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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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宝炬对评判说道,收身站立,对张碧寒单手施礼:“多谢张施主承让小僧。”张碧寒摇着扇子,眼角含笑,也微鞠一躬,当做还礼。刚要退下,宝炬道:“张施主且留步,小僧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张施主。”张碧寒“哦”,收起扇子,把在手中。台下见他动作潇洒,却不知道二人为什么留在台上不下来。
“小僧虽然得胜,却是心中有愧,不知张施主为何张施主未付全力?”张碧寒笑而不言,转身跳下台,衣袂飞扬,姿势优美,台下有人叫了个好字。宝炬独自站在那里,评判见状说道:宝炬师父还有话要说么?”宝炬顿了一下,道:“没有。”也跳下台去。
杜斩云虽然没看见前面的场面,但只见二人几招下来,心中早已有数。张碧寒招数巧妙,每次都将宝炬的攻击轻巧化解,本可反守为攻。但宝炬攻势凌厉,最后这下张碧寒不能正面躲避,只好硬冲上去,二人相差不多,只这一招便分胜负。
“可惜,可惜。”林昆叹口气,他本来认好张碧寒的。在座的这些人都没说话,只关定山转过头笑对杜斩云:“贤侄觉得如何?”“两位都是本领高强,想是师承名家,前辈自有定论,小辈不须多言。”“老夫只想听听贤侄见解,贤侄不必谦虚。”
杜斩云在人前不愿对别人指手划脚,见关定山一定要问他,知道是考一考自己,只得道:“宝炬师父这招海底探沙本无无奇,但如若张少侠接下这招,那宝炬师父便会改变招数,晚辈猜测下一招是潜龙探月,攻打张少侠的下盘。张少侠若要躲过,势必露出腹部,那宝炬师父第三招定是狂风抱柳,正中此招。这几招招招相扣,想来是宝炬师父的杀招,要想全部躲过怕是不易。张少侠看明白这等变化,因此这第一招便硬接下来,只是躲闪一时不及,因此擦破了张少侠的衣服,但同时扇子横扫宝炬师父面门,宝炬师父这下躲慢的话,定然面门受伤。”也就是二败俱伤的招数。“只是……”杜斩云没继续说下去。
只是,以张碧寒的身法,本可以躲过的。
“妙极,妙极,说得好。”玄冰道长拍手笑道:“杜贤侄这下解得好,怪不得贫道尊师总在贫道面前夸赞。贫道也觉得贤侄真是了得。”陈海青也道:“老夫若是贤侄这般年龄,万万是没有这等见识的。”杜斩云连忙说:“晚辈不才,当着众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倒教各位前辈们笑话了。”“贤侄不可如此谦虚,老夫说得可都是实话。”
在坐的人不禁得又对杜斩云高看了几分。只有高手才能看穿来敌招数,但一般也只能看穿一招。看穿二招已经是非常人所能,何况连续三招,这三招什么招式他都预测到,如果不是师出同门,这更是难上加难。
嘴里不说心里暗想,这个未曾谋面便名扬天下的少年当真不是浪得虚名。不见他出手,只几句话便让人不敢小瞧。比起在台上比赛抡刀弄枪的选秀们不知高明多少。
徐秋梦见此情景,心中恼火,当下对师兄弟们道了过,先行走了。师兄弟们知道他生气,不敢说他。徐秋梦大步流星往住处去了,却没回到自己房里,先来到离自己不远的厢房。没进门气先消了一半,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
徐秋梦一进门只见一个人低头正面对窗户坐着,回过头看是自己来了,笑了一下,推过一盅茶道:“你渴了罢,先喝口茶。”徐秋梦只觉遍体清凉,心头哪里还有点儿气恼,尽数都被这句话化了轻烟。连忙坐下,拿起茶来咕咚进肚。喝完才品出味来,笑着说:“上次我给你送的茶你怎么不用。”那人低声说道:“我只喝这个便好。”“这种茶给怎么能喝得,”徐秋梦说:“我才着人给你做的衣服你也不穿,可是不喜欢么。每日里只穿这个,好象我这做师兄的没好好待你。”“我只是一介平民,不比你身家珍重,每日里应酬,哪用什么好衣服。你若嫌我穿着寒碜丢人,我以后不和你一起出去就是。”徐秋梦一听,急得道:“你又拿这话噎我。我可是拿真心诚意,并没半点你说的意思。平时你不要也罢了,明日你要参加比赛,我不想让人家小瞧了你。你怎么……。”心中越急越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轻轻拉住徐秋梦的手,说道:“师兄如此待我,我宁倾尘怎么不懂得。只是不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师兄一片心意,我心里明白。平日里我为人怎样,师兄也知道。”原来这是徐秋梦的师弟宁倾尘。
