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城亡·迷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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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邱芃
我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了,就算问我的父母恐怕也不得而知。这大概归咎于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显得老气横秋罢。
我知道用“老气横秋”这个词并不恰当,但事实上我从小到大唯一可以称得上兄弟的家伙是这么称呼我的。为了表达对他无尽的感激与珍视,我在这里引用了他的原话,“你真是个不解人情又老气横秋的家伙!”
“不解人情”是什么意思呢?我曾试图思考这个问题。于最终得出的答案令我头疼不已。我单纯的将其理解为毫无情商,可实际上直到我死亡之前我还跟周围的友人们处地相当愉快。
不过对于情商这一点我有时也会抱有一点儿疑问。大家都了解的很是清楚,所谓情商大概是指一个人为人处事的交际能力,而爱情似乎也成为了检验一个人情商的最终考核,毕竟与女人的相处莫过于这个世界上除与母猩猩相处外最困难的事。
我不乏处得好的女性友人,却未曾体验过接吻和做爱的滋味。这意味着在我二十二年短暂的人生中我所认为的仅有的两次恋爱也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淫罢了。
当我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的同时,额,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对女人是有点儿失望的。
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地球上发生了一件天大是事——我的十岁生日。
那时我常常担心,长大后会成为被生活湮没到顶的小人物,因此在我人生最为隆重的那次生日宴会上,我许下了“永远不要平凡”的愿望。古老的夜晚是美丽的,按我的人生来算的话,那是我人生第二十二分之十的时候,算得上足够古老了。但是那仿佛又不属于我。接下来的二十二分之十二的人生我还是不免沦落为一个极其平凡的庶民。似乎唯一能令我感到欣慰的也仅是同龄友人中逝去最早的这一名号。想一想跟我年纪一般大的同学和亲友们伫立在我坟前,那实在是一件非常令人悲痛的事情。好在这份彻骨的哀痛我自己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从十岁到二十二岁,漫长的十二年岁月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发生。领导人按规定换了一届而已,房价也从本就买不起的高度上升到另一个买不起的高度,生活并不窘迫也不富裕。就算再怎么极尽奢华也不会家道衰落,同理,就算再怎么省吃俭用家人也不会跃居千万富翁。
尽管我对自己后十五年的生活不甚满意,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伟业,不过在这里还是要着重强调一下那些我不被上天宠幸的小小霉运。
在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也一度让我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我不大想过多谈及他人,所以就简单的一带而过吧。
说咱们学校一个学期内死了三个人,貌似都是在兼职送外卖骑车时低头看手机然后就被突然冒出的大货车给撞死了。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据说大卡车司机在撞到人的时候会刻意的再碾压几下,因为如果撞死人责任就归公司,而单纯的撞伤人好像就得自己负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而言之,恰好因为被撞死的三个人都是一个宿舍的,而学校又是四人间,所以学校给余下的那个人保研了。这件事轰动一时,而当时仅仅大二的我则每天都在祈祷着同宿舍的室友因为什么意外被撞死。比如他们在说出校门游玩时,我总会时不时的打电话给他们,或者于手机上的在线游戏联络他们,希望他们在过马路时能为我看似光明的未来做出一份贡献。可是直到最后,这份仅用舍友微不足道生命就可以换来的光明未来却始终没有到来。我带着些许的失落与落寞,背着厚厚的行礼,灰溜溜的踏上了那个我从未谋面的故乡。
初入所谓的社会和大一一样,都是无知而畏生的。而当步入大二和在社会上混迹了一阵后,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了。
我并没有悟出些什么,仅是单纯的将一切看淡。所谓的社会,便是你做的再好也没人夸你,可一旦你做错了一点,就会立马成为众矢之的。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我的人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结束,我的新生在二十三岁时到来。圣主张开他宽阔的臂膀,毫无保留的接纳了我。而我尤其加之特别感激的是我的圣主无私的资助我去见到我的圣女。我非常确定现在的我,有理由接受来自圣女的温暖怀抱,虽然不免也会受宠若惊,但这些难道不是我应该得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