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原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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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山别墅……
    天边依稀挂着一抹残月,透着惨白,天际微亮。
    楚林(以下恢复本名“林溪”)醒来,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许久后又看向四周,熟悉的摆设,什么都没有变,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栋别墅,关了他三个月。
    现在,他又回来了,这栋别墅,又要关他多久,又或许,是一辈子?林溪疲倦的闭上眼睛,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项链,项链上穿着一枚样式简单男士雕纹尾戒。
    尾戒上镶着一颗蓝钻,有着海洋一般的蔚蓝和天空一般的澄澈,不染一丝杂质。
    望着钻石,思绪也飘了回去,那是很多年以前。
    笑容明媚的少年凑到另一个墨发冰瞳的少年耳旁,惊喜的发现他饱满白皙的耳垂上有一个耳洞,便道:“祁陌,你打耳洞了?”
    冷酷少年静静的看书:“嗯。”
    林溪早已习惯少年的冷漠,细细的指尖轻轻的捏着他的耳垂,没碰几下,祁陌的耳根就染了绯红,祁陌急急的拍掉林溪的手捂住耳朵。
    林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哇,祁陌竟然也有弱点!”
    祁陌书也不看了,冷冷的瞪了林溪一眼,起身走了,林溪笑嘻嘻的跟过去哄他。
    那时候不管林溪多么任性,祁陌也从不会生林溪的气,而林溪始终也猜不到,宠他如命的祁陌,竟是一个残忍嗜血,杀人如麻的冷酷恶魔!
    这个钻石就是原本林溪专门托人替祁陌制作的耳钉,后来又被打造成一枚尾戒,最后被林溪穿在项链里。
    不知何时,身旁的男人已挣开狭长的眸子,
    慵懒的侧身躺着,眸光不再那般凌厉。
    不顾下身的抽痛,林溪蜷曲身子,将项链埋在胸口。身后的男人顿时不悦,搂住林溪让他侧向自己,祁陌注视着他的眸子,伸出手将项链从林溪手中夺过,林溪反弹似的就要夺回:“还给我,祁陌。把项链还给我。”
    修长的指抓过纤细的手腕,祁陌翻身压住林溪,看着他眯了水雾的星眸,祁陌一口咬上林溪的锁骨,留下渗血的印记,林溪痛苦的呻吟。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的项链,为什么给你?”
    “不……祁陌,把它还给我吧,求求你……我就只剩下它了。”眼泪很快打湿了林溪的脸庞。祁陌残忍一笑,将项链抛出窗外,攥取林溪的唇,堵住他的抽噎。
    蓝色宝石,在月光下耀耀生辉。
    林溪被一阵铃声叫醒,听见浴室传来水声,犹豫了一下,铃声仍在响着,林溪接通电话,对方立马着急道:“祁少,您昨天让我看着的那个老太太眼看着要要不行了,医生病危都下了好几次了,您说可怎么办啊?”
    林溪胸口一闷,攥紧电话:“什么老太太?哪个老太太?你说清楚,什么病危,到底什么意思?”
    对方顿了顿,反应出这是林溪的声音,迟疑又艰难的咬咬牙:“…呃…林溪少爷?你先别着急。”
    肖易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了,于是下了决心一口气全说出来:“唉,是这样的,昨天祁少知道了你的消息立马就停活去接你了,随后又顺着调查了你当年的事,知道了老太太,也知道老太太要手术的事情,就出于好意的给老太太转去了知名医院准备做手术,但是没想到,手下的人干活不利索,老太太……”
    林溪呼吸倏然急促,突然觉得手脚冰凉,电话中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能安慰道:“林溪少爷,你也不要太担心,手术的那几个医生在这个领域都是权威的……”
    林溪张了张干涩的唇,声音颤抖而悲恸的打断肖易:“好意?他只是喜欢把敌人的弱点紧紧的攥在手里从而获得那种变态的控制欲和安全感罢了!”
    玻璃门猛然打开,只在胯见围着浴巾的高大男人急步走到林溪面前,抽过他指尖的手机砸在墙上,手机应声碎裂。
    祁陌狠狠的掐住林溪尖细的下颚,显然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变态的控制欲和安全感?在你的眼里我们的关系就是敌人?”
    林溪不顾眼泪的迷蒙,倔强的昂头与之对视:“难道不是吗?哦,我们还有金主和男宠的关……”
    “啪-”林溪被打得趴在床上,血从裂开的嘴角中流出,面颊快速的红肿起来,扯痛了下身的伤口,林溪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趴在床上再无力起身。
    祁陌怒极反笑:“一个只配被金主压在身下泄欲的工具有什么资格来反抗金主。林溪,做好你的本分,记住你是谁。”转身离开。
    林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悲凉溢满心底。
    婆婆,对不起,连累你了。或许你一初就不应该救我,救我,救了一个麻烦、一个包袱。
    林溪大病一场,病了半个月,昏昏沉沉,祁陌去了意大利,林溪由童妈照顾着,童妈看着林溪跟祁陌玩到大,却不想林家遭此变故,看着林溪肿着面颊一脸憔悴病容的瘫软在床呼吸薄弱,吓得魂都要散了,心疼的亲自每天换样的炖东西给林溪补身体,但林溪每天吃下去的少之又少。
    童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苦口婆心边抹眼泪边劝着林溪:“小溪,你要看开些,祁先生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你离开的那些日子,祁先生整晚整晚的失眠,童妈都看在眼里了。啊,乖孩子,别再折腾自己了。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端起粥喂给林溪,林溪怔怔的出神:父亲要是知道我和吞并他毕生血汗、弑他亲人的仇人之子苟且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悲痛,又怎会心疼我受苦呢?
    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被父亲保护得很好,她很善良,有些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对谁都很好,那时祁陌年幼丧母,还是在母亲的怀抱中重拾欢乐的。
    最后,无辜的死了。
    其实最无辜的,要数那些在林家当差无辜被连及的佣人,什么也没做,反而被牵连。
    哥哥像妈妈多一些,他的微笑温柔至极,能弹得一手好琴,他的冷血残忍被极好的隐藏在俊秀儒雅贵公子的面皮下,就连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林溪无可挑剔的好哥哥。
    “童妈,你说……祁陌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溪眼睛涩涩的,没有眼泪流下,他知道,他的泪水,不值钱。
    “这……小溪啊,童妈知道您心里难受,你别这么压抑自己,什么事还有我呢,啊。”童妈心里也不是滋味,但现在除了安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对林溪说。
    林溪沉默不语,像是听进去了童妈的话,慢慢的小口喝下,突然把碗摔碎,拾起一个碎片放在手腕,站起身:“童妈,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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