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瑾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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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无病让瑾震去混元山找咆哮让他辩出苍穹方向,再让混元山的人和无垢他们一直铺设星云道。
瑾震说他不敢,也无权这样做!
祖无病让他去死!
瑾震毫不犹豫地拿剑自刎,却被离姜拦了下来。她说急能生智,想必瑾震现在想到法了!
瑾震看到离姜绯红中闪着金色的眼角,诧异问道:“胭脂还有?”
“这是先前我从苍穹带过来的!”离姜半遮脸颊娇笑,“色淡了许多,香味是更淡了!”
只听“啪”地一声,离姜莫名跌倒在地一边的脸颊上多了五道红印,她怔怔地仰望着面孔森冷的祖无病:“无病,是你吗?”
“你冲他笑什么?”
祖无病抓住瑾震的后脑勺,手中力道渐紧,因痛苦瑾震不由自主地把脸向后仰:“陛下,她没冲我笑!”
“你当朕是瞎的?”
“无病,我真的没冲他笑!”离姜慌了,“我是说给你听让你逼他想法子的!”
“真的?”
“真的!”
离姜连忙点头,抬手把脸上的胭脂给擦了,祖无病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擦了做什么?挺好看的!”
“我以后只为你一人抹胭脂,也只笑给你一个人看!”
“这才对!”
祖无病一转身把空了的香盒和胭脂盒往瑾震脚下一丢,叱道:“拿走!去混元山把典和咆哮他们一起叫过来,不来的话,当心朕把天池和蓝月吃了!”
瑾震俯身把俩盒子捡起来,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蒙若为什么要敲这青碧色的胭脂盒呢?
瑾震掂了掂手中的青碧色的胭脂盒,觉得这盒身还是挺沉的!这玉盒的水色浑厚且有淡淡青虹在阳光下飘忽出的锦彩迷离到了极致!
他拿起来对着阳光照着,他仿佛从青虹中看到了一个高瘦的少年站在一棵歪脖树下在瑟瑟的寒风中微微发抖,可她还是很倔强地站得笔直!这是梦吗?
梦?莫非……
背对阳光再看盒子,不过就是一普通的青玉盒,无半点神辉!
瑾震拿着盒子去找无垢,无垢看在眼里,捻法引出青虹,胭脂盒在瞬间变成一只三足青鼎¬——吸风鼎!
无垢一惊,警觉地倾听屋外的风声,施法将鼎钦入瑾震的掌中,大声道:“什么破盒子?装这么一点胭脂哪够用?”
“就是!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吃苦头?”
瑾震一边附和一边拿着盛香的木匣子在手中翻转着看,希望它也是一件法器,无垢摇摇头!他失望地闻了闻,便如石化了般凝立不动!
无垢大惊刚要夺过他手中的香匣子,他却对无垢作了一揖,从容离开了无垢的家!
回去后,瑾震将这木匣子给削成一块块的小薄片,重新找了个木匣子装得整齐献给祖无病。
祖无病将他连人带盒子扇了出去一直滚到殿前的阶下,破口大骂:“你找了个什么东西来糊弄朕?一没去混元山,二没让咆哮和典铺星云道,跑到火妖家里就有了?你是不是是嫌活的太长了?”
瑾震神态自若,从地上坐起打开香盒子,取出一片香打着火石点着,香烟入鼻,他的眼睛像极了在氤氲湖雾中俩只沉睡的黑精灵在慢慢觉醒,炽亮得如针芒般锋利的的眼神直刺到祖无病的脸上,竟令他有了沁肤般的痛意。
“昌昭,把香拿过来!”祖无病吩咐道。
“是!”
昌昭出殿走到阶下,拿过瑾震跟前的香盒,问道:“香哪来的?”
“找来蒙他的!”
瑾震起身整衣扶冠抬脚便走,风度持重又不失英锐。昌昭定定地看着他孤行的背影嗅着留下的暗香,一种有血有肉的奋争在体内浩荡驱除自己的怯懦,自己一定会成为拯救世界孤胆英雄…
“昌昭!”六十九大喝道,“傻了?还不快拿进来?”
昌昭的英雄梦顿时醒了,他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好歹也是凤帝之子怎么会沦落到供他人驱使的小僮?昌昹更惨,在香断的这些天里,天天被打,有他妈妈护却反而打得更凶!唉……
昌昹恨他妈妈曲意奉承祖无病,成天只知献媚争宠,全然没有一个做母亲做妻子的端庄娴淑的样子,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他这样想也这样骂了!
