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最骄傲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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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泽!梁泽!啊——”温树慌乱的不知所措,怒吼了一声!
温树此刻才意识到,梁泽最骄傲的自尊,就在这么一杯小小的下圌药的酒杯中悄然消失了。这才意识到,梁泽最在意的不是什么胡竞,不是什么五年的感情,他最在意的,是被人欺圌骗,被胡竞践圌踏尊严,是骨子里透着不向任何人,不向任何事低头的倔强的傲气。
他昨晚对胡竞说出的那些话得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妥协,才会说对不起,才会愿意承认向胡竞低头?!梁泽啊梁泽,你有我啊,你现在有我啊!
清洁大妈听着不对,想进来帮忙,温树怒瞪着这些围观的群众,不管是有圌意无意,他们都在梁泽脆弱崩溃的心脏上插了最后那把刀。
“滚开!滚!”温树用尽全力呐喊着,好像把声音凌圌驾在这些无辜的不相干的人头顶,梁泽才会有些许安慰。
温树抄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裤子、袜子一件一件轻柔的套在他怀里就算闭着眼睛睫毛还在颤圌抖的梁泽身上。简单给梁泽做了一些初步的检圌查,确定只是有些疲劳过圌度,不堪刺圌激晕厥了,温树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给胡竞打电圌话!给他打电圌话!老圌子削死他!”温树把梁泽从包间抱出来冲着这些阿姨一字一句的吼叫。
“他白天不来这里。”阿姨们怯怯站在一旁小声的回应,生怕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会杀他们灭圌口。
“告诉他,我跟他没完!”温树咬着牙,愤圌恨的吼出这一句,就急匆匆抱着梁泽打车回家。
小心翼翼的把梁泽放在床圌上,覆上额头试了试还有余温,湿圌了湿毛巾擦去满身的汗液和精圌液混合的污圌秽,收拾妥当的温树累了一晚也实在是站不稳了,别说梁泽,他自己都射圌了五六次,就是温树这种精壮的身圌子,要不然换谁能耗得住这七八个小时的不眠不休。
静静的躺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抚圌摸圌着梁泽柔圌软略被汗液打湿的头发,数着他一抖一抖的睫毛,温树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觉圌醒来温树浑身的酸痛,那些被抓咬的痕迹和跪在地上擦破的膝盖,都在休息过后更加的彰显存在感。
“梁泽,梁泽,梁泽?你睡了一天了,醒醒吧。”伸手进去摸了摸后背,一身的汗,浸的床单都湿圌了一大片。
抱着梁泽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还是没醒。
温树跟主圌任请了假,好说歹说说服王哲思替了他的夜班,专心照顾家里这位还没醒来的梁泽。
“我给你做你爱吃的水煮鱼和辣子鸡,等你好点这些辣的够味儿的我都做给你吃。”
“你不想见我还是真的没醒?”
“梁泽?哥?叫哥了还不醒?”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你说让我去杀了胡竞我就真去给你把胡竞绑来。”梁泽从来都是冷清孤傲的性子,就算胡竞做出这些事来,温树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真的把胡竞绑来的。
“你不说话我真的去绑去了?”
“昨天晚上真的没人,一晚上那大厅外头都没人,我看见了。”
“真的,你别多想,连那边马路上都没有一个人抬过头,都冷的直哆嗦,谁还顾得上看上面呀。”要是梁泽真醒着,听到温树这句话估计得又昏过去。
“你醒醒吧,你睡了一天了,现在已经半夜了,你不饿吗?”
温树一遍遍的确认梁泽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一遍遍的把熬好的青瓜小米粥热了又热,一遍遍的在梁泽耳边吹着气说着情话。辛亏自己还是学医出身,幸亏自己还对美食有点研究,幸亏自己对梁泽的情话说也说不完,要不然温树现在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任凭梁泽想要什么,只要他醒来开口说句话,只要一句话。
又是一夜……
温树手肘支撑着脑袋,眼皮似张非张的耷圌拉着,趴在床圌上打了好几个盹,没敢真的睡,梁泽一醒来肯定会嚷嚷着要吃饭,他那个小馋猫,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真有,那就给他来个带辣椒的菜,保准一天笑嘻嘻的围着你转。
平时为了身圌体考虑,怕晚上来个一时兴起,第二天保准会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下决心再也不吃那么重口味的东西,要不然受苦受罪的还是自己。通常最后还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央求着温树来个炝锅啊,水煮啊什么的解解馋。一般不吃,吃一次就跟赚了彩圌票一样的兴圌奋。
温树脑袋里想着这些之前温馨的画面,嘴角溢出来的口水都滴在了枕头上也没有发觉。
“别走,你别走。”寂静无声的夜晚,一句轻轻的低喃也足以响彻温树的心扉。
“你醒了?梁泽?”骤然睁开睡梦中的的双眼一片模糊,眼前安静的梁泽没有一丝变化。
“做梦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掀开被子和梁泽钻到了一起,就这么在床圌上趴了大半夜冷的都只打哆嗦。
梁泽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温暖,朝着温暖的方向靠了靠。
“你醒了?梁泽?”这个动作无疑又让温树以为睡了一天一夜的这个懒猫终于醒了。
温暖的空气骤然消失,梁泽伸手乱抓了一把,触圌碰到温树坚圌硬有力的胸膛,又低声喃喃着:“别走,我不想你走。”
“我不走,不走,一定不会走的。你醒了吗?饿吗?”温树暗下决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走的。
“妈妈,求求你了,别走,我不想你走,不要走……”
梁泽说的清楚完整。
温树听的明晰无缺。
梁泽从酒吧回来睡了整整两天一夜,夜晚实在扛不住的温树依旧紧圌贴着和衣睡在梁泽身边,还没来的及盖被子就睡着的温树抱着手臂蜷缩成一团。
梁泽睁了睁双眼,外面还是一样的漆黑,逃避似得又稳稳的闭上,再睁开来,还是夜晚!
