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棺椁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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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出了谷,一直往东走,大概走了有半日的功夫,可是不见一村一店,景色虽然是美的,可是,不见人烟总是让人有些害怕,云锦越走就越靠近木犀,慢慢的手里攥着木犀的衣角,木犀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妩媚的笑容,“怎么害怕了,不让你跟来,你就偏偏的跟来。”
云锦看着木犀有些发呆,只因为太美了,在太阳光下,如同珍珠散发着光芒,美艳而不失优雅,木犀轻轻的打了她一下头,云锦才反应过来,“木犀哥哥,你说什么?”
木犀将衣角从云锦手中拉出,“你把我衣服弄皱了。”
云锦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将头转了过来,“我手上有汗,专门用你的衣服擦擦手,哼……”
木犀看着云锦嘴噘的高高的,能挂一斤猪肉,看着就有趣,便玩心大起,“好好,那我就躲的你远远的,为了我的衣服。”说完就向前跑去。
云锦见次情景便着急追上去,“木犀哥哥,你等等我,我害怕。”
木犀停下脚步,笑着道,“死丫头,是害怕了吧。”
云锦抱住木犀不说话,木犀觉得有些不对,想看看云锦是不是哭了,可是云锦抱的死死的,带着哭腔道,“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是真的会害怕的。”
木犀听了,心里酸酸的,每次云锦这样的时候,他都会很很心疼她,轻轻的用力抱住云锦,“傻丫头,和你开玩笑的,不会丢下你的,你也不能丢下我啊。”
云锦破涕为笑,将木犀推开正要说什么,听见远处传来唢呐的响声,他二人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只见穿着白色孝服的人们向他们这里走了,只因为云锦从小生活在谷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看呆了。
木犀一把把云锦拽到路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是送已故之人。”
云锦若有所思,扭过头看着木犀,“那里为什么会传出声音。”
木犀不解,“哪里?”
云锦指了指棺椁的方向。
木犀想怎么可能,可看着云锦一脸认真的表情,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拉住云锦的手,“咱们去看看。”云锦点了点头。
他二人跟着送葬的队伍,来到一片空地,想必这就是埋葬的地方。一位白胡子的老者示意了一下,唢呐声停了,“吉时已到,下葬。”话音刚落,一片哭声响起。
这时候,木犀想拉着云锦离开这里,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一看云锦不在身边,慌张起来,着急的四处寻找,看见云锦在和白胡子老者在说话,木犀赶快跑了过去,眼看白胡子老头要推云锦,并嚷嚷着,“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如此没有教养。”
木犀一把把云锦拉到他的身后,护着,“我家的小公子,怎么了!”瞪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气的,胡子快要飞了起来,“小公子,我家少夫人正要下葬,你拦住不让下葬是什么意思,耽误了吉时,你可负的起责任吗?”
云锦指着棺椁,“里面真的有声音,你可以听听。”
这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人们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这大白天的不会炸尸吧!想到这里,后背凉飕飕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此时的情况十分的诡异。人群中传出了一个声音,“炸尸”人们开始乱跑。
白胡子老头厉声说道,“大家莫慌,这世界上哪里有炸尸,何况这是大白天。”话音刚落,乌云密布,刮起了大风。
许多人仓皇而逃,只留下了白胡子老头,木犀,云锦和几个家丁。这时,棺椁中确实穿出了响声,众人皆愣住了。云锦跑到棺椁旁边,用手去打开棺椁,可是力气小,棺椁丝毫没有动,“你们愣着做什么?里面的人是活着的,快来帮忙。”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上前打开棺椁。
一名身怀六甲的美丽少妇躺在棺椁中,木犀用手探了一下气息,惊讶道,“快抬回你们府中,或许还有救。”
那几个家丁谁也没有上前,只是呆呆的站着,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白胡子老头说道:“都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棺椁抬回去。”
回到了梁府,老爷和老夫人皆是吃惊,管家说明了原因,先是喜后是悲。一面感谢木犀,一面又是拜托木犀,“希望公子可以救救我的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子,这是我管家白头翁,需要什么只管和他说。”连忙作揖。
木犀急忙扶住了梁老爷,“我尽力。”转过头对白头翁说道:“有纸和笔吗?我开一副药方,你差人去抓来,再去请一个好的稳婆过来。”
白头翁不敢怠慢一一办妥。
木犀先用银针扎入隐白穴,止住出血。然后,在进一步的在督脉上施针,很快女子的嘴唇微微的张动,这时云锦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木犀哥哥,药好了。”
木犀连忙对云锦说:“把药给她喂下。”
木犀走出屋子,就看见稳婆赶来,“您快进去吧,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一声清脆的啼哭声,“老爷,是小少爷,是两个。少奶奶也平安。”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向二老报喜。
梁老爷连忙跪下,“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保佑……”丫鬟连忙将老爷扶起。
木犀笑着给梁老爷道喜,“恭喜恭喜。”
梁老爷正要跪下,“谢谢,恩公出手相救。”
木犀一把拉扶住,“梁老爷言重了。走赶快看看两个小少爷。”
他们来到屋外,只见云锦高兴的从屋内出来,“木犀哥哥,两位小少爷特别可爱。”高兴的拉着木犀的手,跳了起来。
木犀轻轻的用手指,点点了她的鼻子,“是呀,特别的可爱。”笑着看着云锦。
老夫人吃惊的问云锦:“这位小公子,你一直在屋内?”云锦笑着点点头。
木犀便知道误会了,当时只是让云锦留下帮忙,不曾想她是一身男儿装,“老夫人不要误会,她不是什么小公子,是在下的师妹,一身男儿装,只为方便。”
梁老爷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恩公还能害咱们不成,你这真真的失礼了。”
木犀连忙道,“没有,是我们没有说清楚。”
东方已经开始泛白,梁老爷对木犀说道:“两位恩公今天受累了,今晚就在鄙人的寒舍了休息一下可好?”