灵琳被骂得无地自容,拿簪划破了自己的脸,向祖无病明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什么外路的玩宠!如他嫌恶她貌丑大可现在就把她给休了!
祖无病把昌昹打了个半死!
灵琳拿簪就刺祖无病,还好祖无病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也就是顺手一推把她推坐到一边让她好好想想他对她有多好!
灵琳抱着昌昹痛哭,昌昹恨道:“要是父亲还在,我们哪能受这等欺辱?只要她不死,父亲总能回来!”
已进屋的祖无病又闪到他们母子面前,抬手就从灵琳的怀中提起昌昹:“成方回来怎样,找朕报仇?”
“无病,饶了孩子吧!”灵琳哭求道,“他不懂事瞎说的!”
“嗯,他这么说倒提醒朕了!”祖无病心念一动,松了手,“得想个法去苍穹一趟了!”
昌昹性子暴躁,他一听,手疾探祖无病的胸膛,空空如也!
昌昹当时就骇傻了,灵琳双膝一软就跪在祖无病的面前,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昌昭缩在殿柱后不敢过去求祖无病,他怕祖无病会连他一起杀了!
哪知祖无病却笑了:“就知你们这一帮大小混蛋总想着要算计老子,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
他没杀昌昹,并不意味着就放过昌昹!心意不顺时,就是拿他来出气!昌昹逃过一次,他逃的唯一方向就是混元山,灵琳在后追!
“昹儿,快回来!他知道了!”灵琳哭喊道。
“他知道又如何?”昌昹站在凡尼堙垠根处恨怨地瞅着软弱的母亲,“龙辟若要是我的妈妈该有多好?她哪会让自己的孩子受欺辱?”
“放你娘的屁!”
烈风一旋,祖无病出现在灵琳身边,“做儿子的不保护自己的老娘,还怨?朕就代成方教子了!”
昌昹被带回去后,就过上了三天俩头被打的日子,灵琳越发地讨好祖无病!在这病态的恶循环中,昌昹几乎要被逼疯,昌昭所能做的就是劝他让他忍下去,总有一天会熬出头来的!
“熬?”昌昹悲伤地道,“我们一大帮兄弟姐妹就没有有一个血性之人站出来?我们可是赤凤之子啊!”
“昌昹,我们兄弟三人当初选择留在西纪山庄就没了血性!”昌昭耻叹道,“昌明在书院当的那个先生也是没滋没味啊!现在想想只有妈妈在我们的日子才好过,当初怎么就贪上了他的法力了呢?”
“她是别人的妈妈,我妈妈还等着我拯救呢!”昌昹把脸埋进膝中痛哭,“祖旸不也去救他妈妈了吗?!”
“别哭啊!”昌昭悄声道,“刚才瑾震送来了好香,那香一闻就成英雄似的!说不定,那人一高兴就当英雄去了!”
昌昹猛一抬头,眼眸炯亮:“好,他去当英雄,我第一个先解决了那妖妇!”
然而,祖无病在吸了香后最大的欲望便是要得更多的香!香总有用完的时候,只有把蒙若给带过来永远给他配制香,如他不愿意就把苍穹夺过来到时候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对,去夺苍穹!碧桑也在那里!得到这俩样,朕还不是凡尼大帝?
他捻一风令召来瑾震,让他立即就去混元山把咆哮和典他们“请”过来!
瑾震去后竟然很顺利地把混元山一众请了过来,他们又很听话地和无垢他们配合铺设星云道,他们在铺设的半道上与监督他们的祖无病反抗了,有好几次祖无病差点掉下星云道,幸亏有他强悍的法力把他们一一打得驯服……
祖无病这时醒了,他惊觉这不过是一个梦!他看着快要燃尽的香,情知上当了!
他狂怒!
他召来瑾震劈手就要打,瑾震吼道:“我为你把典请了来,你为何还要打我?”
“在哪儿呢?”
“不是在为你铺星云道吗?你去看看!”
祖无病在风铃道上狂奔,果真见到路尽头有几个高大的身影在铺设星云道。他犹不相信,道:“典,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要过去救龙辟若一家!”斐颉道。
祖无病方才信了:“快铺啊!铺好了我和你们一同过去救他们一家!”
没人再理他,专心凝铸星云道。
哼,不理朕是吗?等到朕把碧桑得到手,看你们还敢不敢这样对朕?
