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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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清难得睡了个懒觉,早上醒了也没起来,喉咙刺痛痛的,可能昨天站在窗口吹风吹太久了,有点感冒了,头昏沉沉的,一连闹钟闹了好几次,最后忍无可忍的林隽清出手把电池拆了,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静寂无声的房间里,林隽清撑开眼皮瞥了一眼外面,阴冷的雨连绵不绝,下个没完没了。林隽清干脆被子一裹,蒙头大睡。
另一边,关寅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一直显示是关机状态。心里焦急的还以为林隽清发生什么事,电话不接,也不见人影。想上天啊这是!!!
直到他站在林隽清家门外,锲而不舍按了无数遍,才见到了林隽清,靠着门框处,一副生无可恋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脚边还有一只不停摇尾巴,强调自己存在感的黄色的生物。
林隽清见惯了在家大头一向的高冷摸样,这种谄媚的样子对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可不多见。关看到这狗也乐了,方才的焦急也去了大半。“你们家这狗可真逗。”笑着道。
昨天头发没有吹干,林隽清起来便顶一头乱发,看了镜中的人懵着脸想着,人随狗,还是狗随人呢。
进来吧,大头在一边哒吧哒吧嘴,不时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关寅看着林隽清干燥的嘴唇,仿佛还没睡醒,一头又倒在了沙发上。
关寅见他躺在沙发脸色潮红,便走上前,蹲在沙发旁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有点低烧啊。
一点不让人省心啊,伸手推了推他,说道:“行了行了,你上床去睡,睡这儿待会儿掉下来了。”去卧室找了床被子盖在林隽清身上,瞧见他通红的脸,喊了口气,唉,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又去找退烧药和感冒药,结果偌大的家一无所获,便抬脚进了洗漱间,放了冷水,将毛巾打湿,拧了一把,出来把湿毛巾盖在了他头上。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我去给你买点退烧药和早餐。”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换了鞋,拿上了钥匙,转身带上了门。
让他好好休息,今儿个正好也不用去公司了,工作就暂停一下吧,公司方面自己再去沟通一下,这次生病倒是好借口,避避风头,网络暴民,盲目从众,当今网络暴力当真是不容小觑的。
晚上吃过药的林隽清烧是退了,可嗓子依旧是哑的,关寅走之前再三叮嘱他,要吃药,好好休息,别杂七八的想太多了。一切有Alex挡着呢。
关寅哼着小曲儿,背着小手,在超市里买菜,看了看阿清家的冰箱。生病的人哪能天天吃速冻的。一个个货架的浏览过去,真想统统买了。去生鲜区挑了一点猪肉和排骨,回家炖冬瓜去。选了一些时令蔬菜,萝卜,鸡毛菜都挺新鲜的。买了一些鸡蛋,面粉。
今天开火好好犒劳自己,做个大餐,今天你有口福了,林隽清看我买这么多菜也不免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
“你还会做饭?还以为你五谷不勤呢。”他淡淡的说来也没有多少的讶异,宠辱不惊的样子。
“呵,”我轻轻一笑也不言语,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那得多没劲。自己国外读书的时候经常下厨的。
什么都不会做是装出来的,我那是骗alex的,让他一点点慢慢发掘我的好。林隽清想想也是,出来混要是没点技艺傍身,早饿死了。
关寅回到林隽清家,先将肉和排骨放进温水中解冻,准备然后把新鲜的蔬菜拿出来摘干净,洗好,
林隽清仍是面无表情,不过关寅也不在意,只是让他去看看电视,沙发上休息一下,菜退烧,别到处晃悠。
