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觉,纷纷送上了坚定的目光。
只见韩逝雨扫了一会儿殿内的所有人,目光最终落到一个穿着朝服,站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人身上。说他格格不入,是因为,他是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太监跟韩逝雨岁数差不多大的一个人,而且长相也是极好看的,就是脸上,少了些表情。
韩逝雨抬手指了指那个人,道:“你们的名字朕都记不住,后面那个跟朕岁数差不多的,你出来。”
那个人思索了一圈,大概只有他自己是跟皇帝岁数差不多的了,于是便走出来,跪在大殿中央,一句话都没有说。
韩逝雨问道:“你叫什么。”
那个人微微低头,道:“臣,虞轻折。”
韩逝雨点点头,单独琢磨着这个名字:“哦,虞轻折……虞轻折,名字倒是很好听。行了,就你做丞相吧。”
这句话一出,满朝文武开始坐立不安了,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甚至有些老臣顾不及韩逝雨还在上头坐着,就开始反对了起来。显然虞轻折也是被吓了一跳,道:“陛下,臣位居七品,若是直接做丞相未免官阶逾越的大了,丞相之职岂能儿戏。”
韩逝雨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别给我废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朕说话一言九鼎,如今此话已出口,必定无法收回,你就安心的做这个丞相吧,一会儿来朕书房。”随后起身俯视群臣,道:“退朝。”
韩逝雨走的干净利落,只留下大臣们目瞪口呆的大眼瞪小眼。虞轻折蹙眉望着韩逝雨离去的方向,心中隐约有些担心了起来。
老臣们都说着不同的话题从正殿出去了,虞轻折心事重重的经过太监的指引来到了韩逝雨的书房。因为自己官阶太小,从未有什么朝政需要自己去处理,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没有与韩逝雨交流过什么,本来自己做官也是经过举荐,自己本意并不是为官为臣,谁知却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个七品小官,现在又阴差阳错的当了个丞相。虞轻折越想越觉得郁闷,这种好事,怎么总是砸在自己头上。但是为了国家着想,虞轻折还是不乐意去做这个丞相。
虞轻折心里五味杂陈的踏进韩逝雨的书房,刚一进去发现韩逝雨脱了龙袍,换上了一件宽大的袍子,锁骨自然而然的露在外面,一头墨发散落也不似在朝堂上那么拘束的束缚起来。再加上韩逝雨生的好看,现在的他,就跟一副画似的。
韩逝雨抬眼,见虞轻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不行君臣之礼,便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盯着朕做什么?”
虞轻折反应过来,赶忙跪下行礼,道:“臣见过陛下,臣有冒犯,请陛下责罚……”
“啧……”韩逝雨看着虞轻折,故作生气道:“朕岂是你可以盯着看的,既然你要责罚,那朕应该罚什么呢,罚什么好呢……”韩逝雨撑着头思索起来,虞轻折现在内心极其不安,虞轻折虽不怕死,但是他也没想过刚为官几天,就惹到了韩逝雨。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起来,虞轻折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了。韩逝雨突然笑道:“既然要罚,那就罚你给朕作一张画吧,看你盯着朕看了许久,想必朕的模样你也记的差不多。明天下朝之后来朕书房。”韩逝雨不等虞轻折回答,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丞相之职刚刚朕思索了许久,却有不妥。但是朕金口玉言,话也无法收回,你就且安心做着这个丞相吧。朕会吩咐下去让你入住丞相府的,行了,退下吧。”
虞轻折应了一声,起身准备退下,却道:“陛下,张丞相还在丞相府,他年事已高,臣就先住在自己的住处吧。”
“嗯。”韩逝雨拿起书本不再看他,虞轻折松了口气准备出去,韩逝雨突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虞轻折一下子心又提了起来,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韩逝雨放下书本起身从书案前走来,虞轻折见韩逝雨过来,只好重新跪下,经过刚才的事儿,虞轻折不再去看韩逝雨,他生怕韩逝雨一个动怒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拿去了。
韩逝雨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道:“朕有这么可怕吗?朕最讨厌这种庸俗的虚礼,以后你朝堂之上循规蹈矩便罢了,私下里,不必再跟朕行此大礼了,起来。”
虞轻折轻轻嗯了一声,便也不在有什么紧张,直接便站起来了。虞轻折突然觉得这个皇帝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也可能没到那个年纪……
韩逝雨看着比他低一个头的虞轻折,问道:“你之前是什么官。”
虞轻折微微低头,还是有些限制,道:“回陛下,臣之前是正七品户部给事中。”
“户部给事中……看你生的好看,怎么才是个正七品的小官?”
