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长情漫漫 第四章 长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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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四周都是新奇的玩意儿。作为一名天生拥有超大好奇宝宝心的云剑,自然是乐得自在。一路上古香古色、美景连连,让他这个从21世纪穿过来的人彻底陶醉了。
这里的人很纯粹。
之所以说纯粹,是因为,云剑能一眼看透那些人的想法。他也毕竟是人,人的贪念和欲念太重,但在他那个时代,人们已经学会了伪装,但是这里的人却是连伪装都给省了去。
不知道为什么,云剑倒觉得这样挺好。这样子,起码看人不会那么费力了。
云剑很清楚自己作为孤儿的事实,他从小就学会了如何在那个善于伪装的世界做一名优秀的伪装者。什么察言观色,什么低声下气,或者是忍气吞声……他是孤儿啊……从小就得学会的。
但是这里的真实却让他觉得美好。
是厌恶,就表现出来;是喜爱,就表现出来。是难过,就哭;是喜悦,就笑。这里的人很真实,当然,云剑并不赞同那些高价贩卖的黑心商人。
幽蝶牵过云剑的手,将他拉进了客栈。
甩下一颗顶级灵珠,幽蝶拉着云剑踏进了天字房。天字房,顾名思义,是客栈中最上等的厢房。那掌柜的已经眼睛发亮,他那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一颗顶级灵珠!这……这这这……贵客贵客啊!识相的掌柜赶紧吩咐店小二备好上等的酒菜,给那两位贵客送去。又叫来丫鬟,让她们去里边好生伺候着。
云剑望了望天字房内的陈设,不得不说,十分奢华。全都是黄金制成,就连案牍上用来挂毛笔的笔搁都是黄金制成的……
要不要怎么……云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俩字——土豪……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云剑悠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某人,道:“那珠子是什么?”
“你喜欢?”幽蝶不解。
“顶级灵珠,城外大陆上绝无仅有。但幽蝶城内有很多,如果你仔细看过的话,就会发现城内最少也有几千颗……云儿,你喜欢的话就都送给你。”幽蝶轻轻笑了。
云剑再一次抽了抽嘴角。敢情这家伙真的很土豪……
“我倒不喜欢,只是好奇那掌柜的反应,他那眼睛都快亮成太阳了。”云剑说这话时忽然停顿了,他眼光一瞥,发现外边有两个人影。
自然,幽蝶也发现了。
“进来。”
幽蝶环住云剑的身子,然后背对着门口说了句。语气很平淡,没有起伏般。门外的是两个丫鬟,奉命来好生伺候二位贵客的丫鬟。
云剑瞥了一眼,那两丫鬟也就二八年华吧。这么年轻……才十六……云剑皱眉,然后反应过来,貌似,在古代,二八年华也差不多是当妈的年龄了吧……他记得是这样的……
这就很尴尬了。
那两个丫鬟就那样露出腼腆微笑地站在那里。幽蝶没让她们过来,她们也自然不敢逾越。气氛,僵持了。
“公子,奴家服侍您用餐吧。”
那葱葱玉指,那凝脂美颜,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的吧……偏偏幽蝶不是人,他是蝶,他没理会,更不会让云剑去理会。
云剑自然也没心思向十六岁左右的小妹妹下手……
少顷,两丫鬟察觉到自己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然后就主动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了门,猫着腰,退走了。
男人突地蹙了下眉头。
“怎么?她们比我好看?”
“什么……”
“你刚才看了她们。”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我好看还是她们好看?嗯?”男人故意垂首,将自己的妖孽俊颜直直面向那同样俊美容颜的云剑。
“这个……”
“分不出来?”
