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年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说道：“他喝醉了。”
    “肯定是感情上受伤了。”司机好像很想聊天。
    陈光年不说话，司机却没有善罢甘休，继续说道：“不能用情太深啊。”
    陈光年实在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得提醒司机看路。
    司机好像受到了侮辱：“我开车二十年了，在杭州也转了十几年，闭着眼睛也能送你回家。”
    “唉，我说，那小伙子被姑娘甩了？”
    梁钧明明是醉醺醺的，听到这话却接的特别快：“不是！你才被甩了！”
    死机呵呵两省道：“那你是不是求而不得啊？”
    “嗯，你……说对了。”梁钧含糊地回答。
    “她是不是长得特漂亮，家里特有钱？”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像个记者似的问东问西，两头不误。
    “嗯……嗯……”梁钧随便嗯了两声，头无力地歪在陈光年的腿上。
    陈光年以为这醉鬼消停了，心里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司机还没忘了他，又开始问：“唉，你呢？有女朋友了没有？”
    “我？”陈光年道。
    这时候梁钧又猛地一抬头，语气十分霸道：“他没有，他也不准有，他是我的。”
    司机手里的方向盘一滑，差点撞到公交车上去。
    “唉，师傅，你好好开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司机尴尬的笑笑。
    安静的气氛持续不过一分钟，司机又开始了：“那个，他说的是真的？你是他的？”
    “假的。”陈光年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真的！”躺着那个又一阵炸毛。
    “你们俩咋回事儿啊？”司机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心理。
    “你在说话我给你差评。”陈光年威胁道。
    “你给我差评我也想听听。”司机笑了一声，听的陈光年毛骨悚然。
    “说说吧，你那算个什么事，我开出租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可比你多活几年呐！”司机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
    陈光年心想你不止比我多活几年吧，我看几十年都有。
    “你这小伙子不说算了。”司机嘿嘿一笑，终于不再说话。
    到了梁钧的公寓，陈光年又把他抱上楼，往沙发上一扔，本来仗着沙发宽，有足够软，扔也扔不坏，结果那醉鬼打了个滚，就滚在了地上，额头撞到了桌角。
    疼痛刺激着他的意识，压过了酒精的作用。
    梁钧基本上已经清醒了，他睁开眼睛，挣扎着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令他又爱又恨的人。
    梁钧摸了摸额头上被碰伤的地方，想也不想就骂道：“是不是我惹你女人不高兴了，你还要把我教训一顿啊。”
    “我什么时候要教训你了……”陈光年额头上青筋直跳。
    “刚才是不是你把我往地上摔！”
    这个没法否认，还真是自己摔他的……
    “你没话说了吧，虚伪！你今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喜欢你，被你弄死我也愿意。”梁钧别过脸去，不看他。
    陈光年被他这句话狠狠地捶着胸口，心里又气又疼，走上前去，扭正了梁钧的脸，突然不知道开从何解释。
    梁钧感受着陈光年冰凉的手指触着自己的脸颊，骨节嵌在自己凹陷的皮肤里。肌肤相触带来撩拨人心的感觉，梁钧一瞬间就沦陷了。
    他不敢看陈光年琥珀般的眸子，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被包裹进去，他像一只疯狂的小虫，明明知道晶莹的松脂会将自己永远地束缚，却控制不住地爬向危险。
    能让飞蛾扑火的，不是勇气，而是失去了理智的疯狂。
    不能看，不能看，梁钧拼命的移开眼，低下头去，却看到了陈光年裸露的锁骨。
    原来不只是眼睛，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诱人的毒药。
    梁钧的双手微微颤抖，最后，理智再也斗不过本能，他攥住了陈光年的衣领，用上拔河的力气，狠狠地向下撕扯，扣子瞬间脱落了四颗，就像被松绑了一样，欢快地在地上蹦了好几下。
    梁钧看到陈光年的嘴唇在快速地翕动，但他早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见两片淡红色的薄唇一开一合。
    梁钧闭上眼睛，咬了上去，好像是吃到了一块干粹柔滑的果冻，真舍不得吞下去，梁钧还想把舌头送进去，却被两排坚硬的牙齿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