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轮木朱篇二十三.“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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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低低的笑声从草屋门口传来,听到这声音,秋平月脸色一变,他不会忘记这个声音,那正是引诱他向来先文下帖的天门弟子的声音:“来者可是天门的弟子?!”
一个少女叹着气踱进草屋,看到他,秋平月脸色一变,恨恨地握住了手中剑。
“右护法,我知道你想杀我,可你最好别运功,一旦你动用真气,‘七杀’的毒素就会立刻走遍你的全身,让你当场死在这里。”少女微微一笑。
“你又想干什么?”秋平月咬牙问道。
“放了沈挚!”白浮尘有些焦急。
“关他的人不是我。不过你们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出来的。”
白浮尘有些紧张:“不是你,难道是来先文?”
少女不置可否:“都说了让你别急。安静地在这儿等一会儿又不是什么难事。”
白浮尘和秋平月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挫败地叹了口气。
沈挚见地道口关闭,心头一紧,赶忙往上走了几步,去推那块石板,推了几下没推动,又用内力击了那石板一掌,石板却丝毫没有碎裂的迹象,他对着石板喊了白浮尘和秋平月几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无法,他只能继续向着密道往下走,试图寻找别的出口。大约一炷香后,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地道的底部是一条漆黑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挂着油灯,是这些油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路,药香已越来越浓,看来目的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石室,石室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鼎,鼎下的炭火正燃烧着,将鼎内的水煮沸,那股药香就是鼎内的沸水煎着的药散发出来的。
“沈挚。”
寂静的石室内,突然响起一个雌雄莫辩的奇怪声音。
沈挚皱眉,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出声的人在哪里。
“沈挚,是我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因为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你是谁?”
“我是你的创造者,或者说,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创造者。”那个人说,“你看不到我,但是我能够看到你。我看你就像你看画上的人一样。”
沈挚震惊到说不出话。
“我创造了你,可是我却并不了解你,我能够操纵你的行为,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把最幸福的人生给你,可是我却好像无意间把你变成了最痛苦的人。”
沈挚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你的答案很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的一生,请不要说谎,也不要应付。”那个人说,“第一,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沈挚怔住。
“请回答我。”
“我……”沈挚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说,“我希望天下太平。”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沈挚点了点头。
那个人继续问:“那么,你愿不愿意让一个你不爱的人成为你的爱人?”
沈挚愣了一下,道:“如果他喜欢我……那么我不会拒绝。”
“我问的是你心里的想法,而不是你会怎么做。”
“……我不愿意。”
那个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挚都以为他消失了,才说:“你只愿意和自己所爱的人共度一生吗?”
沈挚点点头:“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只想和他一起走完这一生。可惜……灵犀已经死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恨那个杀死宋灵犀的人吗?”
“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那么你再重新回答我,你的愿望真的是‘天下太平’吗?你在还没弄清楚宋灵犀之死的真相时就滥下杀手,这根本不是一个渴望太平的人应有的心境。你心里的戾气明明比任何人都重,急躁、冷酷、独断专行且狠辣,这才是真正的你。”
沈挚本想反驳,可是一时之间脑海却一片空白。
那个人继续说:“诚恳、真实、善良,这原本是我赋予你的标签,我也以为你应当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到后来,我发现一切失控了。我以为是我不受控制地将你的性格扭曲,让你做出了你不应该做出的事,可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我扭曲了你,而是我对你的看法从一开始就出了错。这实在让我非常好奇——我想知道一个人物为什么会脱离作者的控制,是不是这个故事里发生的一些事连作者都不知道。”
沈挚还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可石室里又确确实实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我做了一些事。我将一些‘变数’带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将它重启,我以为你会带给我一些惊喜,结果先让我惊讶的却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在我的设定里,他比谁都要爱你,可实际上,他居然爱着另一个人。”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会继续观察的,谢谢你的回答。”
“你等等!”
沈挚焦急的呼喊却没有阻止那个声音的消失,四下很快安静下来,火光的噼啪声不再,炭火熄灭,药香消失,石室变得漆黑一片。他在原地发了很久愣,赶忙回头向来路走去,走到楼梯口时,他抬头,却见到密道的入口又打开了。
他快步跑上去,从密道探出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晕倒在石床边的白浮尘和秋平月,神经条件反射地一跳,三步并两步窜下石床,摸了摸两人的脉搏,确定他们还活着后,松了口气,左右手同时开工,掐人中把那两人掐醒了过来。
白浮尘甫一睁眼,赶紧到处寻找那个奇怪的少女,可屋内却早已没了他的影子。秋平月则疑惑地动了动身体,发现刚才中的“七杀”毒已经解了,这令他更加不明所以。
三个人两两对视了一番,同时开口:“怎么回事?”
白浮尘赶紧说:“沈挚,你先说,那个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一个石板把路堵上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沈挚正想回答,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大脑就像被清洗过一番一样,只能想起自己进入密道和出来时的情景了,于是他只能说,“我好像就是进去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
秋平月一拍大腿:“肯定是来先文搞的鬼,他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又让那个女人给我们下**,为的是故意拖延时间!”
沈挚疑惑:“女人?”
白浮尘听到秋平月的话,顿时懊恼于自己干嘛没事儿乱到草屋里闻,赶紧爬起来:“路上解释,我们赶紧回去吧!但愿上官儒一个人能顶得住!”
几人收起满心的莫名其妙,又重新奔上了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