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佐藤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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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最有情的动物,人也是最无情的动物。好比佛祖看似无情,实则有情。有情与无情,不过是两种说法。——题记
京都的街头,虽然行人不如东京多,但也掩不住她古朴的繁华,仿佛带着樱花的魂,注入每个人的心。他们都是有梦想的人,无论梦想是已经消失殆尽还是恣意生长。我带着旺财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个星期,同同住的姐姐大吵了一架,便生气地坐上了开往京都的列车,学校呢,学校就不要管它了,反正结衣花也早就变了心,那个无聊的地方,只会禁锢住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出演舞台剧。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真实的,舞台剧就是把现实的东西真实地表现出来,然而现实有太多的谎言,人们又不约而同地不去揭发。谎言多了,就连一个爱字,都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鲁球碌舞台剧社,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是我离家出走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京都鲁球碌舞台剧社,实现你的梦想。找东山拿剧本。——佐藤统一郎”
敲了敲门,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打开了门:“进来吧,人都到齐了。”
我跟着少年来到了屋里,几张桌子几张椅子,没有镜子,没有化妆台。
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先开口,“我们三个人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山下优,去年高三退学,一直在餐厅打工,有一天收到了一封信,让我来这里,说是能实现我的梦想,然后我看到桌子上的一整套邮票少了三张,我就知道还有两个人是我的同伴。”
另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内向的男人,我对他说:“你呢,出身哪里?”
他慢吞吞得开了口:“我叫高杉枫,上班族,受到匿名信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我叫佐藤凛,医学部三年级学生。然而学医是我父母的医院,我其实想做一个演员。和姐姐生活在一起。路上捡了旺财作伴。”
亚麻色少年说:“我们现在对于给我们送匿名信的人,毫不知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佐藤的剧本。”
“只要找到了佐藤的剧本,我们就能实现梦想了吗?”我当时既兴奋又感到疑惑。
晚上,大家挤着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高杉枫发现,山下优死了,是窒息致死,脖子上有绳子的痕迹。
高杉走到窗户下面,眼神掠过一丝惊恐。
山下优的死,毫无预兆。我打算叫警察来,被高杉阻止:“佐藤,不要啊,不要报警。”我不禁怀疑高杉与山下的死有什么关系:“为何,你到底隐藏了神马秘密?快快与本倌到来。”
“山下,是我杀的。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山下,他和我从小便认识,都是因为他,我才没有考上医学院,而当着普通的职员!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我才丢了梦想。”
高杉激动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控诉着心底的仇恨,但是,只是浮在表面的感觉。
我细细回想着高杉看到山下时的表情,高杉当时的表情是惊恐的,很明显他不是犯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当我们睡觉时,门窗上锁,犯人是如何杀死山下并且顺利逃脱的呢?
警察赶到了,带走了高杉。高杉走之前朝我欣慰地笑了,带着温暖,像阳光一般的温暖。
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还有,佐藤的剧本到底在哪里,这个佐藤到底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联?
