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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路晁风和余雷越来越熟悉,一边打闹一边走也不会摔倒,这时,远处传来了车子的声音,余雷和晁风退到路的一边,一看车牌号是军车,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连忙停止打闹,给车里的首长敬礼。
盛勇对着车窗看了很久,好半天才指着车外说:“老余,大哥,这俩个兵好像是余。”
“不要管。”余啸天说。
晁靖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们今天是来问罪的,其他事就不要操心了。”
盛勇哎了一声,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当人老子的都不急,那我也不管了。
“小宋,到了没有?”余啸天问。
“报告,应该快到了。”宋世龙开车的技术确实不咋地,一路上见坑就钻,见坡就上,把一车的人颠簸的死去活来。
余啸天皱眉,“什么叫应该?到了就是到了,没到就是没到,难道农谷没教你吗?”
宋世龙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报告,没到。”
本来宋世龙开车的技术就不好,现在被余啸天这么一顿数落,他连方向都找不到了,他心想,今天算我倒霉,哎!本来好好的一个年,结果师长旅长政委三大官突袭检查,也不知道要检查啥,本想应该是和战士们一起过节,结果是让当司机,哎,倒霉,倒霉!。
副驾驶坐着的吴书林闭上眼睛,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宋世龙啊宋世龙!亏你天天把老师挂在嘴边上,结果你连老师现在住的地方都忘了,还在首长面前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变成只知道吃饭睡觉的猪了?
吴书林心里骂够了,缓缓睁开眼睛,“首长,他好像忘地址了?”
宋世龙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吴书林,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的,还说出来,是要我的命吗?老子诅咒你。
在余啸天发作之前,盛勇抢先开口,“小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歹农团长以前也是你的连长,你就没来看过他。”
宋世龙怯怯的说:“报告,他不让我们来,他说要是我们敢来看他,他就去医院看我们。”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敢来打扰我,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盛勇想到3月份的联合军演就心急,无奈的摆手,“继续往前开吧!”
今天,余啸天率众微服出访,原因很简单,联合军演前线的指挥官,必须由驾轻就熟的农谷来担当,但农谷和余啸天这对师徒闹僵了,而且农谷死活不低头,所以没办法只能借着佳节,已看望基层士兵为由,来找台阶下,不然,总不能让师长旅长上一线。
路边的余雷伸长脖子瞅了好久,“你说这车里坐的谁啊,多大官?”
晁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支开我们俩了。”
“为什么?”
“见首长呗,你我这两个小喽啰,在他身边晃悠,不是少他的面子吗?”
余雷炸毛,“老子英雄本色,哪里是个小喽啰!我往师傅身边一站,保证碾压全场,全被我的气场折服。”
晁风歪着眼睛打量了余雷一下,“还真是脸皮厚。”
“我说的是事实。”余雷昂头露出威武之色。
“好好好,你倾国倾城得了吧。”
余雷愤怒的小眼神就要把晁风生吞了,晁风一把揽过他肩,“走吧,先去洗个澡,把你英勇的面孔再洗俊朗些。”
余雷这次没有发作,而是在晁风耳边小声说:“鸳鸯浴怎么样?”
晁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湖水,“你想让你那根变冰棒是吗?”
余雷色色的挑眉,“有你在,冻不着。”
深冬泥路,两个蹦蹦跳跳的小情侣,一边打一边喊着。
晁风和余雷刚把衣服脱了,放进袋子里准备下水,一辆军车就向他们驶来,晁风一眼就认出来是刚才的那辆车,余雷也眯缝起眼睛。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5米远的地方,只见宋世龙和吴书林打开车门,向他们走了过来。
晁风和余雷赶紧敬礼,“连长好,指导员好。”
宋世龙暗骂好个屁,一看是只穿了一条内裤的余雷和晁风,脸上更是阴云,但又有了些诧异,难倒把车又开回来了,不可能吧!心里阿弥陀佛的祈求着。
“你们俩大冬天的不穿衣服,来冬游啊?”吴书林笑着说。
“报告,我们是来冬游的。”晁风说。
宋世龙想不怕死的我见多了,下雪天来冬游作践自己,这俩个应该是第一人,又想起那个倔脾气的师傅,应该是他安排的,一时哭笑不得。
吴书林咧嘴一笑,看向背篓里面的衣服和弹弓,便拉着宋世龙给他指了指。
宋世龙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看见了,还指个屁,先问路,要不然准备受死。”
吴书林哈哈一笑,“晁风余雷你们不冷吗?”
