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回 无形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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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既然要唬烂、就继续唬烂下去,而且要唬烂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我用手打了一个响指在他眼前说:
「放心啦!我男朋友最喜欢帮助别人,日行一善是他的人生哲学」。
「哇!你男朋友人真好,他一定很大方,我真羡慕你」。他对我露出羡慕的眼神,我知道这眼神是针对我那位”无形的男朋友”,我只好合理的继续唬烂:
「你干嘛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
「羡慕他不会对你疑神疑鬼,表示他信任你啊!这样的对象越来越少了」。
「喔!你是说刚刚”那一位”会怀疑你、不信任你」。
「因为你也是同志,我也不忌讳直接说」。他说了这句笑了一下又低着头继续:
「他要结婚了,但是他不想跟我分手,他要我继续跟他在一起,这样我不是变成第三者吗?我不是小三」。
「他怎么可以这样,同时欺骗两个人」。我很生气的说出这句。
「我也不能怪他,他有他的压力,所以我不会继续这样的关系」。
「他这样对你,你干嘛还帮他说话」?我更生气的说出这句。
「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也没办法顺利毕业,因为我需要钱」。
需要钱?难道贱卖自己吗?我实在不知要怎么继续问下去,他说到这里,让我想起高二时,我刚好利用这次问清楚:
「当年我在车站遇到东海哥,他说你爸过世,你被你奶奶接走,大家都跟你断了讯息」。
「其实我之后还有遇到晟敏哥和东海哥兄弟俩,只是没有常联络,晟敏哥结婚了,东海哥在当练习生,好像准备当什么偶像吧!他们都很忙」。
「你转学后都没有跟大家联络吗」?
「本来想,后来还是算了,我之前太混,转到新学校怕课业赶不上大家,所以我每天都很努力看书、写作业」。
他笑了一下又继续说:
「后来我也考上了我奶奶希望我读的学校,是跟我爸有关的工业制图,来年,我奶奶就过世了,虽然我不喜欢我念的科系,至少是完成我奶奶的心愿」。
「你就这样忍到毕业」?
「还好啦!又不是忍一辈子,毕业我去考导游执照,很快就考到了,所以现在我至少是做喜欢的工作」。
「所以你需要钱,你奶奶过世后的费用都是那个人给你的」?
「嗯!他爸和我奶奶算是远亲,我们是在丧礼认识的,当时太年轻,我已经没有家人,我自然当他是我家人,后来才知道,他当我是情人、不是家人」。
「所以他爸妈不知道」?
「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他爸是著名的艺能公司艺术总监,如果被知道还得了」。
没错,特哥确实跟我说,他爸是位有名的艺术总监,为了名誉,怎么可能接受儿子的性向不正常,我提出我的看法:
「你们分了也好,不快乐就不要浪费时间勉强在一起」。
「那你呢?我怎么会在剧院看到你,我觉得你不会有那种热诚跑去看舞台剧耶」!
「哈哈…,我的门票是另一位男主角给我的,免费啰」!
「啊!我知道他叫利特,他人很好,我见过2次面,他是你男朋友吗」?
「蛤!男朋友」?
对后,我都忘了我的隐形男朋友是哪一位?特哥啊!对不起,我只好拖你下水了,我看他一脸鬼灵精的模样、像似猜中的表情,我也不想再找其他人来当飞镖盘让我射到,于是我回:
「没错,特哥是我男朋友」。
他听完狂笑边说着:
「真的好巧,他们两个男主角都是我们的男朋友」。
我的妈啊!这句话听起来蛮怪的,脑海里出现特哥要亲我的模样,让我有一点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我不想再延续这话题,于是直问:
「你该不会是这原因,所以急着想结婚吧」!
「嗯!没错,反正我又不是只爱男生,我是正常人,我爱的是女人,只是当年太年轻,所以不正常才会爱上他」。
啊!这是哪一种理论?我该怎么回呢?如果他是这样的想法,会不会他以为我只爱男的,女的不爱,反而变成是我不正常,我真的是挖了一个洞往里面跳,现在要怎么爬出来呢?这时我用我的正义感来纠正他:
「那些女人跟你结婚,不是也等于被你欺骗吗」?
