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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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
随着杨光的一声腔响,四个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中间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叫做榻屋,是专门用来堆积杂物或者吃饭用的,在农村这样的屋子必不可少。
农谷依然一副钢水面孔,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余雷和晁风赶紧上去敬礼,“团长好。”
“这里没有团长,我只是个老兵,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训练,我带你们。”
晁风怔住了,没想到摊牌摊的这么快,余雷的小心肝激动的砰砰直跳。“您刚才说什么?”
农谷望了一眼晁风和余雷,“难道你们不是宋世龙那个兔崽子,派过来陪我打发时间用的吗?”
余雷欲哭无泪,“团长您误会了,我和晁风是被罚到这来的。”
杨光用围裙擦了擦手,指着凳子说:“大家坐下来吃饭,今天给你们接风,我特意做了几道我的拿手菜,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丫头笑嘻嘻的说:“学长做的一定好吃。”
学长!哪更哪,瞬间晁风和余雷又在风中凌乱。杨光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坐下说:“我和丫头是大学同学,我比他高一级,所以他叫我学长,因为这里一直就我们两个人,所以没让他改口,看你们好像和我们一样也是大学兵吧?”
晁风尝了尝桌上的菜,果然好吃,“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和余雷不是大学兵,对了,你们是哪所大学的,读什么专业?”晁风说完就想打嘴,暴露了,哎,没办法,杨光的笑太摄人心魄了。
杨光呵呵一笑,“我和丫头是xx大学的,读经济学。”
晁风刚想说那感情好,以后可以一起交流了,就闭眼把话咽回去了,拍拍胸膛,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让人放下一切戒备的人啊!
农谷在一旁咳了两声,“我不管你们是被罚来的,还是招来的,明天跟着我练就对了。”不容分说斩钉截铁,让余雷和晁风很是爽快。
余雷放下筷子一副想要师傅又装瘪的样,“那可不行,您总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我和晁风情愿来休假也不拜错师。”
晁风吐出一口仙气,把体内的三昧真火压了下去,“不好意思团长,余雷说话不经大脑。”
农谷放下手里的碗,“第一,这里没有团长,叫我农谷就行,第二,明天早上咱们比一场,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教你们。”
余雷挠着头说:“叫您名字太没礼貌了,要不我们叫你师傅吧?比就算了。”
“不行,我赢了你们,你们才能叫我师傅,输了你们叫我农谷。”又是斩钉截铁不容分说。
晁风觉得场面很尴尬,便问杨光和丫头,“你们为什么不练了?”
杨光又是摄人一笑,“丫头单薄,况且这地方总要有人干活吧!”
农谷打断了杨光的话,“做农活也是训练的一种,明天要是我赢了,以后养猪场的活都归他们做。”
丫头给农谷加了一块猪腿肉,“这里的工作我和学长还是要做的,只不过你们的训练我们不参加,祝师傅您马到成功。”
杨光也给农谷夹了一块肉,“如果现在你们都做了,等你们走了,我和丫头会不习惯。”
晁风和余雷浑身一震,看着预知未来的杨光,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明明在这里是第一天,却有一种不想走的留恋,就好像明天就要离开,今晚是最后的晚餐,慢慢回过神来一笑,幸好明天才是真正到这里的第一天。
“行,我不为难你们,想学的明天跟我比一场就是了。”
“嗯,师傅,那明天我们比什么了?”余雷问。
“我还没赢了,你别叫的这么快,不过,赢你们也是必然。”
“那,那我们明天比什么?”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赢你们两个小玩具,绰绰有余。”
余雷腹诽,把我们当玩具,明天赢了你,拨了你的面子。
就这样一顿吃的和和气气的,后面说话的也只有杨光和丫头,晁风和余雷不敢多言,而农谷依然坚硬无比。
“你睡上边还是下边?”晁风问。
余雷贼兮兮的说:“趴你身上睡成不?哎呀。”马上就被牛屎棍伺候了,余雷愤慨,“你怎么还把这棍子留着?”
“这个玩意叫牛屎棒,专打你这头牛,所以从现在起,这东西就放这了,你不听话就他来伺候你。”
余雷的熊熊烈烈此刻被这棍子彻底打灭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晁风边说边打,“我哪对你不好了,我哪对你不好了,你说?”
余雷撅着老高的嘴说:“你从五岁起就开始打我,到我家当警卫员叫我功课也打我,现在再部队还打我,哪对我好了?”