虞轻折扯扯嘴角,道:“这官位,岂是凭相貌来定论……”
韩逝雨捏着下巴歪头打量他,道:“谁给你定的官位,正七品岂不是连屋院都不曾给你分配,你告诉朕,朕肯定重重责罚他。”
虞轻折抬头看了看他,道:“官阶分配向来都是交由陛下亲自打理,朝臣们不敢做主。”
“额……这样啊,那倒是朕的不是了。”韩逝雨有些尴尬,转了个身背对了虞轻折。
虞轻折赔笑道:“是臣才疏学浅,不被重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敢怪罪陛下。”
韩逝雨背对着他摆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记得朕今天跟你说的,明天下朝之后记得到朕书房,不要失约啊。”
“臣遵旨。”
语罢,虞轻折转身便出了韩逝雨的书房。出了书房之后,虞轻折长出了一口气,出来之后被风一吹才知道自己刚才在书房出了多少的冷汗。韩逝雨这个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啊。虞轻折此时此刻还是在想着,究竟要怎么给韩逝雨作画,虞轻折天生只对琴棋书这三者样样精通,唯独画这一个,自小便没有什么天赋,韩逝雨这一题,可是彻彻底底难到他了。
想到这,虞轻折无奈的叹了口气。
“哥哥,哥哥!”一阵女声划过天际刺透到韩逝雨的耳朵里。韩逝雨一听这个声音,瞬间扔了书册趴在书案上面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小太监精明,知道韩逝雨的意思,迅速走出书房去。果不其然,一位长相甜美,穿着蓝丝镶着金边,长发之上头饰繁琐复杂的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再往书房跑来。小太监亮出一个笑容,伸出手臂挡住这个姑娘,道:“长公主,陛下在休息,还是请长公主回去吧。”
成辞长公主,韩逝雨的妹妹,姓韩名琉衣,简直跟韩逝雨是一模一样的,非说长相,单说性格,不枉是亲娘生的。但是相比自在逍遥的韩逝英,两人却显得幼稚了些。三人是一个娘分两胎生的,韩逝英要年长于韩逝雨七岁,而韩逝雨和韩琉依是紧挨着的一胎而出的,自然可能是相像了些。再者,韩逝雨登基那年才十七岁,登基两年,韩逝英早已二十有六娶妻生子了,韩琉依没了大哥的束缚,会更加自在快活一些,韩逝雨亦是如此。
韩琉依抬头看了看天,约摸着才申时过半,说在休息谁会信。韩琉依瞪了一眼小太监,道:“怎么,本公主现在见自己亲哥哥都不让啦?”
小太监急忙道:“不是的长公主,陛下他真的……哎!”没等小太监说完,韩琉依就把他用胳膊撞开了。进去之后韩琉依歪头打量了许久自己装睡的哥哥,随后平和的笑笑,走到韩逝雨身边,用胳膊撑着他的后背,整个人靠在了韩逝雨身上,道:“行了,别装了。”
韩逝雨无奈叹气,只好被迫起身,道:“琉衣,你不在你的公主府好好呆着,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韩琉依把自己怀中的盒子放到韩逝雨面前,道:“当然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你看。”
韩逝雨疑惑的看着这个木盒子,道:“不就是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啊?”
韩琉依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三块很精致的玉佩。韩逝雨挑了挑眉,好奇心瞬间被磨没了,道:“这三块破玉佩有什么好看的。”韩逝雨随手拿起一块,继续道:“你看看这做工,粗糙的很,朕不需要这种玉佩。”
韩琉依摇摇头,道:“啧,这可是我从钦天监的冯老头那抢来的!据说是有很大的用处……”
“钦天监……”韩逝雨本消耗完的耐心,被突然间提了起来。他仔细的看了看这三块玉佩,做工虽然粗糙,但是手法,好像不是北楚当地的一些做法。不过这玉佩倒是很好看,只不过,摸起来并不光滑,倒像是很久没用过似的。按照北楚人的习惯,这么好看的玉佩,就算是做工粗糙也是可以重新加工再佩戴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很久都没有用过的。这个玉佩倒是提起了韩逝雨的兴致。这三个玉佩一模一样,大小、薄厚、图案,三者没有任何的差距。再者韩琉依是说从钦天监抢来的,钦天监一个天天忙于观天象的地方,什么时候有时间拿这玩意儿给韩琉依了?再说,韩琉依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玉佩玩物没有见过,这玉佩如果普通,也绝不会入了韩琉依的眼,钦天监的冯老头肯定是给这个玉佩的用处做了解释,韩琉依觉得有些乐趣才抢过来的。看来真的是一件宝物了,或许真的像是韩琉依说的那样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