木犀向梁老爷作揖,“那就麻烦梁老爷。”
白头翁将他二人领到了上好的东厢房休息,这一夜他们都睡的很香很熟,带着希望入梦中,梦是那样的甜美。
等云锦醒来已是晌午,心想,真是昨天累着了,今日才睡到这个时辰。想到这里便赶快起身穿衣,可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又不好意思出屋,问丫鬟。来回在屋内踱步,走到桌子旁坐下,只见桌子放着一套衣服,没有多想就赶快穿上,随便梳洗了一番就出门。
云锦一边敲门一边说道,“木犀哥哥,你在吗?”
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姑娘,木犀公子让你去前厅,姑娘随我来。”
她二人来到前厅,看见木犀和梁老爷在下棋,云锦跑了过去,“木犀哥哥。”
木犀看着云锦笑着说到,“睡醒了。”
梁老爷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璧人,觉得真真的天照地设的一对,总是让人不免的多看两眼。
云锦身穿蜜合色衣衫,玫瑰紫二色绫罗裙,承托出如玉一般的肌肤,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如水杏,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极了,乌黑的头发挽成如意髻,简洁,但显得清新优雅。
木犀身穿玉白色长袍,腰间蓝色的腰带,腿上一双黑色的靴子。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化,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俊美绝伦。若他不说话,真真的认为眼前之人是位佳人。
一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在门外,“老爷,饭菜已经备好了,夫人让我请两位恩公和老爷去木香亭。”
梁老爷起身,示意丫鬟退下,“两位恩公,老夫准备了酒菜,希望两位笑纳。”
木犀连忙起身,“梁老爷,你太客气了,往后不要再叫我们恩公了,就叫我木犀。”
他二人随着梁老爷一起去木香亭,这院落虽不大,也没有什么奇石和名贵的花草,但是十分的别致,到有说不出的温馨,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细心。
梁老爷十分的高兴拉着木犀多喝了几杯,“恩公,你们是要去哪里?”
看梁老爷执意这样称呼,木犀也不便说什么,“没有具体的目的地,我和师妹只是游历山水。”
梁老爷高兴道,“我们这里依山傍水,十分的秀美,再过两日,小儿就回来了,他可以带恩公四处走走,在府上多住几日,喝了我孙儿的满月酒,不知可否?”
木犀见梁老爷一脸诚恳,也不愿回绝。
云锦吃的倒是自乐,一听可以多住几日心里甚是欢喜,她是真真喜欢那两个小宝宝。
吃完中午饭后,云锦就去看小少爷,木犀和梁老爷在亭子里下棋,梁夫人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看出木犀有些倦意,“老爷,这夏天中午是让人困倦,回去休息,下午你们再接着下。”
没等梁老爷开口,“老爷,木犀公子不是在府上住一个月吗?有的是时间下棋。”
木犀起身和二老告辞,便回去午睡。
梁夫人看着木犀的背影,“这女娃娃长的好,这位公子长的更好,刚看见这位公子还以为是女扮男装,倒是那个女娃娃没有认出,想想真是好笑。”看老爷没有回答,碰了碰他,“你想什么呢?”
梁老爷紧缩着眉头,“那位姑娘是长的好,只是那眼角下的泪砂痣,倒是一薄命之物。”
夫人看老爷又犯起痴来,“你又开始了,怎么就没有算出自家的劫,你那易经还是学的不透。不要想了,回去休息吧!”
在梁府这几日他们倒是过得自在,木犀和梁老爷下棋,云锦忙着逗小少爷。
外面小厮报到,“少爷回来了。”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脸的茫然和惊讶,“父亲,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梁夫人喜极而泣,一把拉住少爷的手,“我的儿,你没有收到,我们后来给你捎去的信吗?”