“云儿,我要惩罚你。”
猛然闯入的舌卷走了他的呼吸,云剑的身子一软,瘫在幽蝶身上。
然后,就是一场欢快淋漓。
这个上午是睡过去的,醒来时幽蝶已经不在。身上却已经被清洗干净,那人儿似乎知道了他对这种东西的不满,每一次都记得仔细清理了。腰好酸,尾椎似乎要断,那家伙简直不知道什么叫节制!哎哟——好痛。
云剑抓紧被子,下身的疼痛感让他难受得皱起眉头。
这家伙……去哪了?心里却不由地有些担心。
完事了就把他丢下了,真是的。
一直等到正午,那人儿才回来。却给他带了许多美味。
“醒了?还疼吗?”幽蝶笑着,天知道现在云剑有多么想揍他。
笑!还在笑!太过分了……哪有人这么来的……大白天的……让他怎么见人……这浑身的印子……他……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当然,前提是这天字房有洞的话。
于是云剑的满腔怒火还是被幽蝶带回来的美味平息了,欲哭无泪。
但是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倒是味美至极,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般味美的东西,而且光是外在就十分称心。于是云剑彻底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怒意。
“可好吃?”
云剑这时候正把一块花糕放进嘴里,他含着花糕,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方的男人却俯下身来伸出舌头卷走了他嘴里的一些,然后嚼了嚼,点点头。
“云儿的味道真不错。”他又笑了。
这时候,云剑还处于呆愣当中,银丝缓缓沿着嘴角滑落,云剑全然蒙了。
花糕是乳白色的,中间是花蕊,这口水染了花糕的颜色,乳白的,从嘴角滑下,那朱唇微张,露出里边乳白的已经化开的花糕,那迷离的眼神,那皓齿……幽蝶眼睛一暗,下腹传来燥热。
“云儿,你这是在勾引我……”那声音似乎都喑哑了些。
云剑这时候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他就真的是痴傻了,他于是连忙拉起被子裹住了身子,然后朝幽蝶哼道:“一边待着去!”
这时候幽蝶哀怨地看了一眼云剑,又想起早上的激烈,云剑估计还在疼痛当中,这样一想,他也就顺了云剑的意思。
搬了张椅子,真坐一边去了。
就在二位贵客正在天字房内休息的时候,客栈迎来了大客。
这些身穿雪白色卫袍、长发束起由银冠所固定的青年就是千寂宗的弟子,为首的,是刚上任不久的新任掌门,千寂宗原本的大弟子长青。
“掌门大人里边请里边请——”掌柜的吆喝着,不一会儿,这一楼厅房的座席都被坐满了,全是千寂宗的弟子。
长青穿着特制的浅青色长袍,青丝如瀑,不绾不系,就那样自然披散,只是在发尾处用一枚灵锁轻轻扣住,如玉圣洁般的容颜仿佛再多望一眼就是罪过。
他手握玉笛,走到窗边,吹奏起来。
每过一会儿就有弟子给他禀报,他只是淡然地点点头,或是说一二字,然后又吹奏起来。那笛声悠扬,却在间断中透出幽怨,无意者听了觉得清逸,有意者听了觉得惆怅。
那笛声越传越远,传进了云剑的耳里。
“蝶,你听见什么没?”