星云道铺设到一半时,祖无病警觉地盯着他们,他们仍心无旁骛铸道,无一人回头看他!
哼,你们先铺着!朕先回头把蓝月天池给吃了!
他一回身却见远处有一孩子边哭边喊地跑过来了:“祖无病把蓝月天池给吞了啊,黑漆漆的!我好怕!”
铺设星云道的人又一次对祖无病发动了进攻,祖无病还是有好几次差点掉下星云道,又凭自己强大的法力打败了众人……
他再一次醒了过来,身体极度疲乏,就像是真的经历一场恶战似的!
看着薰香笼中燃尽的香灰,提气大喊:“灵琳!”
灵琳进屋,问道:“有何吩咐?”
“把这香给扔了!”
灵琳走过来拿起香盒,问道:“你确定要扔?”
“对!扔!”
灵琳拿起香盒就走!
祖无病身后一声嘤咛:“无病!”
祖无病回头一看,只见离姜玉体横陈躺在他的身后,笑意中带着极度的满足!
哦,真的不过是一场梦啊!
“灵琳,灵琳!”祖无病又唤道,“香拿回来!”
灵琳冷着脸又把香放回原处,退!
“灵琳,倒点参茶过来!”祖无病又唤道。
灵琳真的给他倒了杯参茶端进了屋放在他的榻前,低头退!
祖无病端起参茶放到唇边,想了想送到离姜的嘴边:“你也累了,喝一点!”
离姜浅尝了一小口,娇笑道:“你更累!”
祖无病一口喝了参茶,道:“灵琳居然不生气还这么顺从,朕怕她给朕下毒!”
离姜眼中有光一闪而过,脸上的笑意更浓:“无病,你坏死了!拿我试毒么?”
祖无病笑道:“朕要拿你试毒还告诉你吗?朕是开玩笑的!”
祖无病休息片刻穿衣下榻,缓步而出!却见瑾震守在外厅,便问道:“有事?”
“陛下,典他们已请了过来!你去看看吗?”
祖无病心头一凛:“朕什么时候让你请典他们的?”
“不是你让臣过去请的吗?”
“在哪儿呢?”
“他们已去了风铃道!”
风铃道?
“把他们叫回来!”祖无病吼道。
瑾震闪出!不过,他又很快又回来禀道:“陛下,他们不肯回来!说您无权命令他们!”
“岂有岂理!”
祖无病闪到风铃道上冲着典他们吼道:“你们给朕站住!再不站住朕吞了你们的山头!”
典回身向他疾扑:“今天就是死也要除去你这恶霸,否则天地不宁!”
刹那间,典化成一道白裂轰然击向祖无病,祖无病想避开这一击,身体却半点也挪不开,他被轰进了一个冰冷的地方,无法动弹!
吸风鼎里的祖无病大喊:“灵琳,快拿被子来,好冷!”
“他还以为在做梦呢?”斐颉笑道,“成为众矢之敌这好吗?”
“这就是一人独大恃强凌弱的下场!”典看淡漠地看了一眼吸风鼎,“走吧,斐颉,回去!”
“老爹,不铺星云道了?”
“铺什么呀?你问咆哮辩得到苍穹在哪个方向吗?”典嗔道。
咆哮挠着头皮笑道:“就是大福在,也辩不到!也要找很久很久的!”
“是啊!我们要是走了,那些精灵怎么办?”典凌风向前,“这几天就是关键时候了,要是不成功天池水可就污了,我们得守着啊!只要他们被孕育出来,我们混元山的魔力一定更强大!”
“老爹,我不明白瑾震为什么要真的找我们过来呢?”斐颉回首看了看向他们凝望的瑾震,“趁他睡着时拿鼎吸不就行了?”
“真真假假才让人分辩不清,傻小子!”典叹道,“瑾震手法干净利落狠辣,你永远比不上他!既然祖无病要让他过来找我们,他为什么不找?祖无病意识可是很强大的,居然能醒来俩次!如冒冒失失就拿吸风鼎去吸他,他恰在这时就醒来又或者他是装睡的怎么办?他本就多疑!香来的蹊跷,他为什么不问?”
斐颉恍然道:“哦——,祖无病居然是试香?”
“是啊,傻小子!”典笑道,“要不是先前灵琳为祖无病好偷留了几片香,哪会这样顺?那香盒子就是一普通香盒子!”
“这么说他们是一伙的?”
“是啊,傻小子!”典拍了一下斐颉的后脑,“你怎么就长不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