梁少爷摇了摇头,“我开始收到父亲的书信,一时心急走的是小路,或许是错过了。”
梁老爷说道:“夫人你哭什么,儿子回来应该高兴,快去看看你的媳妇和儿子。”
梁老爷向儿子说明了一切。梁少爷连忙向木犀跪下,“多谢恩公,不是恩公,梁某也不会有今日的美满。”说完便磕头。
木犀连忙扶起,“梁少爷言重了。”
晚饭后,木犀和梁少爷开始聊起,从兴趣爱好到抱负,再到在到家国梦。在谈话中,木犀了解到,梁少爷十九岁得了进士,后又到外地当官,木犀看梁少爷的穿着和谈吐,想来也是一名好官。不知不觉已经聊到半夜。
木犀和梁老爷正在下棋,一名小厮跑过来,“老爷,少爷让你去前庭,祝老爷来了。”
梁老爷连忙起身,“恩公,咱俩一起去。”
来到前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连忙向木犀作揖,“想必这就是恩公,多谢公子救了我的女儿和外孙。说来,真是惭愧,我也是一名大夫,但不能救自己的女儿。”满脸尽显愧疚之意。
木犀连忙说道:“医者不能自医,老先生也不要过于自责,这不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是好好的。”
祝老爷连忙的点头。
用过中午饭后,木犀,云锦,梁少爷和梁老爷带着几个小厮一起去青峰山一起游玩。刚刚的进入夏天,天气也不是太热,景色十分的秀美,有丝丝的凉风,十分的惬意。只是看到一棵松要作诗,来到瀑布边也要作诗,好么容易到亭子里休息,还要题字。云锦不由得想翻白眼,这哪是出来玩的,这明明是在考试。
终于下山了,云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到府中已经是晚饭时辰。他们没有走到木香亭,已经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云锦早就饿了,闻到这么香的饭菜,突然笑开了花,“好香啊。”
梁少爷示意木犀先走,“这肯定是我岳父亲自下厨,他老人家这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已经好久没有下厨,所以今日咱们游玩,他没有去。今日,我们可沾了恩公的光,有口福咯。”
今日的饭虽然好吃,可是吃的是别别扭扭,别看梁少爷年纪轻轻的,倒是很遵守那一套的礼节,不是不好,可是过于的深究,多少有些古板。
云锦玩着手中的花,“木犀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木犀将手中的书放下,“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那俩位小少爷的吗?怎么现在急的走了。再过几日,等吃了俩位小少爷的满月酒就走。”
“木犀哥哥,不要看书,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
他们漫步走到在园中的长廊中,看着园中的美景,有说有笑。云锦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十分的幸福。他们恰逢遇见,在外面散步的祝老爷。
木犀连忙作揖,“祝老爷好,今日天气真好。”
祝老爷连忙回礼,“恩公,老朽有几个医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可有时间。”
木犀连忙点头,他们来到不道亭并坐在石凳子上,开始探讨起问题,那叫一个如火如荼。云锦生气的崛起了嘴,用手指轻轻的抠着不道亭的柱子,心里想到:在屋子里呆的好好的,干嘛要出来,这下可好了,自己只能看着木犀哥哥和别人聊天。想到这里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不由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喃喃道:“笨蛋,真是个大笨蛋。”
木犀听到响声,扭头看着云锦,觉得十分的可爱,不免有些看呆了。
祝老爷看到此情景笑了笑,“恩公,就怎么说定了,我去找梁老爷下一盘棋。”说完便起身要走。
木犀也起身送祝老爷,云锦一听祝老爷要走,“祝先生慢点。”扭头问木犀:“说定了什么?”
木犀拉着云锦的手往回走,“就是他家种了几种西域的稀罕的草药,等咱们喝完小少爷的满月酒,让我去看看,在他家小住几日。”
云锦听到这里,停住脚步,瞪着水杏般的大眼睛,“什么?又要小住几日。木犀哥哥,我们能不能不要小住。”
“有稀罕的草药,你就没有兴趣去看看吗?
云锦摇了摇头,“没有。”
木犀停下了脚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云锦调皮的笑了笑,“你呀,我只对你有兴趣,那些花花草草都没有你好看。”
木犀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云锦的额头,“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害不害臊。”说完紧紧的抱住云锦,“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死丫头。”
那一日,梁家的满月酒摆了十里的流水席,好是热闹。云锦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感觉十分的新鲜,开心的和梁家小姐们四处玩耍。流水席一直摆到天黑才收。
夜幕降临,梁老爷请了当地最好的乐坊,在覆盆院中宴请当地的乡绅,美酒佳肴就自然不在话下。
木犀和云锦也在宴席中,许是梁老爷喝的有些多,走到他二人面前,举起酒杯,“多谢两位恩公,老朽先干为敬。”
木犀和云锦也赶快站了起来,木犀一口喝了杯中之酒,云锦却傻傻的站在旁边。二人正要坐下。
梁老爷说道,“小姑娘,你怎么不喝?”将酒杯举到云锦面前。
木犀一把拿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我替师妹喝,不知可否。”
众人明显听出话中的怒气,梁老爷正要说,梁夫人一把抓住梁老爷,“恩公,请见谅,他什么都好就是喝了酒就会失态。”让小厮将老爷扶了回去。
梁少爷连忙陪不是。
宴席持续到深夜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