“报告,冷!但师傅说,要游过对岸打松果。”余雷说。
吴书林一点也没感觉他们俩像是很冷的样子,在寒风中这俩人连抖都没抖一下,心想,师傅把他们练的不是一般的狠啊,不过居然这俩小子还坚持了下来,确实不简单。
“你们今天不过节?”吴书林又问。
宋世龙站在一旁不耐烦了,“我说你有完没完,车里的首长还等着了,你瞎操心什么呀?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自身难保。”
晁风和余雷把地上的背篓背了起来准备下水,“连长,指导员那我们下水了。”
宋世龙挥手,“等一下,先别忙走,我们是来问路的,你们住的地方往哪走?”
晁风刚要说话,车门再一次被打开,走下车的居然是余啸天、姑父还有自己爸爸,喉咙里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发不出来了,侧头看余雷,余雷也惊讶的看着他,好像在说“跑吧!”晁风理智的摇摇头,来不及了。
宋世龙见晁风和余雷不说话又问了一遍,结果晁风和余雷只是声如洪钟的大喊:“首长好。”宋世龙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刚要骂人就被吴书林挡住了。
“首长你们在车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余啸天和晁靖哪坐的住?儿子就在前方,哪有心情上路?只是人多要保持态度,所以才在车里强忍到现在。
“见你们问个路太久,所以下车来看看。”余啸天说。
吴书林憨笑道:“他们是养猪场的兵,刚才说话耽误了一点时间,还请首长原谅,他们现在正要告诉我们怎么去。”
余啸天没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平和的笑,魁梧了不少,也越来越像自己,而晁靖显然没有余啸天那么镇定,也没蹦住,心痛二字写的满脸都是,要不是盛勇一把抓住他,他肯定上前把自己儿子搂进怀里。
晁靖镇定了一会儿,“你们冷不冷,要不把衣服穿上,”又指着车说:“车里有暖气,你们上去烤烤。”
不知情的宋世龙被雷到了,还没见过这么关心士兵的,是自己今天忘吃药了?不对呀,我不吃药,那是首长忘吃药了?宋世龙就这样一个人自导自演玩着内心戏。
吴书林反应过来,捏了一把宋世龙,“首长,他们在训练,这是他们的训练科目。”
晁靖显然还在心痛当中,声音也有些大,“这训练太残酷了,谁让做的?”他要刮了那个人。
一片寂静后,又是一片静默,哪有首长说训练科目残酷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宋世龙都想就着湖水洗耳了。
晁风有些听不下去了,再让自己老爸说两句就露馅了,毕竟宋世龙和吴书林在,不能暴露。“报告首长,我们不冷,这是我们训练的项目之一,首长们不是要去养猪场吗?我给你们指路。”
“要不你和余,哦,要不你们一起上车带我们去吧!免得我们又迷路。”
晁风眼露威色,示意晁靖少说两句。
宋世龙哈哈一笑,不过笑的很尴尬,“首长您放心,这次不会再迷路了。”
说完,余啸天晁靖和盛勇三双眼睛盯着他看,吓的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干咳两声,结果更尴尬了。
余雷挺起胸脯敬了一个礼,“请首长放心,我们经常这样训练,对我们来说没有问题。”
“好,既然没问题,那你们继续练,把路线指给我们,我们自己去。”余啸天和颜悦色的说,他对自己儿子的表现很满意。
“你们的教官了,他怎么没来?”
晁靖还在纠结晁风和余雷的师傅到底是谁,晁风和余雷不敢说师傅就是农谷怕惹祸,于是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其实晁靖心如明镜,敢这么训练人的只有农谷,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太痛儿子了。
“是农。”
宋世龙刚想说是农团长,就被晁风止住了,“首长湖边冷,你们上车吧!哦,你们要走的方向反了,沿着大路开,再走一段小路就到了。”
晁靖终究还是挣脱了盛勇的手,走到晁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结实了,好好训练,做一个好兵。”
宋世龙觉得现在不应该洗耳,而是应该洗脑,首长关心基层士兵是常事,可是眼里的宠溺是怎么回事,宋世龙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余啸天好像也被晁靖的父爱感染了一样,也缓步到了余雷的身边,只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同样拍着他的肩膀,予以鼓励。
宋世龙走到吴书林身边,“指导员,你给我指导指导,这首长们是怎么了,看不懂?”
吴书林笑笑,“看长相。”
“看长相?”宋世龙歪起了头。
余啸天和晁靖目送湖水里的儿子们心里感慨万分,好一阵才重新回到车里,向着本来的目的出发。
“晁风你说,今天我们是不是给我们的父亲大人们长脸了。”
晁风只是面带笑意的“嗯”了一声,昨晚对天空许下的心愿真的完成了一个,他满意的回望对岸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