徐秋梦被宁倾尘拉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手微微的麻酥。抬头看着宁倾尘的眼睛,灿如明星,直直的看着宁倾尘,不再言语。宁倾尘见状,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拿别的话差过去:“听说杜斩云来了?”徐秋梦一听,恨道:“你不出门消息倒灵通,他才来你就知道了。我还当你真是清心寡欲,原来也跟别人一样把他种人这么当回事。”
宁倾尘一听笑了,知道他又犯了脾气,说:“他一来那个不知晓,连倒水的小厮都知道了。哪里还用得着我去打听。”见徐秋梦冷着脸不做声,又道:“师兄在我们里头本领是最好的,师兄的名字在江湖上也最响。那个杜斩云名头是挺响,就是不知道能耐怎么样。师兄,你今天看见他觉得到底如何?。”“什么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个徒有虚名,借着老的威风耍弄点花架子的小子罢了。”
宁倾尘见他脸色不好,不再做声。徐秋梦有点后悔,忙道:“你明天比赛,今天早点歇息。待会咱们俩先一起吃饭好不好?”他一向只有别人讨好自己的的份儿,从没见宁倾尘这般对他冷若冰霜的人。越是如此,越是让他不敢看轻。宁倾尘不说话,只当答应了。徐秋梦说:“你先坐一会,我先回房换件衣服,待会来找你吃饭。”又坐了一会,这才走了。
续张碧寒和宝炬之后,又有几对比赛的,不过都不如上个精彩。大家都看得无趣,陈海青找了一个管事的家仆说:“快找个干净的房间给杜少侠,杜少侠但有吩咐,不得怠慢。”
转过来对杜斩云道:“贤侄一路奔波,没得休息,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咱们再说。”杜斩云说:“晚辈谢过前辈,恕晚辈失礼先行告退了。”又给众人行了礼,便随着仆人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一路上曲径回廊,楼亭榭栏,杜斩云被仆人领着转了好几个圈才来一个院子。院子不大,但也有奇石怪柳,缠藤香草。仆人领着杜斩云进了正房,杜斩云进了房间一看,房间明亮,摆设齐全。这个仆人麻手立脚先打了一盆水,拿澡豆给社斩云洗手净面,然后对杜斩云说:“杜少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小人。小人立刻去办。晚上饭菜是现在端上来呢还是等会吃?
杜斩云见这个仆人非常伶俐,拿出一枚碎银,递给仆人。“不着急吃饭。”仆人接过银子,这是行惯了的差事,只这一接便拈出了沉重。马上喜笑言开:“杜大侠有什么尽管跟小的说,,小人办事杜大侠便放一百个心。”
“这院子只住我一个吗?”“这院子里除了杜大侠,旁边房间住着五行圣手林昆。前面院子单只住着张碧寒,张少侠喜欢清静,所以单独要了一个院子。”
“林大侠爱喝几口,为人豪爽,经常拉着朋友吃酒聊天儿,有时候还叫小人赔着他。依小人看今天晚上林大侠定会找杜大侠喝二盅。张少侠每日里很晚回来,”说完附耳上前,生怕别人听到一般:“听说燕春楼才来了几个俊俏的姑娘,要不要小人叫来几个给大侠唱个小曲儿?”
杜斩云不料有这种话,淡然道:“关海盟平日来客都是这么招待么?”刘贵宝见杜斩云
说话虽然和气,却带着威严,心里发慌,连忙道:“这都是依客人的意思。我们府上老爷当然不会多管。杜大侠没事自己出去走走也没人管的,这里大得很。杜大侠没事请早些歇息,小人这就送晚饭来。”
杜斩云听来听去总觉得是在说自己会干点藏花卧柳之类的勾当什么似的,这仆人要走前又加一句:“小人名叫刘贵宝,杜大侠只唤小人宝贵儿就是了。别人都这么叫。”说完才退出房间。他居然叫宝贵儿,为什么不改名叫宝贝儿?
杜斩云看天色尚早,准备在周围转转,便推开门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