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如有依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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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林隽清才想起师扬,离开座位的时候还在自己旁边的,出来后就见人了。也是大忙人,公司老总不能天天自己混在一起,追求是一回事,任意挥霍的资本是离不开经济实力的,不过事业有成的男人更有魅力,一切随缘吧。爱情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呐。
林隽清边走边想了一大串。一刻不见竟还有些想念?他摇了摇头,将思绪理清,女人才爱患得患失,作为缺乏安全感的生物,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给予,经济独立,心灵强大,便是最大的依傍。
早早起床,换上运动鞋,林隽清出门跑步去了,这是他从小就保持下来的习惯。围着公园那条人工湖,左右两旁密密的香樟树和不知名的树木,和煦的阳光从叶子隙间中洒下来,微微的亮色斑驳,一声声清脆的叫喝声,时光漫长。
周围公园的长椅上有大爷大妈早早活动的身影,精神抖擞的在打太极,姿态神韵让林隽清深深的为之折服。
瞧瞧人家的精力,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欲哭无泪,大爷身体都比我壮。季书笉垮拉着一张脸,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跑步,大脑却开始快速运作起来,不行,下次得天天锻炼,练就一身腱子肉才行。
出去的时候斗志满满,回程的时候太阳老高了。明晃晃忍不住想昏。最近感冒觉得自己的体力退化到史前水平,一路拖着身躯,半身不遂似得扭着屁股,他觉得自己肯定像得痔疮病犯了。
他木着一张俊脸,半跑半走,终于整回家了。还在路上随手买了杯豆浆,甜甜的又不是很粘稠。
他沉默的盯着手中的早餐,眼前猛地划过一双湿漉漉得黑亮得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不饿了,明明之前还饥肠辘辘的。
他随意地坐在餐桌前,脸上状似平静的慢慢往嘴里塞着油条,机械式的咀嚼着,食之无味,惯常的豆浆的气味一缕一缕飘着,氤氲在空气里,幻化成一个个小小的脸孔,熏着眼睛酸胀的无法自抑。总有那么多得不到和已失去。
人生,永远这么可笑而可悲。
才从国外回来,又休整了一天,时差也差不多了,林隽清的适应力还是很强的。躺在家里简直快发霉了,人真是贱骨头,非得从早到晚累成狗,才觉得这人生不是虚度了,大把时光,春光好啊。
林隽清,小时候有个怪癖,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来嚎上两嗓子,自己的房子不说多好,但是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淋浴,哼唧哼唧,唱歌有助于增强食欲。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沉醉在自我的世界中,闭着眼睛感受着心情的随着节奏起伏,整个人说不出地痛快,从内而外的宣泄一种方式,言语难以形容其劲爽。
大概这是身心最自由的时候,在独立而私密的浴室,随意地哼着歌,想着那些不可对外人言的心事。
不用忌惮周围随时随地窥探的目光,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号施令,生杀予夺,此刻自己就是这片领域的主宰,登上高处,俯望万里河山,古来举旗呐喊,振臂一呼,叛谋称帝,莫不是对权力和荣耀的追逐,大权在握的感觉,上瘾啊。
男人都爱做皇帝梦,大抵都是如此吧。
第二天出通告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再一次被记者的话筒包围了,面前一堆麦,恨不得戳到自己鼻孔里去。
心里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才挤出笑容然后故作无辜的,微勾嘴角生硬的转移着话题,刻意忽视这他们抛出的一个个问题,那副老子作奸犯科了的嘴脸,妈的,真想一板砖糊在那些整天捕风捉影,没事瞎比比的营销大V号脸上。
腹黑的关寅足足在旁边瞧了十分钟,才走上前帮我挡掉了难缠的记者。
从没有觉得出个通告比演戏还累的,嘿,这下出名了,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理睬自己这个十八线小男艺人。今天看着那些二三线的艺人被冷落一旁,扯着嘴角尴尬的笑,风水轮流转,看着真是爽啊。
旁边的关寅依旧坐的不动如钟,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更阴险腹黑了而已。今天居然对我投去的求助的眼神,置之不理,静静在那装逼,可以的啊,关大助理。
关大助理,用极其蔑视的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我浑身一个机灵,妈的这是要分分钟黑化的节奏啊,不就偷看了你一下吗。
“你不用偷瞄我,要不是你的不雅照被人爆出,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担着,想想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我简直看不下去了,给你笨的哟。”
闻言,林隽清面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也无从解释,人们从来只会落井下石,在你落魄时,恨不得人人都踩上一脚,而你风光时,便又换上另一幅嘴脸。
关寅微微低着头,见林隽清不言,便掩住唇角,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而林隽清也不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这不就是事实吗,不关真实是怎样,人们总愿意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不过,”他语气一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事情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最近不要出门,通告大多已经取消,有事我会亲自来接你的,幸好那些媒体还没有蹲到你的住处,否则有你好受,”
