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虚假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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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序旸推开了母亲房间的门,“妈……”
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正对着梳妆台化妆,看见边序旸进来,脸都不转一个,“什么事?”
只见边序旸跪到了地上,这一举动让她震惊地转过了头。
边序旸抬起头,“妈,过去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女人顿时惊呆了!
“妈,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她等了多少年!
“难道区区一个道歉就能换回我儿子的命吗?”
“妈,你告诉我,我该怎样赎罪?”
“赎罪?”女人冷笑,“谁敢让你赎罪?你失忆之后,老爷一句也不让我们向你透露。连西铭的忌日都要隐瞒,生怕让你想起我这个被你害死的儿子!”
“对不起,妈,是我的错,我不该忘了这么多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补偿我所犯的错!”
女人愤怒但又必须要压抑,十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她,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理智,因为做交易的时机到了!女人的眉头轻轻一挑,“我要你放弃将来要继承的边氏的所有股份,永远不踏入边氏一步!”
边序旸吃惊地望着母亲,这样的赎罪方式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不愿看到的是,这样的条件会从母亲口中说出,毕竟,他们是相处十多年的母子!边序旸强忍住眼底喷涌的泪,“妈,我答应你。等我满十八岁,我会写一份合约书——主动放弃将来可以继承的所有边氏股份,并且永远不踏入边氏!”
从母亲房间走出的那一刻,边序旸觉得肩膀轻松了一些。如果母亲要求自己放弃父亲一切的财产继承,他也会愿意的,只是,当真正听到时,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的……
当晚,边序旸失了眠……
路桀齐胳膊肘杵在床上纳闷地看着他,“按理说,你向老爷夫人坦白了之后,心里应该轻松不少,怎么会搞得大半夜睡不着?”
边序旸大眼盯着天花板,干巴巴地说,“我怕边思齐晚上会来找我。”
路桀齐头皮一麻,紧忙撩开被子,钻了进去,“你别吓我!”
边序旸瞅着路桀齐笑,“还怕这个?”
“小时候看《黑楼孤魂》留下了阴影。”
“那是被禁的电影,你什么时候看的?”
“小时候,过年的时候。”
“你过年的时候看鬼片?”
“那时我正看着呢,结果,正高潮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特响的鞭炮声,原本还剩的半个胆儿,被彻底吓没了!”
“哪年我也试试过年看鬼片,看看会不会更有气氛。”
“友情提示,儿童不宜!”
“儿童什么,我已经长成了好不好!”
路桀齐好像意会到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朝边序旸那里摸,“让我看看,长成了没有?哎呦,还真不小!”路桀齐坏笑道。
“你竟然敢骚扰我!”边序旸也不甘示弱趴到路桀齐身上就一阵乱摸!
“唉,好了好了,我投降!论个头,小弟甘败下风。不知道,将来哪个妹子有这福气!”
“哈哈……”边序旸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我觉着吧,我得这么睡试试,”边序旸抬起路桀齐的脑袋,把胳膊伸在了他脖子下方,搂住了他的肩膀,“就当提前练习!”
路桀齐瞅了瞅这暧昧的姿势,我去,让老子这么屈就!怎么也得老子搂你啊!“你这样太委屈我了,哪天,也让我搂回去啊!”
“想都别想,只能我搂你!你,No way!”
“啊……”大清早,路桀齐就被边序旸这清亮的一嗓子惊醒,看着自己的姿势,还屈就地躺在边序旸臂弯里。
“大清早,你感慨个啥?”路桀齐揉了揉眼屎糊住的眼睛。
边序旸伸手掐了掐路桀齐的脸,“我们家小齐有奇效啊,睡了个好觉!”
“那就好……”
“可是!”边序旸的脸有些抽筋,“你头太重了,我的胳膊都没知觉了,快给我揉揉!”
“我去,这么严重,我可是看过一则新闻,老婆枕着老公胳膊睡觉,第二天,老公胳膊血液循环不畅,被截肢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按摩着。
“我还没娶老婆呢!快揉快揉!”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出去郊游吧!”边序旸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清俊的脸庞被阳光照射得更加闪亮。
“欧耶!”
二人骑着自行车在森林公园里徜徉,空气好极了,天空的云彩也美得让人屏息……
他们躺在草地上,微风拍打着脸庞,惬意得要死。
“小齐,你的老家在哪里?”
“在番对镇,那是我妈妈的故乡,那里的海很漂亮……”
“那你的童年一定很幸福,可以在海边长大!”
“我的记忆很模糊,大概两岁左右我就离开了那里,所以,将来有机会我还想回到那里去看看……”
“那你父母现在在哪里?你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们都死了,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姨妈了……赵姨,你知道的。你呢?”
“我小时候和妈妈生活在郊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爸爸。那时候,妈妈每天把我锁在家里,玩具也少得可怜,很寂寞,如果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就有人陪我了!”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二人互视一笑,继续仰望着天空。
“那你想她吗?”
“遗忘了她这么多年,是不是很不孝?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也许已经和另一个人组建了家庭,把我忘记了……”
“将来找到她问问不就好了吗?当面告诉她,我很想念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嗯……”
“我们拍张合影吧!”路桀齐提议道。
这一路上,边序旸只顾着拍摄景物了,倒是忘了拍张合照,“好。”
“咔嚓”二人无邪的笑颜永远定格在那一刻。有些时刻,我们再也回不去。有些时候,那般纯粹的心境遍寻不见。只是二人还不知道,照片里出现的那个第三者,将是搅乱他们生活的祸首……
“你看到没?”边序旸拿着那张照片在路桀齐面前晃了晃。
“我们俩太马虎了,照到个陌生人都没发现!”路桀齐埋怨道。
路桀齐有些失望,边序旸却津津有味地看着照片,那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年,站在榉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那种神情让他过目难忘……
时光荏苒,他们在一起相互陪伴快三年了,路桀齐的个头也争了气,蹭蹭向上冒,但是仍然没有摆脱被边序旸碾压的命运……
“今天带你去看些高雅的东西!”
“高雅的东西在家看就行了,干嘛出去?”路桀齐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
边序旸正对着试衣镜试衣服,“不是,我不是让你牛仔裤买长一点的吗?”
看着边序旸腿上的七分裤,路桀齐强忍着笑,“都这么长,实在没你的号!”
“你故意的是吧?”边序旸抄起螳螂臂夹住路桀齐的脖子,“你的码数倒有!”
“那是自然,谁叫你身高超出了亚洲人的正常范围!”
二人来到了音乐厅,今天是青年音乐家演奏会。
真是够高雅的,这对路桀齐来说就是看牛弹琴,比文艺片还让人瞌睡。这不,没听了多久,就大摇大摆地睡了。而一旁地边序旸还在兴致盎然地欣赏着音乐,他很喜欢这些文艺类的事物,既可以促进身心愉悦,也能培养人的情怀,增进艺术感知力。最后出场的一个黑色燕尾服男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对方演奏了他十分心仪的曲子,《The dawn》,也就是魔兽的《亡灵序曲》……而且,这男生看着还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