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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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整个新兵营开始接受检阅,虽然很枯燥,但很顺利的结束了,战士们开始熙熙攘攘的到食堂吃饭,领导今天也吃食堂,所以一路上都有士兵敬礼,余啸天一行人也很和善的回礼,有时也会嘘寒问暖的询问两句。
“首长好。”
“你好,小同志。”余啸天笑笑,但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报告。”
一群人一愣,余啸天这才回头看向晁风。
宋连长宋世龙磨牙,轻声说:“又整什么幺蛾子?没长眼睛啊,有什么事下来找我,快回去。”
“报告。”晁风继续打着报告,根本没看宋世龙一眼。
“反了你了,没看到首长们都在吗?”
宋世龙使劲的使眼色,眼睛都快要眨瞎了,可晁风依然不动。
“看来这小娃娃是有话要说啊,那好你说吧。”余啸天对旁边的几位领导笑着说。
晁风又行了一个军礼,“是!报告首长,我想去您家当警卫员。”
晴天霹雳,所有人都给镇住了,这是有多大的胆啊,敢当着师长和诸多首长的面要职位,脑子坏了,还是真的胆识过人?这让首长们都来了兴致。
连长腹诽,你他妈的晁风,老子好不容易把一个怂兵忽悠给师长,你现在还来给我添堵,我不是找你谈过话了吗?你是这届新兵里最好的,我想重点推荐你去侦察连,难道那晚我的表述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他妈的想攀龙附凤想疯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不是去享福,是去送死的吗?
“晁风你疯了,吃饱了撑得,瞎说什么了,滚回去。”
余啸天倒是来了兴致,因为来了个不怕死的,“不急,先等等,你为什么想当我的警卫员?”
“首长,你别听他胡说,他是我们这届最差的兵,他不合适。”宋世龙急忙极力阻拦。
余啸天暗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带过的兵都当团长了,是不是怂兵我还看不出?
“小宋啊!不急,让他说理由。”
“是,首长。”宋世龙闭眼,晁风啊晁风,回头我弄死你。
晁风知道,现在周围的首长们都看着自己,看自己接下来怎么做,心想不由得暗爽,就算输了也光彩。
“报告首长,我叫晁风,我听说我们班的周永标被选上去您那里当警卫员,我不服,所以来找您。”
“你为什么不服啊?”
“我在新兵连的各项考核都比他好,我们连长还找我谈过话,要我去侦察连,这足够证明我比他强,所以我不服。”
宋世龙腹诽,好你个晁风,没看出来啊,平时默不作声,关键时候捅我一刀,我刚说你不好,你就回了我这么大个礼,老子等会收拾你。
“侦察连也不错嘛,为什么要来我这当警卫员?”余啸天想侦察连比我那好太多,加上你连长的袒护,今后肯定有作为,为什么来我这?越想越不通。
“我认为去您那应该是最优秀的我去,周永标和我是铁兄弟,他会同意的。”
余啸天这下明白了,于是笑着看了看晁风,确实是个好苗子,心想,那就让他来吧,以后不亏待他就是了。
首长们也笑呵呵的哦了一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替兄弟上战场啊,不过这士兵的胆子也太大了点,要好好磨一磨,这样才有所作为,而中间有个黑黝黝眯着眼的人尤为关注。
余啸天笑的更温和了,“你是叫晁风吧,今年多大了?”
“报告首长,18。”
“哦,和我儿子一样大啊,好样的,今后在部队要好好努力为我们部队做贡献。”然后,余啸天便笑盈盈的和其他首长一块走了。
晁风知道自己是成功了,心里放声大笑,这时,宋世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宰了他的意思,也有很深的惋惜之情,总之很复杂,但晁风一点都不想去揣测,因为他胜利了。
下午连里都传开了,有说晁风不知耻想攀高枝的,有说他蠢的,想攀高枝没选对人家,这一趟嫁出去想悔都没得悔,更有甚至说他太急功近利爱出风头,结果人家首长来了句,今后在部队好好发展,没看上他,他也真是有够狂的。
晁风听了这些倒并不在意,因为以前上学时,班里的妒忌声不比这个少,说的弯弯话比这些更恶劣,他都习惯了。
周永标头一低,整张脸都埋在了胸口,“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
“没事,不用理他们。”晁风安慰的拍了拍周永标。
“不过你最后还是没去成,这也是算是好事。”
晁风谈笑,“谁说我没成功?明天我就去师长家。”
“啊,师长不是说让你在部队发展吗?”
