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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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患难夫妻还伏在地上晾着他们背上的鞭痕,一道道的触目惊心。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为昊天着想的话,为什么就不承认她读过那章卷?
想不通!
递给典一盏清露,也给自己一盏,与他轻碰:“典,是我糊涂!不该把你叫来,他都能否认离姜,还能承认你当初说的话?人证对他来说不管用,物证又没有!明叔、柯泰俩个关键的人证都死了!”
典把清露一口饮尽,恨道:“现在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的放纵,现在被人攥作口实,一辈子都抹不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证人了吗?
我取出铜镜,扭出扣锁,展开铜画,让典找找熟悉的人,白弋的妾室多,还有哪些人做过她的妾室?这些人就没法证明务相是高阳的孩子?一定有人能证明!
“姐,昊天夫妇怎么办?押入天牢吗?”晓寒问道。
“不能押!押进去昊天永无出头之日了!”典痛惜道,“这孩子命苦,都是我害了他,我的脸反正也没了,我一定会找到证人救他的!他有什么过错啊?”
“伯父……”昊天伏在地面上泣息着。
离姜从地面上挣扎而起,眼中带着凶狠走到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要跑到我家毁我的幸福?你是不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当我去烟波国看到那棵当年无悔为因乎种下的果树的时候,我心如刀绞,你信不信?始作俑者反得到幸福,我为什么有疑问不能去求证?只要昊天他能坦诚相待至于到这大殿中来对质?我毁了你们的幸福,我当年的幸福又是谁毁了?你如果真的是为昊天着想的话,就把《妖篇》给默下!”
“我没读!”
“小满,你过来!”我对小满招招手,小满走到我的面前,我在他的耳边轻附几句,小满用眼角扫了一眼晓寒,领命而去!
离姜轻晃了一下身体,眼中聚集的恨越来越多,她只不过是用恨来抵住我的目光:“是你威逼昊天承认偷毁章卷一事,我怕你会毁掉他所以我才来找你承认偷毁章卷一事,现在想来是错了,你的目标就是我!除去我,你就能和昊天在一起了!”
“哦,那你为什么要指证你父亲?”
“是你指使我的!从我去你宫里,都是你在暗示我!口口声声说我父亲!只有这样,我们才算坦诚!”离姜眼中涌出仇恨的快意,“你有本事把长烟叫来,让他说,我有没有提过‘我父亲’这三个字?”
“尹淇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而在你父亲全盘否定后才说?”
“因为我知道这那样说,昊天才会相安无事!”
我切齿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女啊!那昊天又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父亲指使的?”
“那是他保护我怕我受到伤害!”
“好!”我气得心头快要裂开,坚持不动声色走到昊天的面前,半扶起他,问道:“你说的是实话,还是怕你婆子受到伤害?”
“怕离姜受到伤害!”
昊天说出这短短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犹如被利剑穿透,他的脸在我雾气迷蒙中幻成了虚影,良久,我瞪大眼睛找到了他已低伏在地上的影子,喃喃道:“原来,我真的看错了,你不配做错儿的父亲!”
“你不能带走错儿!”离姜拉着我哭道,“他是昊天的孩子,是我辛苦多年孕育的孩子!”
“我不能把孩子丢给俩个满口谎言的恶人!”我一振臂把离姜摔了出去,“你们都比不上柯泰,他尚且说他和高阳不是东西,孩子要找个干净的人家,你们呢?良心呢?你们还要圆满还要幸福?你们要是得到这样好的东西,那就是老天爷眼瞎了!”
典冷冷地看了一眼匍伏在地的昊天,留了一个决绝的背影消溶在从殿外洒进的白光中!
“姐,因乎带到!”小满进殿禀道。
“带她进来!”我厉声道。
小满便从殿外把全身瘫软的因乎拖了进来,米果一见跑过去抱住她大哭,因乎哭问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爹爹,接…我来的!”米果哽噎着,“妈…妈,爷爷死了!”
因乎放声悲哭,待她们哭声渐止,小满问道:“因乎,你当年不惜任何一切代价帮昊天夫妇,他们可曾去天牢里看过你没有?”
“没有!”
“真是无情无义!”小满骂道,“你父亲当年也为他们向先帝求情了,他们才被放出来的!现在他们知道是谁在背后把你父亲往绝路上逼,就是不说,可恨吗?”
“可恨!”
“那我再问一下,烟波国当年的人,对你好不好?”
“好!”
“无悔当年为你种的那棵果树已长成大树了,你想不想看一看?”
因乎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枯瘦的脸上滚落:“可是城楼上的那棵?”
“是!”
“你想去看吗?”
因乎的凄迷的眼神落在晓寒的脸上:“我还配看吗?”
“只要你说真话!”晓寒把脸转了过去,鄙视的目光落在昊天的身上,“姐姐对他都快要把心掏出来了,他都不愿说真话!烟波国的人对你也如此,你如再不说,那棵果树我只能烧了!”
“不要!”因乎哭道,“无悔,我错了!你想要问什么?”
“就问当年,你被释后没多久,突然多了个务相这兄长,你奇怪吗?”
“奇怪!”
“你问过你父亲了没有?”
“问了!我当时还劝他不要被人糊弄了,本来务相是高阳的儿子,怎么又突然成了我哥哥了?”
