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疑点再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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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你以为才刚刚开始,现实却已经临近结束。秦明遵守了对秦天远的承诺,按他的要求先是进入了远东集团旗下一个药品生产基地,这里可以说是集团旗下众多分公司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只有不到200人。秦明的到来为这里的员工们带来了很大的福利,薪水涨了,食堂的伙食也提高了档次,逢年过节的礼品丰富了许多。女工们不论是年长的还是年轻的都想排着队去感谢他,顺便看上这个大帅哥一眼,整个厂区都弥漫着一种桃花绽放般的气息。后来,秦明又被调去集团旗下一家生物研究所,一个老教授带领的团队在这里搞抗癌新药的研究,十几年了还是一点成果都没有,秦明不知道为何要让他们在这里消耗下去。
秦明搬出了秦宅,在市区内一栋高档公寓住了下来。这也是在秦明答应父亲的那两个条件后换取来的。公寓内专门隔了一间密室,里面有一套监控系统,墙上铺满了显示屏,这套系统里面记录了白少轩在狱中的生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三年来,秦明唯一的乐趣就是观察白少轩,看着他在狭窄的监舍里吃饭睡觉,看着他穿着囚服独自在角落里黯然神伤,看着他不屈服与人,被同舍的黑社会大哥暴揍。。。。。。秦明发现自己竟从这种变态般的偷窥中获得了心灵上的慰藉,他喜欢看白少轩落魄、潦倒的样子。看着他每天承受着肉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秦明内心的痛苦也得到释放。秦明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独自承受着失去爱人和孩子的痛苦,毕竟那个致他们与死地的人过的如此狼狈,生活每天对他而言就只剩折磨。
有那么一次,秦明注意到白少轩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整天都精神异常,在角落里发呆的时间也要比平时久,还顺从的帮同舍的那个大哥提了鞋。这一连串反常的举动勾起了秦明的兴趣,他很想知道白少轩到底怎么了,他想要干嘛?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明透过监控器的夜视系统观察到:在漆黑的监舍中,白少轩看到其他人都睡着了,拿出一段绳子绕在房梁上,打了一个结套,将它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不可以!当秦明意识到白少轩竟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时,他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他不能让白少轩就这么死去。在十几年前救下白少轩后,即使他撞死了自己的爱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秦明也没打算置他于死地,因为救了他,让自己也打消了轻生的念头。没有他,也许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眼下,白少轩更是缓解自己痛苦的良药。就像是给阵痛的病人打吗啡。没有他,痛苦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就只剩下孤单的自己去面对了。他要让白少轩活着,才能够继续自己的乐趣,求得心灵上的快感,他快速拨通了监狱的电话。
白少轩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提前三个月释放的减刑。就在这个值得高兴的时刻,他却得到了母亲意外死亡的消息。也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母亲外出遭遇暴徒持刀抢劫,倒在了血泊中。巨大的打击犹如千斤的重锤砸来,将白少轩的生存意志击碎,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自己却在狱中无能为力。母亲是他在狱中唯一的支撑,如今生存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生无可恋的白少轩选择了自杀。被救下的白少轩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狱警会发现的那么快,按照他的计划,狱警巡逻要8分钟后才到,那时他已经死了。
在监狱的病房住了一段时间后,白少轩出狱了。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监狱的大铁门缓缓平移,白少轩拎着包裹走了出来。和三年前相比,白少轩的容貌有了些许变化,身材变得消瘦而结实,原本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古铜色,眼神中带着刚毅与沧桑。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竟有人在那里等着他。那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介绍自己是社区的工作人员,姓贾。他的工作就是为刑满释放的人提供生活和工作上的帮助,以便他们更好的融入社会。他把白少轩的包裹放进车里,把他送到了白河镇白少轩母亲的家,这也是他唯一的安身之所了。在白少轩下车前,他将一张名片递给了白少轩,说如果暂时找不到生计,可以先到这家做西点的蛋糕店里打工,老板人很好,包吃住。
辞别了这个热心的社区工作人员,白少轩走进了旧屋。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家具依旧简陋而温馨,处处都干净整洁。白母的后事是东北来的舅舅在邻居们的帮衬下操办的,办完事后舅舅曾到监狱探视过他,看着他那一副不自然的表情神态,白少轩知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觉得丢人。
如今,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离开了,白少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他拿起摆在桌台上白母的遗像,紧紧的搂在怀里。白少轩想起了上次和梦瑶回来时,母亲还说要给他做糖醋刀鱼,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在却。。。。。。那日一起吃饭的情形还犹在眼前,如今却物是人非,他摊坐在地上,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