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第五章 团聚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95  更新时间:17-04-1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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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缨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消瘦憔悴,闭着双眼的林父,她感到很难过,强忍泪水,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走近病床边,勉强面露微笑的细声叫道:“爸”。
    并不是睡着,只是因身体的痛疼感才闭起双眼的林父闻声顿时睁开双眼,看着七年未见的林缨,已年过六旬的他眼神似乎有些恍惚,很快又很是激动的伸出右手,“缨缨,真的是你吗?”
    林缨重重的点了下头,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把手伸向林父,略微弯腰俯身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爸,是我。”
    林父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望向站在一旁的林阳,“阳阳,我要坐起来。”
    林阳似是眉头微皱,但还是依言摇了摇病床,林缨即刻上前扶起林父,观察其脸色状态,担忧的说:“爸,你是不是躺着会比较舒服点。”
    “不碍事的,我已经躺了很久,早就想坐起来,无奈你们还没来,我自己起不来。”
    “我给你倒杯热水吧。”
    林父的目光追随着林缨的身影,口中呢喃道:“七年了、七年了。”
    “爸,给。”林缨语气亲切,笑容灿烂的看着林父。
    林父接过林缨手中的水杯,喝下后,感慨的脱口而出,“这水温刚刚好,还是你妈说的对,闺女会比较懂事孝顺细心省心。”
    林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林阳的手机响了,他听出了林父的言下之意,沉默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眼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你这样做,不怕影响到你的事业?”林父望了眼林阳冷声道。
    林缨扫了扫父子二人,眉头微皱了下后俏皮的笑说:“爸,你不好好看看我吗?”
    林父听后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林缨,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缨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这身警服穿在你身上很合身,还很漂亮。”他突然停顿了下,“跟你妈当年一样。七年了,她走了七年,你……也离开了家七年。一直都过得还好吗?”
    “谢谢爸挂心,我一切都好。”林缨重重的点了下头,微笑说:“爸,其实妈妈她一直在我们心中对吗,所以她从未离开过我们,她还是一样时刻陪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唠叨着我们。”
    林父摇了摇头,“唉”重重的叹了一声,满怀歉意的说:“这些年爸如此对你,没想到你工作后每月还寄五百元钱给我这个狠心的老头子,直到现在还能叫我一声“爸”。在你面前爸真是感到非常的惭愧。
    你妈生前曾时常在我耳边说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都怪我一直糊涂,硬是听不进去她的话。特别是在她病逝后,竟然糊涂到把你赶出家门。想你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没有任何的……。我……。你肯定吃了不少苦。”
    林缨眼睛微红,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爸,我能理解您,真的非常理解您,我从没怪过您、怨过您。不管怎样您和妈妈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这对我来讲是天大的恩赐,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才能遇到妈妈和您。”
    她鼻子酸酸的停顿了下,“爸,您真的不必对我感到歉意。我上大学那几年,都有拿到奖学金,毕业后就考上了我们市的公务员,学习、工作一直都很顺利。”
    “奖学金远远不够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吧。”林父眉头紧锁。
    “我是有勤工俭学了,不过我在这期间可是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它可是价值连城的财富,是既美好又有意义的回忆。因此我不但没有吃什么苦,而且收获颇多。”
    林缨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灿烂的笑容,认真地说:“爸,我一直都过得很好,真的很好。那些经历只是对我成长的历练和磨练,也许在过程中是会有苦有悲,但却是让我真正懂得、理解到生活的艰辛和来之不易。所以请您不要对我感到抱歉。”
    林父笑了,“你妈没有看错你,长大了的丫头果真如她所说,会很棒,在天堂的她会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林缨听到林父的夸奖,感到很不好意思的脸有些泛红。特别是“丫头”二字,让她心中顿时有股暖流涌现,曾经林母在世时,一直都是这样叫她,而林父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叫她。她原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个令她备感亲切又温暖的呢称。
    “爸。”林缨眼眶湿润的笑看着林父。
    “傻孩子,你呀,真是随了你妈的性子,容易感动和知足,这或许就是你和她的缘分,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林父感慨道。
    林缨留意到了每当林父说起林母时,眼中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眷恋之情,她俏皮的笑说:“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会对我说,她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林父愣了愣,“你妈她……她真这么说过?”
    “因为妈妈遇到了您。”林缨点了下头,“爸,相信我,妈妈懂你的一切,也感受到了你的一切。”
    “她呀,总是唠叨我……。”林父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欣慰幸福的笑容,似是自言自语:“她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林缨忽然眼珠子一转,俏皮的眨了眨巴眼,凑近林父细声说:“爸,你是不是没有对妈妈表白过?”
    “你这丫头。”林父叹了口气,“我和你妈相识在部队,在这之前我本有了结婚对象,是我的同学,我们那个年代不比你们现在,我和你妈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只是我那个同学……。”
    林父停顿了下,望向窗外的天空,“你妈呀,唉,她既然知道我的心,临终前还说那傻话。”
    “难道妈妈走时有向爸提起吴阿姨的事情?”林缨诧异的脱口而出。
    “丫头见过?”林父意外的看着林缨。
    林缨犹豫了下,“是的,我见过几次。我有一个同学家刚好在吴阿姨家那边,那次我给她补完课回家,走到路口时,碰巧看见妈妈正……,后来是在我的要求下妈妈才带我一起去的。”
    “丫头是去保护你妈?”林父眉头微皱的道。
    林缨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吴阿姨脾气好像不太好,我怕妈妈她……,所以就缠着妈妈非要跟着一起去。”
    “鬼精灵。”林父笑了笑,叹道:“说她傻还真是傻,干嘛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听别人的数落,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让她去。不过她去那里做什么?”
    “我有看到吴阿姨的左手和右脚都绑了绷带,妈妈是去照顾她,准确的说应该是去侍候老佛爷。”
    林缨忽然呵呵笑了下,“看来爸还是挺了解那个吴阿姨的嘛,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毒舌妇’三个字的含义。当时站在一旁的我简直是气炸了,可妈用眼神警告我,我无奈只能陪着妈一起干活,好早点离开。”
    “你吴阿姨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妈呀,心太善,心里不能有疙瘩,她……。”林父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怨我。”
    沉默寡言的林阳,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乐观开朗的林缨,脑海里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光画面顿时浮出脑海,他突然发现,原来他对她这个妹妹的记忆竟是这般的深刻。同时,他也感到后悔,后悔曾经对她冷漠,不耐烦,视而不见。
    “丫头,我们家换了个复式房挺大的,你哥工作在云州,回家一趟不容易。我一个老头守着若大的房子,感觉很是孤独和寂寞。所以我和你哥都希望你搬回家住,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林父有些苍老的脸上,充满期盼的看着林缨。
    林缨呆愣了很久,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眼角边却有泪水流出。在她内心,一直都有想过回到那个曾给过她温暖、给过她亲情的家去,但却没有奢望过,因为她非常清楚林父是一个性格极为固执的人。
    “爸,今天是周五,那我今晚回宿舍整理下,明天就搬。”她感到无比激动的点着头,似孩童般欣喜若狂。
    林父见状高兴的“哈哈”大笑:“丫头的急性子还在呢。好,好,阳阳,你现在就去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去收拾收拾屋子,为丫头好好准备准备。”
    “爸,我等下回去准备,你安心养病,医生说你的病还要观察一下,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出院。”林阳表情平静,内心却是感到莫名的欣喜,扫了一眼林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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