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白蔷芜(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02  更新时间:17-06-10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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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卿颜和容子笙就是这一点好,只要是美男发话,他俩都没甚么抵抗力。
    画卿颜虽然已帮郁垒还魂,但他还是没有醒,我一个女鬼力量有限拖不动。
    楚江王看着,又是个端惯了偶像架子的美男,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帮忙。
    于是跟他商量临时借听白一用,楚江王倒是很贴心,很快就把听白叫过来。
    把郁垒往他的肩头上一发,整个回家的队伍,就算整顿利索可以出发了。
    听白本就是个少年鬼,身子骨还没发育完全,比之容子笙还要弱上两分。
    虽然郁垒也没多沉,但还是把他压的左摇右晃,走起路来直接迈成了S型。
    我在一边看得干着急又帮不上忙,画卿颜再次不失时机的幸灾乐祸了一把。
    尽管容子笙还是虚弱的靠在他的肩头,一再催着要他赶紧带他回去歇着。
    我再次一个爆栗敲过去,画卿颜就在夜幕低垂的大殿门前,暴怒的变身成六尾狐妖,呲牙咧嘴的吼道:“你要是再打本少爷,本少爷就咬烂你的脖子。”
    我淡定的冲他的真身笑了笑:“我可得多谢公子提醒,公子若是不提醒,我会以为我还没死,被你咬断了脖子才会死。”刚说完就后悔了,嘴真是欠。
    楚江王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但正要走开的脚步顿了一顿,细长的眉眼下眸光晦暗不明,眸光锁定在画卿颜六条火红色的大尾巴上。
    画卿颜的真身一愣,随即逐渐缩小直至恢复人身:“王爷你看甚么啊?”
    楚江王微微笑了笑:“没甚么,敝人觉得公子的真身更威武更霸气。”
    画卿颜再次当场抛弃了容子笙,转投到楚江王身边:“真的吗真的吗?那王爷是喜欢本少爷人身呢?还是喜欢本少爷妖身呢?还是觉得两个都好看?”
    楚江王再次彬彬有礼的笑了:“公子有点掉毛。”
    说着从我的袖笼上,捏下来一小撮火红色的狐狸毛,画卿颜当场石化了。
    自此开始直到到楚江王的府上,画卿颜除了和容子笙腻味,就没半点声音。
    路上我回了一趟桃都山,替郁垒收拾行李,我的东西都在那一场大火中烧了个干净,郁垒倒还留了几件衣服在桃都山里,我帮他拿了,又顺便捎带上楚江王车给我的昙花手串,这才跟着他安安心心的开路。
    容子笙的性子是真不怎么样,一路走过去,不晓得吐槽了我们酆都多少。
    诸如,这里的男鬼长得都不如他们家卿卿标致啦,楚江王的话太少搞得他们都不敢出声音,郁垒真没有意思就晓得装死睡觉,我也有够烦人还是个女鬼,这街上怎么净卖些鬼气森森的破烂货,没点有新意的东西。
    我看着他从画卿颜的身上,一包银子接一包银子的往外抽,就想问问他,既然我们这街上净卖些鬼气森森的破烂货,你还买这么多做甚么?
    最终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于行动的问出声。
    森森夜色中,长街上出现了个挺直的身影,青衣长发吊梢眼,正是卞城王。
    卞城王一个鬼,见了我们一愣缓缓的道:“你们怎么在这?”
    我也一愣,没料到居然在这里还能碰到他,嘿然了两声:“六王爷晚好。”
    卞城王果然还是老样子,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道:“神荼大人这是要跟二王爷去吃晚饭啊?白天在一齐晚上在一齐,你们都不腻吗?”
    楚江王立在一旁,眉目间千山万水淡然处之:“跟顶头上司在一齐,敝人是怎么都不会腻的,更何况今儿晚上是敝人做东,更是求之不得。”
    卞城王怔了一怔,脸色不知为何有些隐隐泛白:“二王爷可真是恬不知耻,连拍马屁走后门这种事情都敢拿上台面来讲,真叫我佩服至极。”
    楚江王倒很知情识趣:“六王爷此话差矣,敝人不是拍马屁是哄上司,敝人也不是要走后门,不过是想哄的神荼姑娘开心,日后好办事罢了。”
    我讶然,腹黑这种事情,比的就是谁比谁更不要脸,显然楚江王略胜一筹。
    “二位王爷这是做甚么?公务之类的事情,还是明儿搁在大殿之上当面讲明的好,若不是公务,就更不应当你来我往纠缠不清。”说着指了指从旁瞧戏的二位断袖公子“更何况还有外人,这么的委实不妥。”
    卞城王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讪讪的道:“知道,不就是为了那狐妖吗!”
