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红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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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方喝了一杯浓浓的奶羹,暖胃生津起了精神,一番沐浴更衣,风采依然!
我也作了一番梳洗,只把头发绾好,抹了一点胭脂。金冠不知掉到了何处,成方说掉就掉了吧,明天再让人做一顶!
“能不做吗?太沉了!”我扭着脖子伸着腰,他却环住了我的腰,把脸埋进我的发间!
“成方,你怪我吗?”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他摩挲着我的头发,“我心甘情愿!这样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紧偎在他怀里,一时也不愿与他分开!
“好了,玉儿,我们不能让客人久等啊!”
我这才放开了他,替他平整了一下袍服,携手走出房间。
院子里的一簇花荫下,瞻驰一手抱着虫子一手牵着太阳在等着我们,我大为感动,我向成方投去征询的目光,成方微笑着点头:“游戏是你感悟出来的,你有权作主!”
当我们走到瞻驰面前时,我点出游戏谱压进了瞻驰的额间,“自己好好玩着!很有意思的!”
瞻驰的眼珠被压得转了几圈后,又惊又喜:“多谢姐姐!”
“莫谢啊!”我抱过了虫子,轻摇着,“你是男子汉偏让你给我带孩子,这也太委屈你了!虫子也长牙了,你以后…”
“姐,你和陛下要撵我走了?”瞻驰愕然惊呼!
成方笑道:“傻小子,哪是撵你走?你也该去行走得依奉了!”
“陛下,让我再呆俩百…”瞻驰急作揖,“不不,再与你们呆三百年!”
“好吧!”成方颌首,“就让你再多得一些冥悟!”
“哈哈,多谢陛下!”瞻驰不可抑制地欢喜起来,抱着太阳转了一圈,“真好,又与你们多呆三百年!”
“真是傻小子!”成方笑道,“你老子要是知道你这样,心里不知作如何想呢?”
“我同我爹亲近不起来!”瞻驰显露出苦恼之色,“有时我想同他说些什么,他就会问我这段时间悟到了什么?在章卷上添了几个字?不懂的问了没有?然后说,没有天赋就要勤奋,别像成为你四哥那样庸碌之辈,更别成为像你二哥那样外强中干的蠢材,每次见面都是这样的话!”
“呵,这可是作为父亲对你的期望啊!”成方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将来,我也会对虫子说出这样的话的!”
“可我将来最感激的是陛下和姐姐!”瞻驰的明眸中闪动着温润,眼神宛转一凝,“长烟?”
我们也看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站在院门处躬身等候的长烟,他虽然没有正面对我们,可我们已经看到他作揖的手有红色的烫伤,可能是在熔河时被沸起的热点所灼!
“陛下,姐姐!”他恭声道。
“长烟,你还好吧?”成方温声问道。
“还好!”
长烟应和着跟随在我们身后,过了半晌,他嗫嚅着:“姐姐,你能给我一粒丹吗?”
我笑了一下,转身把丹送到他垂着的眼皮下:“不就是一粒丹吗?用得着这样同我们生分?今天说话怎么眼皮老垂着?”
“谢谢姐!”
长烟收了丹,仍是垂着眼睑对我作了一揖,我不禁有些奇怪:“长烟,你的眼睛是不是被热点灼伤了?给我们看看,没什么要紧的!”
“有点!歇息一会儿就行了!”
“哦,去找李远,让取一杯金露给你浸洗一下!”成方嘱道,“眼睛很重要!”
“谢陛下,谢姐姐!”
长烟道了声谢,很匆忙地走向回廊的另一边,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来到前殿,成方的一群女人和孩子站在殿中屏气凝神等候着,一见到成方,他的那些孩子就上前给他施礼问候!此时,我的目扫略过成方的那些女人,独不见一抹亮丽的红云!她怎么没来?也许她受到惊吓了吧?又或者她认为来与不来没有什么不同,何必同一堆女人挤在一起等着成方的阅览?
“父亲,我们能同你乘同一辆辇吗?”苏苏仰着小脸恳切地望着成方。
“行啊!”成方亲切地摸着她的小发辫允道。
苏苏一听便非常开心地牵着成方的大手,其他的孩子更是争先恐后地向成方身边靠,只恨他们父亲的大手少了点,只有俩只哪能够牵?牵着成方手的孩子一脸幸福和骄傲,没够得着的满脸写着失落!
而我的太阳呢?
瞻驰牵着他的小手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的肺腑被他的沉默沁得隐隐作痛,他小小的身体是什么支撑着他承受这样的排斥?没有多少人把他当作孩子,在他们眼里他就是无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带着无极思想的一个孩子,这只是他的天赋而已!
他每次和成方相处时也是沉默着靠进他,从来都没有在他怀里撒过娇,畅舒过天真的童话!我知道他有多渴望成方能作为幻倏好好地疼爱他,却不敢叫他一声“爹”!
念此,我一俯身把虫子放到他的小胸怀里,再把他一并抱起,在他的小腮帮上用力亲了一下,留下了我瑰色的唇印!
宫门处,栖灵亲兵、钦原率着落灿宫一众少年驻立静候。钦原身边的晓寒墨着脸,眼神也如墨,他已把自己同其他的人隔绝开!或许,等苏合载希走后,让他见一下因乎吧!
因乎啊,你毁了多少人的幸福!你今生,谁又能原谅你?
