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篇 第十二章 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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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奕本想等着商子修跟那个山贼头子回来一同上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天。传过去的信鸽也没有回来,司徒奕还以为他们遇上了不测,在寨子里又担心又着急。再这么耗下去,估计武曲国就要被灭了。
第十一天,就在司徒奕下定决心要出发的时候,商子修跟山贼头子回来了。
商子修的手里还拿着一道圣旨,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司徒兄,快来接旨。”
“臣在。”司徒奕半跪在地上,商子修忍住不让自己笑地说:“奉天承运……不行了,司徒兄,我实在是学不来,你还是起来吧。”司徒奕跟着笑了几声站了起来。
“国主说什么?”
“国主说你有功,让你接任总统领一职。”
“那你们怎么会耽搁这么久才回来。”
“还不是那个什么狗屁丞相,这个军师是他的干儿子,他一直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还反污蔑是我们勾结山贼,给他弄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哼,要不是山贼大哥有这个军师留下的字据,我们估计就还得拖延几天。不过他这干儿子虽然入狱了,徐兄的目的还是没能达到。”
“什么目的?”
“徐兄他想要绊倒丞相。这些天徐兄一直在国主面前陈列他这干儿子的罪状,但丞相一句断绝关系,倒是洗脱的干脆。”
司徒奕无奈地笑了笑:“国主怎么可能就这么罢免丞相。”
“不过国主很生气,丞相的党羽倒是安生了。再加上国主又当众宣布升你做左翼军的总统领,那些人又都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丞相这次的损失也不小。”商子修一想到在朝堂上对峙时丞相那个发绿的马脸,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现在我们要绊倒丞相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估计我已经惹到了那个丞相,如果我打仗失败了,恐怕只有以死谢罪了。”司徒奕突然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看来就算是远离朝廷的地方也还是躲不过这些党派之争。
“这个徐兄也想到了,他让我转告你,你只管安心打仗,只要别战死,其他的他来解决。”
山贼头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做官的,争来争去到最后还得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当官真有那么好?”
“当官并不好,只是有人喜欢。”司徒奕也搞不清楚那些人争来争去到底为了什么,为了钱财?可钱财够用了就好,有再多能做什么。为了美人?可时间转瞬即逝,美人再美,到最后也不过是变成一捧黄土。为了地位?官职再大,上面总有人压着自己,就算是国主又能怎样,国主还不是被底下的臣子们耍的团团转。
“小兄弟,你喜欢当官不?”
“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带兵打仗。”
“报!——”一个士兵的通报声打断了这三人的谈话,“将军,我们的车马都已经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子修,你们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大哥,我也让弟兄们给你准备了铠甲,你试试合不合身。”
“诶,行。”
左翼军终于离开了山寨,继续朝着边地的方向走去,义军们用自己的钱财在镇子上买了几十匹马,组建了一个临时的弓骑兵。
之后的一路安然无恙,原本预定的一个月的行程,司徒奕只用了十天就到了。
部队就在一个相对平缓的,靠近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贪狼国与文曲国之间的这个边城,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个地势险恶的山谷,先不说大军怎么过来,就算他们过得来,只要有那么一支军队在这里守着,双方就不可能攻城成功。山谷下面全是森森白骨,有不少是商队留下的。之后人们都选择从武曲国经过。
司徒奕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色,商子修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要从这里进攻,我们怎么过得去啊?”
“现在贪狼国的军队主力都分散到了武曲国,这里的进攻成功的几率最小,他们在这里设置的防备军队人数也就越少,只要我们能够安全过去,就能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司徒奕当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安全过去的几率近乎为零。
“司徒兄,你确定我们有办法过去?”这个山谷两边相距四五十米,商子修就是用轻功也过不去。山谷的深度也有二三百米的样子。
司徒奕:“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一只大雁从对面飞了过来,山贼头子看着那只大雁说道:“我们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你说什么?”司徒奕转脸问道。
“我说我们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翅膀……”司徒奕看了看在粮车上翻找谷粒的大雁,司徒奕大笑了起来,“大哥,多亏了你的提醒啊。”
商子修跟山贼头子更是摸不清头脑:“怎么?”