    画卿颜六条尾巴同时倒立起来:“本少爷是妖狐不是狐妖!有没有见识!”
    楚江王一脸淡然的拢了拢衣袖:“狐妖公子的案子,大帝已经做了安排,六王爷若是有所质疑,还请上书大帝,若是没甚么事情敝人先走了。”
    卞城王一张煞白的鬼脸,在夜色中僵了许久,脸上一派颓然之色:“你这鬼简直可怕,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不得手的。凭甚么狐妖的案子又是你的,按规矩他犯的是淫罪,就该进我的第六殿,你说你用了甚么法子,骗的大帝把这案子分给了你,你到底从中渔利了多少?”
    夜晚的浓雾开始弥漫,雾气沉沉衬的他的嗓音飘飘渺渺,听起来很空洞。
    我看了他半晌,不晓得应不应该,把画卿颜并未走官道的事实告诉他。
    如果卞城王不是卞城王,只是一个普通男鬼,大概我也会平心静气说他有个风流潇洒的做派,但官职这个东西真正是十分的磨人,他与楚江王素来是针尖对麦芒的平地波澜生,我又是比较倾向于楚江王,是以我对他的评价,便不大能平心静气,也不大能说出搬弄是非以外的话了。
    我有些无可奈何:“事情并不是六王爷想的那样子,你这样纠缠下去……”
    我话音未落,卞城王一双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怎么样?神荼我告诉你,我可比你要了解二王爷的为人,他是个甚么样的鬼,我可都是门儿清!不信你让他解释解释,当年他跟白蔷又是怎么一回事!”
    画卿颜来了兴致,眨着眼睛贴到楚江王身边:“大事情看来是有一腿啊。”
    容子笙还是一样的狂咳吐血,我和驮着郁垒的听白在街边呆立互望。
    楚江王的眼神暗了暗,将手中的折扇摊开来,轻抚着扇面上的金片,抚了一会才道:“像今儿这种敝人与六王爷之间,再谈起白蔷姑娘的说话,今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有些事情敝人还是一次性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六王爷总是因为被蒙在鼓里,而记恨着敝人。六年前白蔷姑娘年少无知,因为敝人而初尝了情爱的滋味,这是前因,但敝人并未对她动过情,这是后果。白蔷姑娘对敝人的情意,的确是满满当当,这事情酆都里是个鬼都晓得,但是她那性子太倔,也不够温婉惹人怜,敝人一而再的回避,却只叫她觉得敝人是在欲擒故纵,不惜借了谣言来诋毁敝人,闹的酆都里鬼尽皆知,敝人也认了。她喜欢敝人敝人心怀感激,但是她的爱令我窒息,况且敝人从未曾承诺过她,又何来借奈河之手杀她一说,六王爷若是听信谣言,实在是傻得很。”
    卞城王的嘴唇颤了几颤,勉强才能忍住眼中一颗即将滑落的泪珠子。
    楚江王继续抚着扇面道:“六王爷总说,当初你爱她爱的情正浓意正烈,都是因为敝人拒绝了她,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才心灰意冷的要和你闹分手。今儿正巧谈起来,敝人倒是也有个闷在心中的问题,想对六王爷问上一问。如何是她心中痛不能抑要和你分手,你却把这一笔烂账记到了敝人的头上?只是因为白蔷姑娘从未曾喜欢过你?只是因为你对白蔷姑娘是一腔热血的单恋?只是因为敝人没有对她掏心掏肺?只是因为敝人说了句心中埋藏的实话?只是因为敝人拒绝她拒绝的两袖清风无所顾忌?六王爷上任也有些念头了,先时便一直对敝人小有成见,这事情说来话长就不提了,后来白蔷姑娘跳了奈河,六王爷借题发挥,更是对敝人不依不饶,只要是私下里得了空闲,便要在十王殿里拉帮结派,誓要与敝人一争高下,敝人实在不明白,六王爷究竟是要争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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