林隽清在一旁,施然的成了雕像一般,深深的挫败感侵袭了自己,张不开嘴,自然也无法像谁抗诉,太多的无法解释。
直到此刻仍未曾放下,不知怎样言表,难以释怀的过去,总有些心事刻在心底,稍一提起便是彻骨的疼与掩饰不住的酸胀,
林隽清抬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转瞬即逝,快到关寅以为自己眼花。
那一刻,沉重的悲伤那个眼神里里泄露,周围无声,世界孤绝成了一个小岛,而他于此默然,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原来古人也是寂寞的。陶渊明之流不也被逼的吗,躲在山沟沟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想来不如人们传言如此洒脱。
林隽清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嘬着,清俊的眉目依稀见得眼神清亮,灼灼闪烁着某种神采,如此这般的风姿,才最抓人心挠人肺。
林隽清心里想的却是还没到最后,一切都是未知数,等着看吧。自信心过剩的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事业受损,跌倒了就再爬起来。
天将经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低头看着这双白皙纤长的手,骨节分明,掌中手纹却是纹路斑驳,老人都说这样的手相注定命途多舛,一生坎坷。
一般人都不信,至小,林隽清就深信着这句话,孤绝一生。我以为自己忘了的,宿命一般的,一语成谶。
再相见也只有怀念,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往往会产生致命的吸引力,罂粟一般,曼陀罗的花粉会在人不经意间飘进呼吸道,慢慢麻痹人的神经,然后毒入骨肠,无药可救。
隔天上午,林隽清再一次荣登热搜榜。他拿着手机瘫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异常醒目的标题,八一八当红小鲜肉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一张大写的写真占据了封面,还挺帅的,得意商务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小鲜肉。
林隽清好奇的点进去看了一下,快翻到末尾的时候,手顿时僵住了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也绷不住了,严肃的看着最后一段话,
林隽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曾多次被小盆友欺负,后经由一对夫妻领养。大学期间精工俭学在酒吧打工,并不是现在谣传的基佬一说。
只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好孩子在gay吧打工的经历,大家不要再向自己身上泼脏水了。
整篇文章语言客观精练,文笔流畅,故事感人,就是一穷孩子千难万难,艰苦奋斗的人生史,让读者看了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生出恻隐之心。
文章整个实在为自己洗白,但是看到最后孤儿院的事被挖出来,仿佛不平的水面投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平静的心情也忍不住荡起了涟漪,当每个人曾经的伤口被剖出来,心中也是会痛的,一阵阵的像一根尖刺钻如心脏,紧缩而致的痛感。
总不自觉闪过当初鲜血淋漓的画面,当真刻骨铭心,一辈子难忘。
不过,这人当真是再为我洗白啊,怎么一夜之间醒来风向就变了,信息更新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还一堆人骂自己,今天就有人忍不住在下面为自己辩白。
不难想,小女生们耳根子软,很容易就被人忽悠了,舆论导向的力量不容小觑,网络暴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谨慎的性子让林隽清不由想的深一点,仔细再这么一琢磨,越发感觉不对劲了。无缘无故为自己洗白,莫非是Alex亦或是哪个大老板的手笔。
暗暗磨搓着手指,拧紧了眉头,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林隽清不自觉总会下意识去抠弄,摇摇头,想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中午吃饭的时候,Alex终于沉不住气,拨了电话问他,拐弯抹角就打听,这件事是不是有内幕,一早上就跳出一溜儿的营销账号,或之间或暗自替你洗白,可是不简单呐。
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手一挥替你摆平你这件事,这手笔可不是一般人啊。
夹着一筷子菜,林隽清哭笑不得,大为无语,暗道Alex这脑洞不写小说浪费了。“你活脱脱就是未来的编剧啊,做经纪人完全不能发挥你八卦的天赋啊。”言语尽是不饶人的犀利,林隽清打趣着他,他佯装失笑,“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就是一大爷,我现在说话都在看你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你怼了。”
林隽清嗤了一声,没有接话。“每日跟前伺候着,必定劳心劳力,生怕触犯天颜。谨小慎微的跟古代的公公一样,垂手而立,时刻注意陛下您的举动,端茶递水,唯恐伺候的不周到了,没办法现在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啊,我还得赚钱以后娶媳妇了,哎呀,就指望你了。”
林隽清心不在焉的敷衍着,Alex的话痨本性显露无疑,林隽清不出声,他便也不停的讲,有些人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要是林隽清心情好也会不时敷衍几声,还附带几声呵呵。可今日便是迟钝如他,也发现林隽清沉默的背后低沉气压,笼罩于顶。
打着哈哈,随便扯了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识实务,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果真是看人下菜碟啊,经纪人的世故圆滑在他身上足见一般。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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