我毫无头绪地走到院子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就是父母自杀的前一天,父亲陪我在院中玩耍时,指着一堆杂草,说:“阿凛,人是感性的动物,同时也是最残忍的动物,人可以牺牲掉一切不相干的生命,只为了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幸福,就像这些杂草,他们只会在意自己想在意的,而对于其他的与他们竞争的杂草,他们毫不留情的夺取他们的养分。如果你对人生渴求一些答案,就去看看杂草。”
我像受惊了一般,跑向院子里东面的一丛杂草,用手拼命地挖,泥土砸向我的脸庞,汗水润湿我的衣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箱子。箱子上的锁,用父亲留下的钥匙便能打开。
那个箱子明明是母亲用来盛放杂物的箱子,是母亲的东西。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两份像剧本一样的东西,一份写着,佐藤赠与凛和枫。我打开了给我的那个剧本,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剧本,而是……换心脏后对于出现不良反应的注意事项。
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便辞了医生的职位,自己开了家私人医院。曾经,我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总觉得那是包着伪善外衣,却又金钱地位至上的地方。一天,父亲带着两个流浪汉的小孩子来到家里,对他们很好,我在想,原先对穷人冷漠的父亲,何时发了善心。我和那两个孩子成为了好朋友,但是姐姐很嫌弃他们。有一天,我从医院醒来,母亲告诉我,我之前因为过于疲劳而晕倒在教室。我知道母亲说谎了。那两个孩子不见了,父亲说,资助他们上了寄宿学校。第二年,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人来到家里调查,父母第二天就自杀了。我和姐姐相依为命过了十年,考大学时,姐姐哭着求我:“凛,你一定要考上医学院,像父亲母亲那样。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也是最仗义的人。”
我早就猜到是那两个孩子的心脏被换进了我和枫的身体里,我想起高杉枫这个名字,他是父母的挚友的儿子,父母的挚友在枫两岁时,便因飞机失事而去世,枫一直住在祖父母家。
我才明白,父母是为了他们的亲儿子,和他们挚友的孩子,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但是,山下优的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高杉枫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我来到看守所,高杉枫看到我来,很高兴的样子:“凛,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高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年,我们做完手术,我知道是那两个孩子的冤死,成全了我们的命,我也为他们感到难过,但是,你的父母却是我的救命恩人。”高杉露出痛苦的表情,“其中一个人的日记本,很脏,字很丑,我当时想,流浪汉的孩子竟然也要写日记,觉得很可笑,就把它抢了过来,一边读着一边嘲笑他们。那时,他们的日记里提到了另一个孩子,比他们过得好一点,住在一间破屋子里,那个男孩子经常和他们分馒头,分享课本,把课上学的东西教给他们,和他们关系很好,那个男孩子,叫山下优。”
“是山下优的复仇,他是自杀,他早就知道今年你父母的信会寄给我们,指引我们来到这座房子找到说明书。所以他假装成我们的同伴提前来到这里等着我们的到来。他为了他最好的朋友在陷害我们,要我们偿命。”
我一阵心痛和难过:“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担杀害山下优的罪名?”
高杉枫又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因为,我的命,是你父母救来的。我要保护你父母的名誉。”
我走出了警局,始终忘不了高杉的微笑。
来到剧社,我还在疑惑山下优的死。我突然看到窗台下厚厚的灰尘上有一些地方没有灰尘,像是细绳划过。我跑向细线指的方向,院子里什么可以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我跑向院子外面,院子紧挨着一条小河,那条河岸边有一个泡菜坛子,盖子上面有一个孔,坛子下面是镂空的。上面的树枝像是要折断的样子,还有一个定滑轮。
我终于明白着密室杀人案件是如何做到的,山下把带有孔的盖子穿入细绳,细绳下打了一个大结,将细绳缠在定滑轮上面,绳子的另一端勒住自己的脖子,直到自己窒息而死后,细绳子顺着窗户下面的缝滑出,泡菜盖子掉落,绳子自然落到河里。我下了小河,看到了一条被石头缠到的绳子。我捡起来绳子,心中无限痛苦与哀伤。
我还发现,坛子的周围土有些松动,于是我翻了翻,发现了一本日记。前面记录着山下优和两个流浪小孩子的快乐时光。然后到了父母自杀的那一天,上面写着“杀了你们的人自杀了,但是罪魁祸首还在,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我亲而听到那两个医生的计划,他们为了不影响高杉和佐藤的成长,竟然拼劲一生医术维持他们和正常人完全一样十年,等到他们二十岁时才让他们知道真相,但是高杉枫那个笨蛋,竟然被我找到机会告知他一切真相,原来是优等生的他,好像已经对学习自暴自弃了呢。”
然后是案发的前一天“我终于要完成我的复仇计划了,爸爸妈妈,光和彦,你们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开心吧。如果我的复仇计划没有成功,请看到这本日记的人,能够把我的故事传开,让人们不要再害无辜的人。”
被我父母害死的,原来不止光合彦,竟还有他的父母!山下优,或许从小开始,便不止生存为何意义。
山西优的父母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再去想,医生医不好病人的事,时有发生,何必再增加我的痛苦。我的父母或许本身并非要害别人,只是因为亲情和友情,令他们做了最难的选择,然后仇恨变由此产生,山下优和那两个孩子都成了所谓人的感情的牺牲品。
带着山下优的日记,我回到了东京,我要继续我的学医之路,因为,我要做一个真正正直的医生,没有私人感情的白衣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