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一个特别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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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老太太,俞妗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一些中国古典文学书籍。没办法,度过这么久的老年时光,眼睛也看不清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眼睛变好了,自然要多用些。
每个周末,俞妗都会步行到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别看俞妗的成绩平平,可中国古典文学的成绩是拔得头筹的。中国古典文学的陈老师特别喜欢她,经常会找她一起做学术上的交流。俞妗在《论语》,《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上的造诣特别高,也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样的人本该到哪儿都是焦点,可俞妗的长相实在离美女相差甚远,最后只搏得了一个“才女”的称号。再加上俞妗本性沉默寡言,更使得她越发默默无闻。
俞妗抱着书,踱步走到图书馆不起眼角落处的位子。此刻的她带着厚厚的眼镜,慢吞吞地摊开手中的书。书皮上镶着《五代史通俗演义》的金边大字。这里的历史终究和她以前的世界不一样,可民间制度与风俗却与儒学时代相似,都倡导明晓大义,知书达理。俞妗翻开《五代史通俗演义》,很快就被里头精彩的故事吸引了。她沉浸在书海里时,殊不知不远处一身混混装扮的红发少年正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这个少年就是之前俞妗救下的“风潇党”成员,欧阳瑾。当时俞妗仿效“狼来了”的老套招数,使那群混混立即吓得逃走。欧阳瑾在眼角的余光中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少女缓缓离去的背影,就不争气地晕倒了。醒来之后,欧阳瑾本是不打算报恩的,觉得这码事儿特别麻烦。然而他却无意间在走廊看到独自吃饭的俞妗,四周喧嚣的人群与沉默的她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次中国古典文学的头筹是谁啊?”
“是二年三班的一个女生,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
“好像是那个坐在那儿吃饭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啊,好像是叫俞妗。”
“不认识,应该不出名吧。长得真普通。”
“嘘!”
一群人看到欧阳瑾后马上露出害怕的眼神,噤声走过欧阳瑾的身旁,避他如瘟疫。欧阳瑾不在乎,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路人甲,欧阳瑾不知为何却记住了她的背影,同时也记住了她的名字。
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奇妙。欧阳瑾后知后觉才发现到俞妗的班级竟然就在他校舍的旁边而已。欧阳瑾是留级生,就读一年六班,是全校著名的放牛班。俞妗的班是普通班。欧阳瑾的位子在西面角落处,俞妗的位子在东面角落处。透过窗口,欧阳瑾可以很轻易地看到俞妗的一举一动。俞妗本人毫不知情。
俞妗上课很认真,都会掏出笔记本记笔记。与他人不同,其他人只是做做样子,并非真的乐意学习。可俞妗的笔记本明显是被翻过无数遍的,字体工整有条理。俞妗对他人的态度很平和,说话都会看着他人的眼睛,语气温柔可又带着点淡淡的疏远。也没见她对他人横眉瞪眼过,即使被刁难了也是淡然面对。俞妗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倒是有无数的文学爱好者乐意与她一同探讨文学的奥妙。这些文学爱好者都把俞妗当成大神一样地崇拜,折服在她渊博的知识中。然而俞妗只把这当作教育孩子的时间,对她而言,年龄的差距终究还是个跨不去的代沟,所以她没有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无趣的女孩。非常无趣。
欧阳瑾撇头,看向讲台。陈老师看见班上最不受管教,暴躁易怒的学生看向他后,打了一个哆嗦。欧阳瑾看见那个眼神后,直接打翻前头的桌子,教室瞬间寂若无人。所有人都摒住气息,就怕自己的呼吸声会使眼前的野兽发狂。
欧阳瑾起身,走出课室。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你说他怎么了。”
“听说他之前被揍得很惨。”
“活该。”
“嘘!被他听见,你就完了!”
欧阳瑾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直接在草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俞妗步行回家的身影正好就在他视线的范围内。俞妗的家世显赫,身体状况差的事情,他都已经打听好了。这种千金小姐竟然没有专车接送?
欧阳瑾起身。明明身体不好,耍些特权倒也没什么。干嘛要这么辛苦?冷汗都流出来了,手脚也看似无力,可眼前的少女哪来的毅力走路回家?欧阳瑾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真傻,傻透了。
欧阳瑾鬼神时差地跟在她身后。眼前的少女激烈地喘气,一副下一秒就会昏倒的样子很喜一口气,腿也抖得不象样。俞妗狠吸一口气,咬牙往前走。
她的这幅模样倒让欧阳瑾想起自己过劳而死早逝的双亲。耳边响起母亲时常对他说的话,“欠人的,终究要还的。”
欧阳瑾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罢了,老子就报恩这么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