“什么……”
云剑已经吃饱,这时候他正合着衣裳趴在床上休息。下边还在痛。
“笛声,还挺好听,你没听见吗?”他问。
幽蝶这时候正走到门前,他其实早就发觉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就遇见了。
“下午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蝶,扶我起来。”云剑唤着男人。
男人走了过去,亲昵地蹭了蹭云剑的脸,“云儿,我不许你看别的男人,一眼都不行。”
他扶起云剑,然后抵了抵云剑的额头,“答应我。”
“嗯,答应你。”云剑倒是没多想,他只觉得男人又在宣誓什么主权了。
毕竟,同为男人,自然不允许有不忠的行为。
他能理解。
那笛声依然在,云剑想,也许吹笛的人是在等着谁。那个人,或许还没等到。那种感觉,一瞬间的,云剑想,这人也许和幽蝶一样,都在痴等。
只是幽蝶等到了。
那人要等的,却还未到。
云剑是被幽蝶搀扶着走路的,幽蝶原本不同意,毕竟云剑还未恢复完全,但是云剑的一句——“就你那能力,我三天三夜都恢复不了,再在这房里待下去,我都快被黄金给淹没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最后,在云剑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下,幽蝶妥协了……
“隗翛。”刚走进一楼厅房,就听见这两字。
发音者是吹笛的人。云剑想起先前和幽蝶的约定,自然而然地往另外一边撇去。
“蝶,我没看见。”那男人抿起一丝笑意,他从中看出了危险的警告,于是连忙说道。但那男人却没回话,只是搀扶着他的手不知何时由搂着胳膊变成了搂腰,这位置……有点微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男人没说话,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身穿浅青色长袍的圣洁之人已然走到幽蝶面前,只是,他却把目光都放在了幽蝶搂着的人的身上。
云剑被他的眼一直盯着,自然是窘迫万分了。毕竟这番暧昧的姿势,天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苍天,要不要这样,怪尴尬的……
这时候,幽蝶终于发话了——
“长青师兄,或者,长青掌门,别来无恙啊。”那声音是清冷的,还带着些嘲讽。
长青听罢,也不多语。只是,他却把手伸向了云剑。
“云儿不会和你走,你要不要亲自问问?掌门大人,如今已非往昔,还请量力而行。可别,自讨无趣。”话中有话,云剑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儿叫“长青”……
长青还是不语,但他却拉住了云剑的手。
“阿云,和我回宗门。”
终于开口,却是这样一句。阿云?这时候,连云剑也跟着皱眉。
但同时,他回话了——
“实在抱歉,我不记得了,我也不是什么阿云,你认错人了。”
他说……
你认错人了……
长青那碧色的眼瞳黯淡了,他强颜欢笑一般,“阿云,你会回来的。”
这时,他又将目光转过去,“隗翛,替我照顾好阿云。但是记住,有朝一日,他会回来,同时,也不会再回去。”
这话,说得让人心乱。
幽蝶的脸色却没有变。
“长青掌门,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云儿是我的,而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身边抢走云儿的人。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下此论述。”男人是生气了的,可是他太善于伪装,那平静的外表,没有任何情绪的迹象,只是他的话,让听的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那,拭目以待。”那圣洁的外表下,一颗心正在滴血。
百年之前,正是古灵大陆三大门派之一千寂宗招选弟子、封号进贤的时候。百年前云剑还叫云剑,长青还是千寂宗的大弟子,即千寂宗主的关门弟子。
云剑在那一年被封为千寂宗圣使,掌管千寂宗禁地,行使职权负责千寂宗内外部安宁。
那时候,长青与云剑形影不离。
更早之前,云剑是仅次于长青入宗门的弟子,他是千寂宗的二弟子。云剑的性格素来纯真朴实,这清流一般地绕在俗世里,使得众长老一致推举他为千寂宗第一代圣使。
艰巨的担子落在百年前的云剑肩上。这宏大的宗门,却也只有长青与他作伴。
他是大师兄,圣洁而清逸。
他是二师弟,无邪而质朴。
一个为弟子之长,负责千寂宗各类大事,端于正堂;一个为众老所托,负责千寂宗命脉之地,隐于禁方。
他们不相上下,他们惺惺相惜。
或许当年那个纯真的人不会想到,那个圣洁的人对他动了心。
当他第一次与那妖兽见面时,他出现在他身边,嘱咐他务必小心;当他第一次对除了他以外的人表露身心时,他愤怒地想要将那妖兽灰飞烟灭;当他不再腻于自己反而天天陪在那妖兽身边,甚至露出那种他以为只属于他的怜人笑容时,他的心真的很痛,可是他唤他“师兄”;当他第一次为了那妖兽与他争吵时,他的心,他的伪装,一败涂地……
那一次,是平生以来,唯一的,很生气很生气的一次。
那一天,他为了那妖兽,彻底地撕坏了他的伪装。
他一直……
都以为……
自己于他只是师兄。
殊不知,他早就爱上了他,他对他的纵容,也终于变成了滔天大罪。
作者闲话:
PS:发文~(≧▽≦)/~啦啦啦
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宝宝是在线的?
我得睡觉啦~
宝宝们晚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