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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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钢索的男人
骨头汤洒落一地,刘云伤心欲绝,沈捷呆愣在原地,从未想过自己的龌蹉行为被母亲发现,而且是以如此难堪的行径被发现,沈衍生坐在轮椅上依然姿态从容,脸上并没太多表情,他的漠然使得刘云更加火气冲天。
刘云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一个劲在那摇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刘云就像个泼妇般喊道“你们疯了吗?告诉我小婕,这都不是真的,是我眼睛花了,看错了,好不好,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刘云发出颤抖的声音,一连串说出很多话来。
沈捷被拷问的无地自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无法忍受来自母亲的质问,他默不作声……
沈衍生摁动轮椅上的开关,将自己的身体对准刘云,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沈衍生冒出一句让所以人震惊的话“刘云,对不起,我爱小婕”
从一开始的相遇注定了两个人的沉沦。
沈捷终于忍不住眼泪盈眶。
刘云颤颤悠悠,心碎不已,双眼通红着看着他俩,不可置信“为什么?”刘云在那喃喃自语“你们为什莫要这样对我,衍生,我是那么爱你”
“妈”
“不要叫我妈,我刘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无法忍受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和他继父搞在一起,小婕,我是那么疼爱你,从小到大,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攥着怕化了,什么都是给你最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
沈捷咣当一声跪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妈,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是我罪大恶极,是我罪不可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衍生插话道“小婕,你在做什么?”
“你闭嘴,都是因为你才会让我妈这么难过,我们本来就做错了”
沈衍生将轮椅开到沈捷的面前,目光柔和,轻轻地用手指擦拭掉沈捷眼角边的泪珠,富有感性的说道“小婕,我爱你,难道就是个错误吗,爱情不分国籍,不分年龄,不分男女,只要真心相爱,同性又如何,我们本身就没有错,何来有罪”
“沈衍生,你不要再说了……别在说了”沈捷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婕,你叫他什么?”刘云恍然大悟
“妈,我……”沈捷吞吞吐吐道。
“你叫他沈衍生,你叫他的名字呀,他是你的继父呀,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姓名那……还是……你们早已就在一起了”刘云在那自言自语,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何却感到一丝莫名的荒凉。
沈捷始终跪在地上,他真的无脸面对自己的母亲。
他满是泪痕的脸惹人怜惜,膝盖上传来的酸痛无法抵御此时此刻的痛心疾首,他嗓音干涩酸胀,喉咙处就像堵着一块东西似的难以下咽!
沈衍生费力哈着腰准备扶起沈捷的时候,却被沈捷一掌拍落。
……“不要碰我”转而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错了”声音清澈洪亮。
刘云只是傻站着,面色焦虑,抽噎着说“小婕,以后别在叫我妈妈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妈”沈捷大声叫道。
随着这一声“妈”字叫完,刘云就昏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沈捷猛然起身,抱住刘云的身体,无助的哭泣猛烈的呼唤“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好吗?”沈捷很想摇醒昏迷中的母亲,无奈,心死如灯灭。
沈捷抱起刘云,疾步跑了出去,留给沈衍生的是一双痛恨的表情,以及狰狞的眼神,如果爱,真的能使人万劫不复,沈衍生甘愿跳入其中。
沈衍生无奈摊开手掌看着手中掌纹,那个时候,曾经有一个算命先生给沈衍生卜了一卦,前半生飘零游荡,后半生情路坎坷。
……分割线……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手机里始终保持不变的还是那个人工服务台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沈衍生打得第一个电话了,从沈捷离开以后,他就不停打,不断打,不间断打……而电话里始终传来的都是那句机械似的智能声。
沈捷坐在急诊室外,头低下手掌抱着自己的脑袋,刘云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沈捷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他听到了裤兜里手机传来的振动声,一声一声嗡嗡作响,沈捷知道是谁打开的电话。
可他现在最不愿接的电话就是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就是他。
急诊室灯灭,大门被打开,刘云嘴上套着氧气罩,被护士退出来时昏迷不醒。
沈捷霍然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嗓子暗哑道“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沈捷拉着医生的手臂迫切询问。
“心脏有点问题,怀疑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医生沉甸甸的话语飘荡在耳边。沈捷如梦惊醒。
原来爱情如毒草吃了会中毒,沈捷抱头痛哭,为这段畸形之恋而悔不当初。
如果命运可以重头来过,如果母亲没有发现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因受到刺激而得病,回想母亲最后一刻带着憎恨晕倒在地得那一刹那,沈捷的心痛如刀割。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沈捷孤零零的一个人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人这一辈子,真爱只有一回,而后即便再有如何缱绻的爱情,终究不会再伤筋动骨。
再一次心跳难免会心伤,再一次挽留难免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