干脆不睁了,索性闭着吧。
口渴,饿……
还有,疼……
无边无尽地疼……
他想起身找点吃的,双手微微移动,旁边的温树就像受了惊的兔子,弓起身圌子就跳了起来,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圌醒的温树咋咋呼呼的叫着:“你终于醒了?真的醒了?别又是在做梦吧?”
抓着梁泽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你醒了没?醒了没?真的醒了没?”
不想说话……
疼……疼死了……
“你饿不饿?渴不渴?哪里难受?都告诉我。”
还是不想说话,这还用问吗?不用问都知道我饿死了,渴死了,还有,疼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辛亏你这儿守着个德艺双馨的心内科大大夫,要不然真以为你昏死过去了,那倒也是,幸亏那晚上吃了那么多饺子,要不然你估计真支撑不下来那一个晚上的体力运圌动。”
“……”我能不能抬手精确的一巴掌能打在他脑门上?
“你饿了吧?我给你端粥去,昨天熬的青瓜小米粥浪费了,今天给你熬的山药薏米芡实粥,你等着啊,稍微热那么两分钟。”温树挤眉弄眼的比划了一下一丢丢,只有两分钟,就着急忙慌的出去热粥,找碗,拿勺子。
“这粥补气补肾,益气养血的,主要还止泻止遗,收敛固脱的,那么一晚上,掏都掏空了,赶紧给你补补。”温树献上一片心意还有一碗热粥。
能不能不要老提,能不能不要提?!梁泽心里都已经歇斯底里,可面容上依旧一切如初。
“好不好喝?”拿勺子沾了沾嘴唇,湿圌润了些,满含深情地望着梁泽,酣畅淋漓的一夜,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可毕竟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是梁泽给的,温树无比的珍惜,讨好般的祈求着梁泽的反应。
然而,没有。
对于梁泽,那晚,不!要!提!最好自己能失忆,能出车祸,能撞傻,千万别提!
“我知道,你害怕,可是那晚外面真的没人,大厅空了一整晚。”温树还是温树,一针见血。
没人?那清洁工是什么?你圌爽了一晚上你能保证一晚上外面都没人?
梁泽心里饶了好几圈的话,依旧没问出来。
“我扶你起来。”温树穿进腋下,夹圌着胳膊一拖拖了起来。
“啊——”疼的呲牙咧嘴,全身的骨头咔咔作响,身后更是难以名状的痛苦。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轻点,后面我给你上药了,稍微有点撕圌裂,我答应你的水煮鱼和辣子鸡不会食言的,但是——要推后!”温树比了比食指晃了晃,好了做。
撕圌裂?梁泽不想想,可还是会冒出各种缠圌绵的肢圌体交织。那个主动的,淫圌荡的,求圌欢的绝对不是他,不是!
“少点少点喝,你两天没吃东西,咱们一次吃少点,多吃几次就好了。”温树一勺一勺的喂进梁泽嘴里,末了再用纸巾擦擦嘴。
“先吃这点吧,待会再吃,喝一小口水。啊——”
梁泽别过嘴,你当我是小孩吗?哄着才喝?偏不!
“啊——”温树才听不见那些,勺子追着梁泽的嘴塞了进去。
“你还睡吗?现在还早,我给你跟你们主圌任请了假了,养两天吧。”
明天?明天不是周六吗?我周六没班。我睡了多久?
想要知道问题答圌案的愿望并没有很强烈,已经不想说话。梁泽一扭一扭的乘兑着自己的身圌体躺了下去,睁着眼睛别过脑袋,显然不想再交流。
“好吧,我就在你边上,醒了叫我。”温树还是和衣安静的躺在旁边听着梁泽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