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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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把凌霄定了身,扔到寒石暂住的山洞。
“累了就睡觉。”
凌霄轻飘飘斜他一眼。
“请教,这样我如何睡?”
长亭冷哼
“我暂时没空看着你,叫你睡便睡,再多舌,我点你眠穴。”
凌霄移去视线,闭上眼。
寒石见长亭过来,眼巴巴看着他。
“房子还需多久建好?”
“一边建着,一边根据已成的改良当初的设计图,不快的。”
长亭皱眉。
“何,何况,不怕瘴气的泽景不知道哪去野了,呵呵呵。”
长亭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脸好吓人他以前真的不这样,真的好看多了。
“我去。”
“哎……”
长亭走的多快啊,寒石根本来不及提醒他,起码带个口罩。
翘着二郎腿看容泽伏帮他画廊前装饰的样式,寒石正要夸奖,促使他再多画几种,感觉到身后传来寒冷,他一回头,差点从椅子上滚下。
“长亭……”
他皱眉皱的好深,扛,扛着三根大木头!还是脱好皮的!
高效率啊!!
“够吗?”
“再,再多四五根,应该绰绰有余。”
“再多建一间吧。”
行了,你别这么严肃,不就一栋房子么。
“好,好啊。我,我马上就去画图。”
“这样的可以吗?”
长亭从怀里掏出一张平面图。
这不是小娘炮的家吗?那么大,得要多久的说。
嗯?不大,好像做了缩略取舍。
寒石疑惑的看长亭。
“精巧便好。”
小而精,大而简,有多难,你晓得么,还一副退而求其次的口气,大哥,你心态有问题啊。
寒石但笑不语,长亭慢慢不自在起来,脸皮一紧,红了。
“有话说即可,这么看着,作什么意思。”
寒石便摊手
“是谁说,要我休养的?嗯?哈!”
长亭被吼得一惊,眼都直了。
寒石看到了长亭身上许久不见的惊慌和纠结,心情好的要飞升了。
“你移情别恋!”
长亭皱眉
“胡说八道。”
“胡说没,你心里有数啦。我要去忙了,拜……”
长亭转身看容泽伏。
“你们在一起了?”
容泽伏笑笑。
“想想他说的。”
瞧着缓缓独自离去的容泽伏,长亭闷闷的哼一声。
“师父反正你都撒了谎,不如坦然的差使他们帮我造房子好不好?”
白微看一眼边上的忘忧,严厉的脸稍缓。
“这就是你偷他们佩剑的原因?”
寒石动动膝盖,让自己跪的超正。
“也不是啦,上次不小心劈了斧头,呵呵呵……”
忘忧一巴掌呼他头顶。
“那也不是你偷东西的立场,你的佩剑呐!”
说完突然顿住,眼神躲闪一下,望了眼白微。
寒石全身筋脉都废了,对于借助身体修炼的他来说,等于永远都不能聚灵了,更别说用剑。
“哎呀,风风最近迷上锻铁,有一阵没回来了,圆圆也化成半妖状态跟去玩了。”
“其实你是舍不得吧,谁不知道你弄了什么邪阵,困住心性不定的煞神。”
寒石摸脑袋哈哈大笑
“也可以这么理解啦,不过,圆圆现在很乖哦,再说风风现在帮忙看着他,那个阵前些日子失效了啦,啊哈哈哈哈。”
白微叹口气,把寒石扶起来,顺手掏出他怀里的金叶子。
寒石好心疼的看着成果被收走,心口,疼。
可怜巴巴的看向一旁静立的容泽伏。
容泽伏原本前视的脸,低下,然后露出粲然一笑。
好吧,廊柱看来是弄不成容泽伏画的那种繁美的花纹了,听说那种镂空程度,必须要厚实的材料,山上的木头不符合,出去买好贵的说。
不开心……
蔫头耷脑的寒石失落的走在回山的路上,白微添了条路,把野坟山做成了是白微山后山的模样。来去倒是方便多了。
“喏。”
寒石看伸到眼前的手。
“这是?”
“将军府总归有些结余。”
寒石抱住一袋子金叶子,在脸上揉。
“哦……啊……耶!”
高兴的像叫春。
容泽伏开心如他,寒石不和他客气,很好。
白微气归气,寒石特意去听墙根,好像是忘忧跟白微练了一天的新心法,闭门不出,换的白微咽下这口气,并且真的遣来二十几个弟子帮忙,名义就是修补后山的灵阵。
房子造好了,五个多月也过去了,冬至前住进新房子,简直太美了。
长亭早早便差使他的门生,把凌霄的那些动植物移了过来。
竟然一个都没有损伤。
寒石在凌霄门前好一通慷慨激昂,表达了长亭被拐走的遗憾和悲愤,以及他已经有了新欢。
长亭从新房里一跃而出,狠狠地一剑,入石三寸。
“干什么,怕你啊。”
于是,寒石带着青紫的一只眼,不利索的一条腿,骂骂咧咧的在容泽伏搀扶下走了。
“他是个温柔的人。”
一直靠在门边观看的凌霄说,长亭楞楞的看着那把韶光,曾经寒石笑着递给他的剑,如今真的是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了吗?
“你也可以去追。”
“有用吗?”
“徒增他的烦恼,掉了你的价。”
“那不就行了。”
他有他的骄傲,否则也不会明明会为了攒钱,上位,早日脱离六曲别院底层而宁愿去做妈妈都不愿提及的男女支。
纵使他没有先天优势,也不乏心中有梦。
他的梦想之一就是,愿得一人心。
寒石明确表达他心有所属,他再心痛,再不甘,再迷茫,也只能黯然退场,不给他添堵。
他复活不易,日子珍贵,有托付的人,是件好事。
这,便足矣。
凌霄瞧他失魂落魄的脸,走上前。
“你也是温柔的人,总有属于你的在。”
寒石是长亭这么多年来,生命里的一抹亮色,是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重量。
爆体而亡后,身体被白微带走,野坟山缺了一半,孤魂一般游荡几日,也只得了那好端端的茶梅,却是容泽伏喜爱的。
或许,这么多年为他做点什么已成习惯,确实他放进心里的人太少,才会这么孤独。
刚才寒石毫不反抗,正面受了他一拳时在耳边说
“长亭,我只盼你不屈人后,不必讨好,妄自菲薄,平等的去等一个人,但不是我,放弃我吧。”
看,寒石总是这么能叫他咬牙切齿,却又束手无策。
他给他治病,疗伤,替他阻拦过分的客人,偷偷给他存钱,给他置房,教他武功,似乎倾尽了所有,却独独没有情意。
他嬉皮笑脸,在自己愤恨难当中,说,我们做相依为命的好兄弟吧,反正你一个人,又没旁人来管你。
当时他多么的难堪,没有把这话放到心里,到底,他只是一厢情愿,自私的付出着,根本没有真正理解过这个玩世不恭面皮下藏着一颗柔软之心的人。
容泽伏,你,好的很啊。
茶梅,从不带身的埙,再也不酿的清酒,不是意在讨厌,恰恰是情意深埋的表现。
他,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