“你父亲说什么了?”
“我父亲把我臭骂了一顿,然后告诉我是高阳亲口说的,哪有老子把自己的孩子往人家推的?”
“你信吗?”
“我信我爹,可我不信高阳!我偷偷问过鸿越,鸿越说还真有这样无耻的人,自己的种算在别人头上,是何道理?我回去把这话又告诉了父亲,父亲把我打了出来,他说鸿越是看不得他有这样出众的儿子!后来,亦风把务相变成人偶后,我让父亲滴血认亲,亦风就是没有把务相扯过来。后来务相把父亲刺伤,父亲就送进了冥池!”
“你为什么和亦风那么拼命和我们对抗?”
“一是父亲的大计,二是…”因乎说到这里,怅惘的眼神在昊天身上停留了片刻,“为了他!我所有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他,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现在后悔吗?”晓寒的声音特别晦涩!
“后悔!我全都后悔,从当初出卖烟波国开始!无悔,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想去烟波国看一看那果树!”
“好,说到做到!”晓寒接过子夏递过来的口供记录,放在因乎的面前,“你看看,与你所说的出入吗?没有的话,就画个押!”
因乎读着口供,晓寒又在她的手边放了一支笔和火印,因乎拿笔签了字并落上了火红火红的指纹!
晓寒把记录交给小满后,他就抱起因乎出了大殿!
一平也把他记录的东西放在昊天的面前,昊天一读惊道:“怎么记这些?”
“三哥,我记得没错啊!这所有的话全是你们夫妻说的,如没错的话也签字画押!”
一平把笔砚和火印放在了昊天的面前,“姐姐的话也在上面!先帝告诫我们如果要成为一位真正的大天神,说的话首先要对自己负责!如果将来葫芦有机会读到这个,他说不定也会毁去的,放心吧!”
离姜拿起笔就签,签完之后又按了火印,“昊天,签吧!我们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好怕的?”
昊天颤抖着手:“离姜,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昊天,你明知道龙辟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不告诉尹淇呢?”离姜把笔放到昊天的手心紧握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受到审问的应当是她啊!”
我猛地抽了这女人一巴掌,把她抽飞了出去,一把提起昊天,笑道:“你说,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你能把我说的无话可说,我就画押签字!”
“我没有认为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懦夫,你怎么不敢说了?”我直直盯着他躲闪的眸子,“你婆子说有就是有,说啊!但凡是个男人就大声说出来,私心每个人都会有,但你是大天神心得要放正,不正的心要他作甚?”
我一手探进了他的胸膛,狠狠摘掉了他的心,把他的人远远地抛了出去,吼道:“你这样的人,只配呆在沙漠里给朕建行宫!当大天神?呸,苏合瞎了眼,我的眼也瞎了!滚!”
“你不是天帝,你无权这样做!”离姜向我凄喊道,“昊天无罪!我们说的是实话!”
“你就同你的‘实话’过去吧!”我把他们的那份口供记录抛给了她,“今天我就冒着僭越的死罪也要把你们贬到沙漠里!”
很快就有几名兄弟把昊天夫妻押走了,我把昊天的心丢到了小龙百递来的一个盒子里,恨道:“离姜死了,他也得把活干下去!最恨别人眜着良心说话!”
“真不知道我三哥为什么会这样糊涂?”子夏叹道,“他为什么就不说实话呢?”
我冷笑道:“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心甘情愿!”
“呸,那女人把他吃得定定的!口口声声都说是为了他,就是要让他在你和她当中作个选择!三哥要是选你,她定做天牢;三哥良心……呸,这也叫良心?正义呢?”
“说的对!正义!”我拍着子夏的肩头,“子夏,白衣少年军的正义决不能丢,你们将来是要做大天神的!”
我把因乎的一份口供和装昊天一颗心的盒子放在了尹淇的面前,尹淇读着因乎的口供,冷笑道:“高阳再想否认吗?如再否认,就把所有呆过魔窟的人统统找出来!白弋的妾侍总得有人知道务相是他的孩子吧?”
我边说边取出铜镜,展开铜画指着其中一幅:“我们现在也只能从画册上找了!鸿越的脑袋还没好吗?”
“没有!家里的人都认不得,更何况别人?”
“典气跑了!这画册上有你认识的人吗?”
“有几个,在南方!交给斐颉吧!”尹淇收好铜镜,命道,“长烟,传风令,让斐颉来!”
“是!”
风声鸣亮,片刻,斐颉出现在殿中:“尹淇,找我?”
尹淇托着铜镜:“按这个上面去找人,问他们所有关于高阳和白弋的事!”
斐颉上前接过铜镜:“尹淇,三哥他……”
“哼,只要那女人能把《妖篇》给默记下来,就什么事也没有!”
“我去劝劝!”
“不许去!”我喝道。
“沉璧,葫芦……”
“什么葫芦?祖昀!”
“啊?名都改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对着装昊天心的盒子大声道:“就现在!”
“你也太狠了吧?”斐颉怒道,“我三哥不就是糊涂一时吗?哪个人不犯错?”
“好!”我拍了拍盒子,“你要是再在这里为那混蛋讲情的话,我就把这盒子带回去给鲁哥!”
斐颉顿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