厨房里忙活的关寅想起了第一次去alex家的事情。
alex问关寅会不会做饭,他推说自己不会,他就信了。一点不怀疑他是装出来的。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进了厨房,关寅他眉头一跳,极快的掩饰住好奇,状似无意溜进厨房晃了一圈,真傲娇的男人。
拧了拧眉头,犹豫了一下,挽起袖子准备帮alex摘菜,他却慌忙阻止了自己,不用,你出去等着吧,看着他那如临大敌般望着我,我瞧了瞧眼前的菜,心就忍不住一阵乐,得了今儿个有口福了。也不说话,专心的看他做菜。不要看他,平时很骚包,但做菜非常有一手。
他将买的一截冬瓜去皮洗净备用,切成大块放置在一旁备用,再将解冻好的排骨大刀剁成小块,往锅里倒油,待至六七层热,将剁好的排骨放入,不停翻炒至有香味飘出放入切好的姜块,加水要将排骨全部浸住,加盖小火慢炖,放入冬瓜块继续煮,炖至熟烂加少许醋和盐,即可出锅了。
待这时,一股浓浓的排骨汤香味,便已经飘散在整个屋子里了。揭开盖子的瞬间,热气野一拥而上,眼前氤氲白色的雾气,让人眼睛发酸发涨。
接下来是竹笋炒肉片,猪肉已经解冻了,切好备用,竹笋切片,下锅翻炒之前稍微用水焯一下,去掉涩味。
先前剔除的肥肉也是有用的,肥肉丁入锅煸炒,直至油全部被编炸出来,那股香味儿比任何食用油都美味,炒什么都好吃,瘦肉入锅待变色便将竹笋到下锅,一起翻炒,放盐,少许酱油、醋。调味品根据自己的口味适量添加,然后起锅便成了。
番茄炒蛋,辣子鸡,和红烧鲫鱼。待全部的菜上桌,林隽清已经饱了,着食物的香味一直喷涌在鼻间,人会不自觉会产生一种饱腹感。
那种香味对味觉的刺激感会远远不如,对旁人的吸引力来的大。关寅深深的陷于这种香味中,久久的无言。
两人吃过晚饭,关寅又给林隽清盛了一碗汤,看着他喝完,这才起身收拾碗碟,厨房,走之前又叮嘱了几句。林隽清笑着点头,他才告辞准备离开。
大头冲着他甩甩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见林隽清慢悠悠的转身进去了,也不理自己。哼哼两声。用怨愤的眼神瞅着自己,关寅又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小声对它说,你主人病了,你要乖乖的哦。昨天头发没有吹干,林隽清起来便顶一头乱发,看了镜中的人懵着脸想着,人随狗,还是狗随人呢。
几天后的摩纳哥,某个不知名的小镇。
在家宅了几天,感冒也好了大半,至少不怎么流鼻涕了。嗓子也较之前好多了。再在家里躺几天,他骨头非给躺硬了不可。
国外的空气即便在街上也格外清新,和国内城市里乌烟瘴气的味道不同,这里,顺着风的轨迹,甚至在空气中闻的到淡淡的花香。
一个人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一路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别致的小店,独自表演的街头艺人,不时拿着照相机拍照的游客,牵着手的情侣。
出现的人不喜欢,喜欢的人不出现。脑海突然冒出这句话。
异乡为异客,到处都是格格不入,就像个意外闯入的外来者,打扰了这篇宁静和煦的地方。
一直往前走,入眼满目尽是的大理石砌成小房子,外面的花团簇簇,,拿着相机的林隽清突然觉得手痒了,沿途拍了很多照片,建筑,还有一些抓拍的风景人物。
金发美女容色殊丽,不时扬起笑容格外美丽,她们冲着林隽清笑的灿烂,林隽清也回她们以微笑,高挑妍丽,露出白皙漂亮的牙齿,晃的眼睛都睁不开语言不同的情况下,笑容大概是展现自己友好最直接的方式了。
抬起头眯着眼,可能是阳光太过于刺眼了,透过手指的缝隙,远处飘着几朵厚厚的云,映着屋顶的红瓦,华丽的色彩组合,奇幻斑斓的景观。当真让人挪不开眼去。
在国内是很难有这样碧蓝的天,Alex发消息说安排自己出国旅游,让自己散散心。自己欣然答应了。说来就来的暴风雨,院长常说,当风雨来临的时候,抗不过去话,就避一避。
远远地有一个身影逆着光而来,步履从容,像命定般的场景。林隽清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一路投下长长的影子。走近一看,挺拔俊朗的男子搂着一个女孩,男子嘴角含笑,笑容清浅而温暖。那种温柔与包容啊,让林隽清有一瞬间的错觉,跋山涉水,只为与你相遇。
擦身而过的时候,仿佛冥冥中有一丝线牵动着林隽清的心,辗转反侧为之纠结的事,好像在此刻有了答案。