“那是官腔打太极而已,他不能明说要我,因为分配人是连里的安排,他虽然官大,但也要遵守制度,所以他只能私底下跟连里要我。”
周氏俩兄弟顿时觉得晁风不是普通人,以前就觉得他与众不同,和周围所有人都不是一个类别的,现在更觉得他不一般了。
“晁风,你到底是什么人?懂这么多。”周永标看着晁风,小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和你们一样是个普通的士兵。”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觉得你很不一样。”
“嗯”,周永斌点点头。
“好了打住,对了师长姓什么?我还不知道。”
周永标张大嘴,“你连首长的姓都不知道,你都敢上,也太胆大了吧!上战场还得问敌军主将的名字,你倒好直接就往上冲,”于是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晁风没说话,不耐烦的看着周永标,意思是你接着扯没用的,我打不死你。
周永标不再笑,收回手说:“他姓余。”
晁风听到余这个字,脸上由阴变多云,顿时浑身就像中了化骨绵掌一样软了下来,“姓余”。
周永标细长的胳膊揽过晁风的肩,“是啊,怎么了?”
晁风身子往下一倾,“没怎么。”
“哎呀,不说这个了,明天我们三兄弟就各奔东西了,就不提这个了。”
“好,吃饭。”周永斌说。
“雷子,凌梦瑶什么时候回来?”
文凯摇摇晃晃的把酒杯里的酒撒了一地。
“不知道。”余雷说。
“她什么时候回来?”阿辉拉着彭毕的衣服说。
“过年的时候吧!”
“她给你告白了?”
文凯突然一句把浑浑噩噩的余雷吓醒了,烦躁的直晃脑袋,凌梦瑶喜欢他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但只有他装做不知道,余雷一直把凌梦瑶当妹妹,感情的最大值也就只能到这里,想要跨越这道瓶颈是不可能的,因为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她是我妹妹。”
“呵呵,真的吗?”阿辉问。
“真的。”
余雷回想起了凌梦瑶临行前的夜晚,他打断了她的话,深深的伤害了她。面对感情大家都是小丑,赢的人唱白脸秀恩爱,输的人唱红脸销声敛迹,最后连骨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我们继续喝酒。”文凯会意也不再提,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有第三个人能帮上忙,那只能是月老或者老太爷。
“雷子,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好。”彭毕说。
余雷近几个月脾气一直不好,他的兄弟晁风一直都没找到,每次去他家都是空无一人,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你胡说,雷子不一直是毛毛躁躁的吗?”阿辉饶有兴致的端着酒杯,一晃一晃的,他已经喝醉了。
“滚蛋。”
“雷子这都几个月了,你爸还没给你安排个小跟班了?”阿辉说。
余雷打了个酒嗝把筷子一扔,“他要是再给我安排个小跟班,我直接把那个小跟班弄残了,让我爸知道,我,我余雷不是好惹的。”一口气没接上来,又打了一个酒嗝。
彭毕一摇一晃的倒在余雷的身上说:“听说你爸明天要回来,可能会给你一个惊喜。”
“滚,他要是敢给我惊喜,我就给他惊吓。”
三人笑的人仰马翻,余雷也好一脸苦楚的陪笑,心理想的还是晁风。
翌日,正如晁风所说,他坐上了去余啸天家的车,背着铺盖卷大步大步的来到了军区大院。
晁风对这种地方很熟悉,小时候也住过一段时间,知道里面住着些什么人,也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惹,虽然不用步步惊心,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沉默寡言守中保全才是最好。
一个勤务兵把晁风领进了余啸天家里,勤务兵让晁风把东西放在楼下的佣人房,然后在客厅等着,首长一会就到。
晁风放完东西后,来到客厅看了看四周,客厅装修的很古朴,一眼看过去并不奢华,但仔细一看便处处彰显贵气,尤其是客厅与会客厅之间的那道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屏风,更显其主人的高雅和胸襟,佣人房旁边的楼梯直上二层,上面是书房和卧室,这是典型的两层半老式别墅。
余雷的学校放月假3天,昨晚喝多了,睡到现在都没起,突然听到楼下有人的说话声,本想继续睡,但估计是余啸天回来了,如果不请安肯定会被“请安”,那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两脚,于是一拧眉迅速穿好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漱。
晁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站在客厅有些尴尬,又不能坐,突然听到二楼门声,便看向二楼,开始还以为是余啸天,后来才发现不是,心也在那个时候漏跳了一拍,是余雷,是能让他忐忑不安的余雷。
