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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雷应约到了饭馆,而晁风则是被阿辉强拖来的,自从他知道晁风是少林寺深藏不露的扫地僧后,就顶礼膜拜起来,每次见面都特别亲热,有时候还拉着彭毕过来和他寒暄,搞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每当这个时候余雷就很从容的把晁风拉走,把自嗨的阿辉冷落在彭毕的身边,所以,今晚的聚餐晁风再怎么不来,阿辉也不会放过他。
凌梦瑶是最后一个到的,像童话世界里所有公主的一样,最后一个进场,舞会里所有的王子都在安排好的时间和地点等着她,可她却不知道王子和王子已经在一起了,她只是来跳圈圈舞的过客。
凌梦瑶被安排坐在余雷的身边,余雷则坐在晁风的身边。
“今晚的聚会是给梦瑶接风洗尘的,欢迎归国才女。”
文凯慷慨激扬的致词后,就是阿辉热烈的鼓掌,在场恐怕只有他的心思最简单,自觉的充当搞气氛的人,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的样子,凌梦瑶想的是余雷,余雷想的是晁风,晁风想的是凌梦瑶和余雷,彭毕和文凯则想的是余雷、晁风和凌梦瑶,只有单纯的阿辉想的是今晚怎么嗨到爆。
“什么归国才女啊?文凯你又拿我玩笑了,有什么欢不欢迎的,呵呵,都是自家兄弟。”她很灿烂的笑了起来。
晁风发现凌梦瑶白天在余雷面前羞答答的,现在倒是很活泼,是个上得厅堂的姑娘,眼神又停在了一直严肃的余雷身上,因为在场就他不笑。
余雷还在想着白天的表白,纠结了一下午也没得出答案,于是决定今晚再表白一次,所以这个聚会就没有必要闹的那么晚了,必须速战速决,表白才是大事,其他都是浮云,这时,凌梦瑶的眼神也投到了一脸严肃的余雷身上,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彭毕咳嗽了一声,“我伤还没好透。”
一瞬间所有人又都活了过来,阿辉拍着彭毕的后背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彭毕给了阿辉一个白眼。
余雷敲了一下桌子,“既然彭毕身体不好,今晚就不要玩那么晚了。”又催促着叫服务员上菜,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不和任何人说话。
这一反常的举动把文凯和彭毕逗乐了,这么快就上演了,真是让上厕所的时间都不给啊。
“雷子你慢点吃,”彭毕说。
“是啊,你慢点,最主要的是伺候好你身边的那位,”文凯说。
余雷抬起头,愣愣的看向晁风,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多吃点。”
晁风窘迫的踢了余雷一脚,把一旁的文凯和彭毕笑的前仰后翻。
凌梦瑶把目光落在了晁风身上,笑容如二月抚柳的春风,文凯最是精灵,连忙站起来介绍,“梦瑶,这是晁风雷子家的新警卫员,也是我们兄弟几个新认识的朋友。”
凌梦瑶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晁风,她刚回来就听说了很多余雷和他的事,其实都是阿辉说的,他把所有最近发生的事都给她讲了一遍,而且说的神乎其神,不免让她有些好奇和醋意。“你好,我是凌梦瑶,是和雷子哥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今天下午没和你打招呼冒昧了。”
文凯和彭毕同时互换了一个眼神,笑的很邪恶,这么快就宣战了,这好比告诉晁风,我是余雷的夫人请叫我余太太,而余雷则是被噎的咳嗽起来。相比彭毕和文凯的惊心动魄,余雷的忐忑不安,阿辉和晁风倒显的自在,一个是不懂,一个是太懂。
晁风也很有礼貌回笑,“你好,我叫晁风。”谈谈的一句,却让凌梦瑶有种撞在棉花上的感觉,痛吧!不痛,舒服吧!却又是一鼻子灰。
“听说你和雷子哥关系很好。”
“嗯,还可以。”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发生的有趣的事吗?他呀!从来不告诉我。”说完,对着余雷吐了吐舌头,像个撒娇要糖的小女孩,因为漂亮,所以一点也不做作。
余雷手里的筷子差点抖掉了,心一横,装作没听见,继续吃东西。
“我布置的一张理综卷子和一张语文卷子写完了吗?”晁风说。
余雷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好像汇报工作的村支书,“下午就写完了,晚上回去就拿给你检查。”
晁风示意余雷坐下,又对凌梦瑶说:“这个有趣吗?”