“小时候,徐缜做过一个跟翅膀一样的东西,只要顺着风向,我们就能飞起来。徐缜说那个东西他叫它飞翼。”
“可我们不会做啊。而且,这么多士兵,我们何时才能全都过去,更何况这风向还不一定刮向哪里。”
随行的一个小义兵说道:“商少侠,这就是你错了,我们这些农民出身的人,从小就会看老天爷的脸色,看风向的事,交给我们就成。”
司徒奕:“等等,你们过来。”司徒奕此时就站在山谷的边缘。
其他几个人走了过去。
“你们感觉到了么,这里的风跟那边不是很一样。”
“这边的风好像更强一些。”商子修又退到刚刚的位置,然后又走到山谷边上,“差距还挺明显。”
小义兵:“这叫山谷风,白天的时候,风从底部顺着山坡吹上山顶,再从上边的空中吹到底部,晚上的时候是从底部吹上空中,再从山坡吹到底部。在山里住了这么久我都习惯了。”
山贼头子眯眼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懂的还挺多。”
司徒奕:“那我们尽快在这几天做一个出来,到了晚上试试。”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商子修都不敢往山谷的底下看。
“应该不会,徐缜做出来的翅膀飞行距离有二三十丈,应当可以飞到对面。”
商子修咽了口唾沫:“那,好吧。”
材料很好找,只需麻布,木头,麻绳,只是粮草和战马运过去倒是个麻烦的事情。司徒奕画好了图纸,那个形状就像一对蝙蝠的翅膀合并到了一起。下面有一根长长的根横在上面,司徒奕说那是人抓着的地方。整个做出来应当是长约两米。
司徒奕先做出了一个样品,商子修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等到了晚上,山谷的风向果然变了,商子修按照司徒奕说的先抓着它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到了山谷边的时候轻轻一跳,果然跟鸟一样,飞了起来,然后到了对面的山谷边。
整个军队都沸腾了。“喔!好爽啊!司徒兄——我觉得,我的轻功根本就是白练了!”
司徒奕很高兴能成功,刚刚他的心也是一直提在嗓子眼,看到商子修安稳地飞过去,司徒奕的心才放下:“子修!飞回来试试!”
商子修又是一段助跑,飞了回来。
“将士们!我们都是真正的士兵,本将军不能保证你们都能安全的到达对面,但是,我们国家能不能打败贪狼国全看我们这次突袭的成功与否,我们是文曲国的一份子,本将军会跟你们同进退,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想,就留在这里,本将军不会强求!”
周围一片沉默。义军们:“我们也想飞!”
山贼头子:“好小子们,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山贼头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司徒奕,似乎在嘲笑司徒奕的手下贪生怕死。
山贼们的反应让一些士兵有些不乐意了:“将军,我们也愿意追随将军!”
“好!事不宜迟,明天晚上我们便杀过去,其余人留在这里,驻守阵营。”
深夜,军营中
抛去山贼,只有三千多士兵愿意跟过来,这么少的人,让司徒奕有些发愁。
“司徒兄,别着急,那些留下来的人就算上了战场也不过是做降军的料。要他们拖后腿还不如就让他们留在这里。”
“恩,你说的很对,人数少了对我们来说倒是有利了。你让那些士兵就带个随身的武器,不要穿盔甲,其他的东西我们去夺贪狼国的。子修,这场战争的胜负,估计还是得靠你了。多谢。”
“司徒兄,这就是你见外了,要不是徐兄让我跟着你,我估计还玩不了这么刺激的游戏,你可不知道,以前我的生活有多无聊。”
司徒奕笑道:“你一个杀手,还会无聊?”
“其实我是可以不亲自杀人的,毕竟我可是组织的下任门主,但是,我真不知道我这除了杀人还有什么乐趣,虽然有时候可以跟我师弟玩会儿‘捉迷藏’……”司徒奕发现了,每次商子修说到他师弟的时候总会漏出让人倍感恶心的笑……但是他自己好像并不知道。
司徒奕躺在床榻上,看着帐中的顶部,希望明天能够顺利地过去……随后感觉到了商子修的目光,就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司徒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挺漂亮的。”
“哈?”
“我是说,你长得不像一个武将。”
“那我像什么……?”
“啧,说不上来,就是别人看你第一眼不会被你的气势震撼到。”
“……”司徒奕很想揍商子修一拳,但还是忍了下去,“我知道一个武将,第一眼就很想让人臣服。”
“是谁?那个叶少秋么?”
“你怎么知道?”
商子修干笑了几声:“看司徒兄你那思春一样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谁了。”
“……”
于是第二天晚上,商子修顶着一对熊猫眼,跟着司徒奕去了山谷边。当天夜里,五千多只飞鸟,纷纷穿过了山谷,却没有引起对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