余雷睡的朦胧,虽然洗漱后清醒了些,但往楼下看的时候还是看的不是很清醒,十秒钟后,他猛的从二楼跳了下来,像一只许久没有进过食的狮子,一把搂住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心也在那一刻剧烈的震荡。
怎么会在这?余雷觉得自己在做梦,苦寻几个月的人,竟然来了他们家,顿时想给辛弃疾写一首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我家客厅处。”
当你放下了一切,全心全意的去守望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傻子,余雷觉得自己就是那样一个傻子,痛苦并快乐着,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手足无措头脑发胀,留在脑中的只有一片洁白的空白。
不过,过多的喜悦就是痛苦和无力,能让你痛彻心扉的人,往往是能让你最无能为力的人,晁风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但比余雷要平静些,他还有理智,如果余雷的心情是海啸,那他顶多就是黄河泛滥。
晁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慌的很,明明在一起的的日子不到一天,却好像越过了千山万水,明明分开的日子就几个月,却好像恍若隔世,他大概想了一下,也许这就是真兄弟的意义吧。
五分钟的沉静过后,余雷涌升出一股无名火,原因他是暴脾气,于是一拳就扫在了晁风的面门上。“你他妈的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几个月?”
晁风一个趔趄,手立即摸摸脸,他本以为余雷会轻轻给他胸口一拳,然后再紧紧的抱着他,问他去哪了,然后笑着说:“兄弟好久不见,”可真实是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然后重重的给自己了一拳,然后是质问。
“我没让你找,我去哪也不关你的事。”
余雷眼中的晁风瘦了黑了,但整个人更加英俊威武,尤其是他那双如星星般的眼睛,更让人痴迷,而他整个人也像一门大炮,对着自己火力全开。
“好,你小子可以,你不把我当回事,不把我当兄弟,那我也不管你了,不把你当兄弟了。”说完就气冲冲的往门口走,正好撞到了进门的余啸天,然后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留下莫名其妙的余啸天和同样冒烟的晁风。
其实刚才余雷那拳并不重,可晁风现在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心里不爽,果然来了就是被整。
晁风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新兵连晁风向首长报到。”
余啸天还在回味刚才的事,估计又是儿子耍横,欺负新来的晁风,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来来来,坐。”
“是”,于是晁风和余啸天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晁风,来这里就想到家一样,有什么困难就说,不要藏在心里,其实我不是想让你当我的警卫员,我对你另有安排。”
余啸天开门见山,他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晁风也知道不会真是来给余啸天当警卫员,现在更加确定应该是做余雷的保姆。
“请首长指示。”
“我给你安排的任务就是跟着我儿子余雷,你刚才应该见过了,就是他,他的一切行为你都要向我汇报,每天晚上下晚自习,你要开车去接他回家,如果他跑了,你不必去追,直接向我汇报就行,总之就是帮我看住他,等他明年高考完了,我就让你回连队,如果你想考军校我也给你个名额。”
晁风心里补了一句,全职保姆加御用小侍卫,任务结束了就给个大红包。
“楼梯边的那个房间以前也是其他警卫员住的,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就安心的在这住吧,”余啸天起身看了一下表,“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晁风站起身双脚并拢成八字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首长。”
目送余啸天后,晁风开始规制自己的房间,其实房间里很整齐,还带有阳台,清风正好能从阳台吹进来,还飘着一阵阵香气,阳光也正好能打进来,和周围的阴影泾渭分明,住久了集体宿舍的晁风,觉得此时无别惬意,但爬在床上的那一刻,却又怀念起那些战友,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作者闲话:
开始写他们的生活了,希望大家给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