凌梦瑶嘴角抖了抖,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而且笑容很僵,“呵呵。”说不出来话,心里五味杂陈的,浑身是胆的余雷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服过软,然而现在却被驯服了,可是驯服他的人却不是自己。
彭毕笑的咳嗽,抓着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的文凯和一脸懵逼的阿辉说:“晁风,你厉害,第一次让我笑得这么开心。”
文凯也退去斯文,笑得开怀,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不过一想到凌梦瑶,又哀叹了一声。
“你们都给我滚。”余雷没有恼怒,被晁风训他心甘情愿,只是多少想挽回些面子。
这顿饭后来吃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因为凌梦瑶被打击后,不再说话,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阿辉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不好笑的笑话,也没人笑,然后更尴尬,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把每个盘子清空的。
终于到了散场子的时候,文凯举杯示意,如果有事的话,喝了这杯就可以先走,晁风立即敬了所有人一杯,起身与大家道别,余雷也赶忙露出一副抱歉的样子,跟了上去。
“雷子哥,我有话要对你说。”凌梦瑶声音很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余雷的目光在晁风和凌梦瑶之间徘徊了一下,“好吧,你有话现在就说吧。”余雷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拖着不是办法。
这么多人凌梦瑶哪好意思说,半天也不开口,晁风很理解的拍了一下余雷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文凯,“今晚我坐文凯的车回家。”
文凯于是起身吆喝着自己也要走,就和晁风一起出了门。彭毕也赶紧拉着阿辉走,阿辉却抱着凳子,“梦瑶还没说有什么事了,你们就走了,太不讲义气了!”然后阿辉就被抱走了。
余雷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看着晁风走远。
“梦瑶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凌梦瑶静默了半分钟,余雷却屁股坐出火来。“梦瑶,你的事想好了再说,我先走了。”
“等等,”凌梦瑶叫住了余雷,“我有话,”她勉强逼自己喝了一杯白的,“雷子哥,我们从小玩到大,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一直在想,或许有那么一天你能看到我。”说完又喝了一杯酒,终于说出口了,不用没日没夜的不安和焦虑了。
余雷听完后显得很正常,丝毫没有波澜不惊的样子,他认真的看着凌梦瑶,眼睛里没有任何隐瞒和虚假的神情,“梦瑶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妹妹。”
凌梦瑶呆愣片刻,如果他的眼睛在闪烁,说明他在说慌,可是没有,他很真诚,真诚的让人窒息,顿时心情复杂起来,眼窝充满泪水的望着余雷,“你说什么,你只把我当妹妹,可是我却没有把你只当哥哥。”
凌梦瑶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想过余雷会拒绝自己,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还是伤心的心碎了,曾经还固执的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努力总有一天可以心想事成,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感情不比减肥,不是努力锻炼了,就一定会瘦,但是单相思也是一种爱情。
“那你为什么从小到大对我那么好?”
“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余雷试图宽慰,他也不想让喜欢自己的人难过。
凌梦瑶觉得刚才余雷的那句话,很像韩剧里的台词,让她哭笑不得,而那句台词就是,“对不起,其实我们是兄妹,”这样滑稽,然而更讽刺的是,她这次扮演了韩剧里的女主角。
凌梦瑶猛的抓住了余雷的手说:“雷子哥,你告诉我,我哪做错了,我改,你就不能接受我吗?”说完,自己笑出了泪花。
余雷拍拍凌梦瑶的手,“你很好不用为我改变什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对错的,但我对你的喜欢,只建立在哥哥和妹妹的层面上,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凌梦瑶说完就冲出了大门,太丢脸,如果再不出门,她一定会死,而她也终于发现,自己不是韩剧里的女主角,原来漫长的等待,只是让自己明白,她只是他的妹妹,但她付出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时间,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哗哗的流着,像水龙头一样,只能流着。
余雷没有去追凌梦瑶,因为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都足够坚强,他相信凌梦瑶会走出来,但余雷忘了,他是男人,凌梦瑶是女人,但他现在想的最多的还是晁风,自己对晁风这么好,他会不会像自己决绝凌梦瑶那样拒绝自己,一想到这,心就撕裂的痛,最后拖着承重的步子回了家,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出所料没有晁风,于是他下楼敲他的房门。
“睡了吗?”
“睡了。”
“为什么不上楼睡?”
“今晚不讲题,你早点休息吧。”
晁风在黑暗里睁大眼睛,脑子里全是余雷和凌梦瑶,以为余雷今晚不会回来了,可自己却一直在等待,现在这个人就在门口,心安了,可以睡了,却更睡不着了。
余雷没有离开,而是把晁风的房门打开,他没有开灯,而是径直躺在床的另一侧,就在那一刻,两个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你和她怎么样了?”晁风的眼睛看着黑暗里的光。
余雷一个侧身把晁风和被子抱住,“我拒绝她了,”你会不会拒绝我,他在想里反问一句。
晁风把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摇了摇浑浑噩噩的余雷,“这么漂亮的美女,你也狠心。”
“有什么不狠心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余雷试探性的回答。
晁风没把那句你喜欢谁问出来,而是静默的沉静在宁静中。
“晁风,你有喜欢的人吗?”
晁风顺了顺余雷的短发,张开嘴,吐出几个余雷听不见的字符又闭上了。
余雷把晁风的手放在总自己的胸前,“你怎么不说话?”
晁风猛的把手收了回来,给他了一脑门,“没有,睡觉,不睡就滚。”凶恶的眼神掩盖了此刻内心的慌张,他知道自己的演技很拙劣,旦他更清楚余雷看不清。
余雷心里憋屈,“你敢打我,”说着就回了晁风一脑门。
本来就没有睡意的两人,终于因为弹脑门而轻松下来,肆无忌惮的在床上扭打,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
作者闲话:
感情不比减肥,不是努力锻炼了,就一定会瘦,但是单相思也是一种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