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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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时不时的抬起眼,看着对面正在烫洗碗筷的周墨,隔着两人的桌子上的火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周墨点了几个菜之后,便没再说话。想起昨晚的事,张铭又懊悔又尴尬,现在兄弟的心里一定不好受,都怪自己大意忘记拿手机,才让周墨看见那张照片!老婆昨晚也一直在开导自己,总归还没结婚,分手有什么稀奇的?更何况,男人总不能跟一个给自己扣绿帽子的女人过一辈子吧?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让周墨知道这件事,也是对他好,难过只是一阵子,谁的生活没个坎儿呢!
看着对面的周墨一脸风轻云淡,张铭越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平静的可怕。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墨墨啊,你和她……你俩……还好吧?”
“目前还好。”周墨语气平淡,他将水倒在小桶子里,分出一副碗筷递给张铭。
“目前?”
周墨两臂交叉撑在桌子边缘,两眼正视着一脸疑惑的张铭,“我从昨晚回去到现在,都没见着她人影,不是约了这个朋友,就是送走那个朋友,‘四处奔波’,总之就是没时间回家。”
没给张铭发言的机会,周墨夹起一块凉拌菜塞进嘴里,又继续道:“还不止昨晚,之前有好几次说加班太晚不敢回来,就住在朋友那儿,我说我去接她,发信息不回,打电话关机,然后过个几分钟,说已经到朋友家了,早上也直接去上班,中午吃饭才看见人。”
张铭被周墨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瞪着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的天,那你都没察觉到什么吗?”
周墨无奈的抿抿嘴,“我觉得是我自己多心了,她回来之后对我也像以前那样,再说了,在一起这么久,也快结婚了,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就算了吧。”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铭不禁为兄弟愤愤不平。
“可能是我太好说话吧,现在在她看来,一通电话几条短信就能应付我。”
张铭有些无奈,他深叹一口气,“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分手。”
几乎是脱口而出,周墨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张铭有些诧异,“就这么分手?”
“不然呢?留着种草?”
“她要是不肯分,求你和好呢?”
周墨嗤笑一声,“她会求我?我怕她高兴还来不及,等着我提分手,然后马上投入别人的怀抱!而且她那种性子,让她低头,基本上不可能。”
两人正聊得欢,服务员端着一大盘子菜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张铭在面前放两个杯子,倒上满满两杯白酒,递出一杯放到周墨身前,“罢了罢了,分了也好,咱墨墨条件又不差,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身体健康,长得又帅,还愁没了她谢淙淙就找不着女朋友吗?”
“就你丫贫。”周墨笑笑的撇了张铭一眼,闷下一杯白酒。
“哎哎哎!慢点儿喝,喝醉了等会儿怎么玩啊!”
周墨不解,“玩什么?”
张铭痞痞的挑了挑眉,笑的一脸狡黠,“哥带你去,艳——遇。”
九点之后,是年轻人的夜生活时间。白天也许受到委屈,又或者得到奖励,不管是怎样的人,经历了怎样的事,沉浸在灯红酒绿的喧嚣环境里,是他们放松和庆祝的方式。就拿周墨来说,看起来似乎是张铭带他来艳遇,其实更多的是想让他释放心情。而对于心里沉闷的人来说,嘈杂的环境,往往比独处要来的安全。
“怎么样?我朋友开的酒吧。”
周墨坐在吧台前,没理会张铭,他自顾自的环视着周围的人群。这不是他第一次来酒吧,只是和谢淙淙在一起之后,他便不再踏入这样的环境。
“哎!晓严,这边儿!”张铭忽然坐起身子,举起一只手晃了晃。人群中走来一位与张铭年纪相仿的男子,他在张铭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蔡晓严假装一脸惊讶,笑着打趣道。
张铭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这不,庆祝你开业大吉嘛!”
“切,还开业大吉,我这儿都开业一个月了!今天才来跟我说庆祝,你真好意思!”
张铭拿着酒杯碰了碰蔡晓严的杯子,“唉……我忙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忙什么?忙着造人啊?”说完,蔡晓严喝了一口酒,张铭随即也闷了一大口。他让出身子,露出另一边的周墨,“其实呢,我一兄弟吧,感情不顺,内心非常郁闷,所以我就带他来你这找找乐子,放松放松。”
蔡晓严顺着张铭看过去,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正看着台上跳舞的人,侧坐着身子对着自己。蔡晓严凑了过去,仔细看清男子的脸,“周墨?”
张铭有些吃惊,他拍了拍旁边正看得入迷的人,“人家叫你呢!”
周墨有些疑惑,他看向张铭另一端的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坐直了身子,“蔡晓严!”
张铭这下更懵了。这俩人探着身子聊的津津有味,张铭也不想打扰他们叙旧,以去泡妹子为借口,给他们腾出位置说话。
“行啊,你小子,当大老板了还!”周墨一边说着,一边给杯子满上。蔡晓严是周墨的初中同学,二人关系也比较不错,只是近些年没了蔡晓严的消息,除了周墨高中的时候,蔡晓严偶尔在班群里出来冒个泡,后来直到现在,他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蔡晓严失笑,有些谦虚,“什么大老板……酒吧生意也不容易做。”
“赚客流量嘛。”两人碰了碰杯子,周墨喝了一口,“每天晚上都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赚钱。”
蔡晓严无奈的挑挑眉,“你是不知道,酒吧搞的就是气氛,气氛不好,谁愿意来?不瞒你说,我刚开业那会儿,生意算是同行里边儿最差一个,如果不是那些个常客,店里萧条的,我都想关门大吉了!”
想起那段艰难挣扎的时期,蔡晓严又灌了一口。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刚来几个都没台子订了。”周墨安慰道。
蔡晓严指了指台上,“这得多亏他。”
周墨顺着蔡晓严的手看过去,后者指着的方向,是一个聚集几束灯光的台子,台子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拿着话筒,一个打着碟。
“打碟的那个。”蔡晓严抬了抬下巴,“小时候跟他妈妈住在我家隔壁,这些年忽然联系上,刚好他又是做这个的,就叫他过来撑撑场子,也算帮帮忙,之前他一个人又当MC,又打碟,好不容易才把场子救活,我看他太累,这才又新招了一个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