晁风挥舞着棍子,兴奋的说:“打是亲骂是爱,我再问一遍,睡上边还是下边?”
“下边。”
晁风微笑着点头。
这里夜晚寂静的可怕,没有多余的鼾声和汽车鸣笛的声音,仿佛进入了虚无,晁风有些睡不着,他没想事,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低头看下铺的余雷,他已经睡死了,不经感叹,呆瓜就是呆瓜,脸厚的人就是好啊,睡觉不择床,不过这应该是农谷的功劳吧!于是翻了几个身,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像每个早晨一样,六点部队的军号准时响起,而在这只是改成了小号的闹钟罢了,没什么大变化,余雷和晁风听到铃声迅速的起床洗漱,也会碰到打招呼的战友,只是现在只有两个,杨光和丫头。
余雷纳闷,师傅了,怎么不见他人?于是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他的踪影。
“他去晨练了,每天早上师傅都会早起半小时去晨练,大概半小时后他就会回来。”杨光总是很善解人意。
余雷点头微笑。
“余雷,我们有这样的师兄真好。”晁风说。
余雷本想说是,结果看到晁风依旧盯着别人不放,一股酸水直冲脑门,屁股一扭撞醒了发呆中的晁风,“看什么看,又不是你家男人,看这里我才是。”
晁风起腿,还给余雷一脚,“我只是觉得这个师兄很阳光很温暖,就像他的名字。”
余雷彻底炸毛了,他从没见过晁风用这种语气和表情,放下脸盆后,可劲的摇着晁风,“你给我醒醒,不准被他迷惑了。”
晁风被摇的天昏地暗。“行了,我只是夸他两句你至于吗?”
“至于。”
“洗脸!”
冬日的水很凉,山里的水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但井水却是冬暖夏凉,不过把井水打上来,也是要结冰了,漱口洗脸的整个过程就像在打一场仗,必须生猛快速,而且还要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才能把自己整理干净,过程虽然有些难受,但结果却是拥有了巨大的力量,可以支持一整天的精神。
余雷捧着冰水打在晁风的脸上,冻得晁风一个机灵。“你刚才不清醒,把自家男人都给弄错了,现在清醒了没?”
爽朗的笑声让清晨显得格外的美好,晁风没有在意余雷的作弄,而是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这里的宁静,就好像回到了老家,只有他和爷爷,还要房子因为年久而发出的沉香。
“你不是还想着他吧?”余雷神色紧绷。
气氛随之和周围的空气化为同一温度,晁风也把冰凉刺骨的水,泼到了余雷脸上,“我看是你没睡醒,还在讲混话。”
两人厮打起来,浑身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身体也跟着发热,呼出的白气也带着灼热的温度,拼命想把对方按倒的两人,忽然觉得这里不比军营差,而且更好更自由,厨房里的杨光和丫头似乎也分得了他们的快乐,脸上充满的明媚的笑容。
“我还没来,你们就先练上了?”雄厚的声音穿破了结冰的空气,如狮子吼。
晁风和余雷连忙敬礼,“师傅早。”
“今天是你们来的第一天,所以我们这里要举行升旗仪式。”
话音未落,丫头已经拿着老旧的收音机走了过来,后面是脱掉围裙一脸微笑的杨光。
余雷差异,“你这玩意还能用吗?”
“能用,不过就只能放一首歌。”
余雷问了一个白痴一样的问题,“什么歌?”
丫头笑的开怀,“《义勇军进行曲》。”
杨光是升旗手,丫头是护旗手,“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三人一字排开,举起他们的右手,庄严的履行着他们的誓言。虽然这是个小地方,虽然升旗仪式只有五个人,但和千军万马一样,同样的庄重,同样让人心生敬畏,丝毫没有因为人少而显得凄凉,因为这就是升旗真正意义的所在,就算只剩下一个人,国旗的意志也不会灭。
升旗完毕后,农谷擦了擦脸上如雨滴般的汗珠,显然是做了大量的训练,晁风和余雷有些不好意思,酣睡的自己丢下训练的师傅去会周公,肯定不妥,不过这是第一天,他们不了解情况,所以可以被原谅。
洗完脸的农谷对余雷和晁风说:“昨天余雷说要和我比试一场,看我有没有真本事,现在离早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比了吧!”
余雷和晁风面面相扑。
“师傅,怎么比?”余雷问。
“跟我走,到了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