「哪会啊!结婚就是结婚,结婚后我就会爱她阿」!
「不对不对,是先有爱才会结婚,婚姻才会长久」。
「你试过吗?不然你怎么知道」?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没结过婚,他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
「哼!很多人不是也爱得死去活来,结婚后又离婚,我觉得先结婚再来谈恋爱也可以啊」!
他一本正经地头头是道说着。
他这是哪一国歪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无法驳回他的理论,我认为和他继续辩论这无意义的话题会杀死我的脑细胞,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一间百货公司,他突然拉着我说:
「陪我去买件衣服吧」!
「喔!好啊」!
我从来没有刻意和朋友在街上闲逛或是买衣服,几乎是将想买的东西直接购买后就走人,或是懒得出门、网络订购比较省时省事,我在旁边跟着他陪他试穿衣服,经常还要给他一些对美学的建议,当然他也不会完全相信我认为的美学,反正衣服是穿在他身上,只是这段时间痛苦的是我,因为他在我眼前穿衣、试衣时,我会想起那晚的春梦,为什么梦里的对象是他呢?
我们在这间百货买了几件同系不同色的相似衣服,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一起买折扣低、比较便宜,然而他却开了玩笑说:
「我们好像是买情侣装耶!希望你男朋友知道不要生气」。
「呵呵…,你放心,他很大方的」。我能怎么办?继续唬烂下去吧!
我们在地铁前互相道别,我早已习惯看他离开的背影,这是什么感觉?有一点落寞吗?当初只是开这玩笑说”我有男朋友”,让他信以为真,他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所以才会被”那个人”伤害?他自己真的能走出去吗?我原本想跟他道歉,结果将这个谎愈扯愈深,如果被他知道了怎么办?他还会交我这个朋友吗?
又隔了几天,特哥真的来店里兴师问罪,特哥说给我的位置是VIP特别席,没想到看过去居然是一位辣妹,还误会我是为了跟那位辣妹献殷勤,所以将票给她,哑巴吃黄莲的我跳到汉江也洗不清这天大的误会,但特哥还说了一个八卦,就是当天第一场的戏剧,那位叫”艺声”的主角状况有一点不好,我没敢跟特哥说出他状况不好的原因其实是跟我有关,反正他之后2天也恢复正常了,我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保险。
巧合的是在这天,打烊前厉旭又出现了,刚好也是特哥要回去,他们两人擦身而过让我头皮发麻,差一点心脏无力,好险特哥亲切地跟他说:”耶!小旭,你怎么会来这里,好巧。”
而厉旭也回:”对啊!真的好巧,我高中同学圭贤在这里当调酒师。”
特哥又说:”原来是这样啊!好,你今天喝的算我请,记在我帐上。”
厉旭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应该只有我听得懂,因为他说:”圭贤有你真的好幸福喔!”
我还记得特哥离开前,应该不是很懂这句的涵义,因为他面如春风的笑脸点头认同,才走出了居酒屋。
我心里还在想,如何将我制造的谎言慢慢转移变淡,让我能全身而退,否则被特哥和厉旭知道,我不是死得很难看,我想这问题太专注,被厉旭拍了一下打醒我:
「你在发什么呆阿」!
银赫哥走到他身旁调侃我:
「他最近发呆的非常严重」。
我实在不想回银赫哥这无聊的发呆问题,于是问厉旭:
「你今天要喝什么阿」!
「喔!今天先不喝,”你的特哥”要请我的饮料先暂存,改天来领,我是要问你,要不要跟我去自助旅行,你只要半价喔」!
「真的吗?怎么这么好」?
「真的啊!这是我抽到航空公司的活动,我第一个想到你,如果你不去,我只好让给我们同事了」。
「要啊!我当然要去,地点在哪里」?
「东亚~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