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一瞬间的心动,原来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情,陌生的街道,亲密的情侣,就算露出的笑容不是为自己,此刻也倍觉温暖,在这干净整洁的街道上,铺在地上的大理石也在微微发着光。
前方相互依偎的身影,相视一笑的默契,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宠溺,静默的携手,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气氛和谐让人不由停住了脚步,唯恐惊扰了这幅画面,浑然天成,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可能是林隽清的直视的目光太过于突兀,男人回头瞧了一眼,正好撞上了林隽清还未收回的目光。
眼神交汇间,男人嘴角的弧度还未消散,这任意的一瞥,不带任何的意味深长打量,林隽清却感觉被这种眼神里的暖意治愈了,内心的孤寂,此刻只想要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林隽清不自觉的跟随着两人的脚步,被那种和谐的感觉所诱惑。三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尖尖的屋顶错落着,在这空旷的碧蓝苍穹下,勾出了人心里的曲线,不是曲折的波浪线,而是像艳遇般,惊艳过后,随之而来的不可抑制的深沉的喜悦。
当林隽清停下脚步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一家小店的招牌,用海螺拼接成的一块招牌,远远地很醒目,看不懂,上面应该是西班牙语。
看样子应该是一家酒吧,前面的男人和另一个身影径直走进了那家店。林隽清,脚下似有召唤一般,跟了进去。
里面不出所料是一间酒吧,装修很有格调,灯光不会太暗,而是起到好处,隐隐间有丝丝暧昧的气息流动在这间不算很大的小酒吧里,三两人坐着,但是很快林隽清就发现了不对劲,酒吧里都是男人。
再加上不是投来的具有暗示性的目光,他想,他可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Gay吧,以前只听说过,但是没有真正进来过。
没有想象中的喧嚣嘈杂的音乐,也不是人声鼎沸,只是俩俩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一起喝酒,随意聊天,有看对上眼的相约离开,走出酒吧后也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吧。
也不如传言中的那么不堪,或者是还没有真正接触到这个圈子的肮脏与糜烂。醉生梦死,饮酒作乐,古时候的纨绔子弟大概就是这么蹉跎时光,古代的交际花,名伶戏角,人生入戏,苦中作乐。
美人如花隔云端,美色与权力的追逐,果真是永恒不变。
全场一片漆黑,轻缓的音乐也突然停了下来,只剩下前方的台上灯光铺洒而下,隐约从帘幕上映出似有似无的人影来,林隽清最开始以为那里原本是乐队演奏的地方,或者是什么酒吧驻唱、歌手表演。
不经意间,林隽清四下望去,原本坐在角落小声交谈的人也逐渐聚拢了来,脸上的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表情透出明显的期待。
有人甚至明晃晃的发出了某种信号和暗示,仿佛各自身上散发着某种气息,像极了草原上雄性动物追逐雌性,求偶时的呼啸而出的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标记着他们的领地和猎物。
林隽清很快就没有心情胡思乱想了。听说过酒吧深夜场偶尔会有跳脱衣舞的,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跳。
只听过有女人跳脱衣舞,可高大健壮的男人怎么跳。扭捏造作?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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