成方同他的孩子们乘一辇,他的女人们共乘一驾羽盖,而我们独乘一辇!
我刚要提裾登辇,听到有人大呼了一声“姐!”
我纳闷转身,却见长烟凄苦无助地站在宫门处,眼泪鼻涕汗水糊了一脸,这还是那个秀逸夺人的长烟吗?
“长烟,有事吗?”我问道。
他的眼睛转向乘辇离去的成方,脸却冲我点点头!
我把怀里的虫子交给瞻驰,让他带太阳先去!
瞻驰看了长烟一眼,驾辇离去!
我的辇一动,后面羽盖车也徐徐而动,车上的女人无不露出带有兴奋又探究的神色!
他肯定是有什么也顾不得的事情才这样立显于人前的怆惶,也只有我替他解决这份隐晦!
我刚走到他的面前,他几乎是双膝一软要跪在我的面前,我急忙托起了他,环顾了一眼那几名侍卫:“长烟,出了什么事了?”
“姐,救我!”
长烟抬起泪水横流的眼睛,我轻擦着他的泪水,低声道:“带我去!”
长烟把我带进了红笺宫。走进房间,便见红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脸上如豆大的汗珠浸透了软枕,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睛紧闭着!
“宫里的人呢?”我问道。
长烟举起袖子摇了摇,我点点头,上前待掀开了盖在红笺身上的被褥,红笺猛睁开眼睛抓住了我的手:“我怀孕了!”
我不禁愕然,反手抓过她的手搭脉:“谁的?”
“反正不是陛下的!”她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今天我趁乱让长烟去人间一趟给我买堕胎药,长烟把药煎好后带了回来!我喝下去了,只是痛,就是不见下来!我现在把长烟托付给你!虽然我恨你,可我也最信你!我是死路一条,可我不忍长烟因为我毁了他!”
“死路一条?”我冷声道,“你怎么死才能不连累长烟?”
“先帮我把孩子取掉…”她的身体突然蜷屈起,痛哭道,“然后,我就去死!”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勒着她的手腕恨道,“趁乱的时候你可以跳进那个黑洞里,要真那样的话,你一点也不会连累长烟!”
“我错了!我以为孩子没了就没事了?哪…成想…会…”她痛苦得说不下去了,身体屈成一团!
我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低喝道:“长烟,出去!”
长烟转身出去把门给关了!
我用手指在红笺的腹部弹了几下,红笺痛苦地一用力,便见她的身下有红色流淌而出……
给她处理好后,把她床上的被褥统统抽掉,驭火烧成齑粉挥尽!她挣扎着起床取出新的被褥又重新给铺上,然后躺在床上歇着!
“那粒丹怎么不吃?”我用清水洗着手问道。
“不吃!”她虚弱地摇摇头,“给长烟!”
我用白绢擦着手,看着她:“那个男人知道吗?”
“知道!”红笺目色恨绝,“他吓傻了!哼,我还以为他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呢!”
我正要走近她,她又闭上了眼睛:“可他真的对我很温柔体贴!我不怪他,谁让我是陛下的女人呢?”
“你好好歇着吧!”我走到衣架前把礼服快速地穿着,“再不去,成方要生疑了!长烟也一同与我走!事已至此,什么也别想了!活下去吧!”
“我还有一事相求!”她的眼睛又睁开了,泪水凄迷!
“没事的!我把这段记忆压在最底层,成方不会读到的!”我走到青铜镜前,梳着头发绾着发带,看着镜中的她道。
“昌晖也交给你了!”
我转过身注视着她:“你别!我不喜欢成方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自己好生带着吧!”
她凄婉地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侧身躺下睡了!
我在她的枕边放了一粒丹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长烟见到我出来了,就进去探视了一会儿,见红笺安静地睡着了便把门轻轻关起!
他轻抖着袖子,把宫中的几名侍婢给抖了出来,趁她们昏头昏脑之际,我和长烟急闪出红笺宫!
我带着长烟去品骘宫找总管李远,李远一见到我,便恭敬地问我来此作甚?
“大人,有金露吗?给长烟洗眼睛用!”
“有!有!”
李远很麻利地托出一朵盛满清露的金莲,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直扑脑鼻,脑海一片清明!
“过来!”李远对长烟招招手,长烟向他走了过去,李远用一根尖尖长长的指甲勾了一点清露,迅速地弹进了长烟的眼睛里,长烟眨眨眼,称谢:“多谢大人!”
“莫谢!”李远微笑着收了金莲,“这是陛下的东西,李某只不过是替他保管而已!”
“是!长烟明白!”长烟拱手道。
我也对李远道了声谢后带着长烟闪出品骘宫,出现在瑶池对面的少工台!
我父亲的陵墓不光重新修葺过,而且墓前放满了祭品,看样子有很多人都来拜祭过我父亲了!
我在我父亲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头,长烟在我的身后随着我拜!这孩子是跟定我了!
带着长烟步入瑶池,这里的景致同以前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一样的恢弘雅丽,只有高高在上的主人不同而已!
淙淙如溪流的琴声萦绕于大殿,殿中所听之人无不如痴如醉!弹琴者正是潇逸出尘的亦风,他盘坐在池中,神光流潋的弦琴放于膝上,修长白晰的手指抚弦美妙的音律从弦间轻舞飞扬……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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