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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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吃过早饭,权慕清因为要置办些东西,便一个人出门了。
沈星壁稍后也不见了踪影。墨子阳和薛伯各自在房间里休息。
邵萱很是无聊,于是拉了阿桐来问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
“已经接近岁末,这几日榆林有酒市,酒都是酒家自酿或从别的州郡运过来的。为了招揽顾客,有的商家还会请添香楼的姑娘或君意楼的小倌前来助阵,当然有的商家也会请玩杂耍的来助兴,最重要的是可以免费尝酒。”
邵萱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好啊,我们快去看看吧。”
到了酒市,邵萱顿时雀跃起来。
酒市是一条不足一公里的长街,两旁是不同的酒铺,酒铺前面摆开了桌子和酒酿,任人品尝,美貌的姑娘和清秀的小倌在桌子旁边劝慰着,还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走钢钉,喷火的小把戏,花花绿绿的幡子随风荡漾,一派热闹的风情。
“阿桐,可以敞开肚子喝酒了。”邵萱拉着阿桐冲进市中,眼睛晶晶发亮
“美人醉,琉璃翠,香雪兰,桑落,金菊…。。这些名字听起来就好好喝啊。”邵萱兴奋不已,肚子里的馋虫都要从嘴里跑出来了。
紫桐看她那兴奋的模样,只觉有些好笑。
两条街之外的酒楼上,沈星壁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摆着酒,肩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鸟儿。
“去吧。”沈星壁喂了它些吃食,一挥手,那鸟儿便展开翅膀,呼啦啦一声,向天际飞去。
“时机已经成熟,伺机武林大会。”火鸢带来的信息。
沈星壁抿了一口酒,心情有些沉重。救命雪恨之恩,养育之恩,功成名就种种纠结已经在心底藏了好多年,现在终于要到了翻牌的时候,却没有期待已久的兴奋,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沉重与留恋。可是,所有的事情终归需要一个了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双细细的眉眼,或微笑,或嗔怪,或讨好,或狂妄,亮晶晶,精灵古怪。长长的一声叹息,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决绝。
紫桐跟在邵萱后面,看邵萱像个馋猫一样,挨家挨户地便品尝边评论。添香楼的姑娘们看见紫桐过来,不等询问,便主动上来,端了酒给他品尝,紫桐则是都给了邵萱,惹得姑娘们对邵萱有几分不满。
“阿桐,我看这家玉晶不错,你留下来跟姑娘多聊几句,我好多喝两杯。”邵萱看有紫桐跟着,好处多多,正好多加利用一下。
紫桐白了她一眼,拉起她往前走。“行了,你喝得够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嘛,我还没尝完呢。”邵萱微微有些醉意,身子往后扯着,不舍得离开。
“你看你,喝多了吧。”紫桐架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拖走。
“真讨厌,这个身子怎么酒量这么小。”邵萱边懊恼,边挣开紫桐的钳制。
两人拉拉扯扯间,邵萱不小心后退撞到了正在闲逛的几个壮实的汉子。
“滚开!”被撞到的人一脸不耐,狠狠推了一把邵萱。
邵萱便重重摔在了路上。
“你他妈的敢推我?”邵萱摔得头晕眼花,不由得抬头怒道。
紫桐连忙上前,把邵萱扶了起来,站在一边。
“你是哪家的臭丫头,走路不长眼睛的。”那人狠狠地瞪着邵萱,肤色黝黑,面目粗犷。其他几个汉子在他身后站着看好戏。其中一人身上佩着一把精致的剑,剑鞘雪白,几颗青色的宝石幽幽泛着青色的光芒。看到那把剑,紫桐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那是姑姑一直随身带着的天蚕剑,也是紫藤皇宫秘而不宣的两把剑之一。
“我是谁?我是晏龙涧的乌鸦,不想死就赶紧给我道歉。”邵萱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管你是哪儿的,挡了爷的路,都欠揍。”那人抡起胳膊就要打。
紫桐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手藏在袖中拈着一颗石子儿,弹向他的眉心穴,那人吃痛,捂着头倒在地上。其他人见状,虽不明白邵萱是怎么出手的,呼啦啦全围了上来。
周围则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邵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见人一下子围上来,有些慌乱道:“你们想干什么?以多欺少吗?”
“我们天元派兄弟同心同力,欺负一个,就是与我们众兄弟作对。”佩剑那人振振有词。
“田园派?”邵萱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那与他气质明显不符的佩剑,突然大叫道:“啊?我知道了,就是你们偷了权公子的剑。”然后她的眼睛便扫向了人群外的一个身影。
“你胡说什么?”佩剑那人突然怒道,拔了剑刺过去。
“沈大爷,救我!”邵萱大呼一声,双手抱头。紫桐作势,用身体护住邵萱。
一个青色布衫的人影,闪到包围圈中,用扇子轻轻挡住了刺过来的剑,然后飞身一脚把人踢飞了去,其他几个人一惊,围攻上来,却几招之下便被沈星壁打翻在地,鬼哭狼嚎。
邵萱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冲沈星壁竖起大拇指,然后从地上捡起剑鞘,狠狠踢了倒地的人几脚,恨恨地说:“让你们惹我,我呸!”
沈星壁打开扇子,把一把剑踢到邵萱身边,道:“不是说他们偷了师兄的剑吗?拿走吧。”
“我才没有偷过什么权公子的剑,你凭什么血口喷人。”佩剑那人捂着肚子,愤懑不平。
“我呸,至少剑鞘不是你的,你敢说剑鞘是你的?”
“剑鞘是别人送的。”
“你敢说?就是你偷的,权公子武功盖世,凭什么随随便便送给你,就是你偷的。”邵萱强词夺理。
那人张口又想说些什么,邵萱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算了,剑鞘已经到手了。该走了。”沈星壁扯住她,揪着她的脖子,押她回去。
紫桐默默地跟在两人后面。
“你轻点啊。”邵萱在沈星壁手里挣扎着。
“说吧,你利用我出手,总该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沈大爷,您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说!”沈星壁瞪了她一眼。
“是这样的,权公子说他的剑鞘被一伙是什么田园派的人给偷了,所以今天正好遇到他们了,我就想要帮他抢回来。”邵萱乖乖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如果不是我正好经过,你有几条命够用?天天就知道闯祸。”沈星壁揪了她的耳朵使劲拧。
“哎哟,沈大爷,您饶了我吧。您看,沈大爷您未卜先知,神通广大,正好出现教训了这群混蛋,英雄盖世。哎哟,沈大爷,饶了我吧。”邵萱吃痛求饶,还不忘狗腿地奉承。
沈星壁看了她那被扭得通红的耳朵,还有那委屈讨好的神情,心一软,放了她,但还是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扇子。
邵萱回了他一记白眼。
沈星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麻烦精,哎,真是让人又可气又好笑。
“你笑个什么鬼?”邵萱瞪了他一眼。
“我笑你这个麻烦鬼啊。”沈星壁又揪着她的脖子往前走。
“你放开我。”邵萱在他手中扭来扭去,就是挣脱不开。
“还有,回去好好洗洗,看你那一身酒臭味。有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沈星壁训斥道。
“要你管,你是我老爹吗?”
“我是你主子。”沈星壁在她头上又狠狠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