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归来 第八章 阿修罗城内的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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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做梦?’
轻柔华丽的落地窗帘,伴随着正午的风缓缓掀动,暧昧的阳光顺着玻璃窗的方向铺洒了一地,刺眼的高贵。一眼看不尽头的宽大房间,金光闪闪的金色韵味,舒适暖人的家具摆设,队列两旁的‘佣人’,仿佛随时都在等待王上的下一个吩咐。攀延向上的高大壁柱,金银色的完美搭配,仿佛高贵和魔性的最好的融合,那是修罗的雕刻;高可过十米的透亮顶棚,却是精雕天使飞翔起舞的画卷;洁白的墙壁上,陈列的是百年来历代“第六少”的相片,那是继承这“阿修罗”之名的人存在过的象征!
而现在自己身处的恰恰正是当世第六少,阿修罗城内“王”所在的最奢华的房间,甚至可以用“天堂”这个词来形容这里。这里是只属于上层“王阶”的接待处,是属于六少的房间,宽敞华丽的程度到了总统套房的地步。这里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都能进的来的地方。
而现在,那个白发的女人,却面对面的和六少以及六少影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品着茶,一副高朋做客的神态,自然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瑕疵。而坐在寒言身旁的自己,端着手中的清茶,却完全的品不出滋味。
并不是他怕这些所谓的上层王阶的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和这么上层王阶的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品茶,自己的心脏,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毕竟那是他所最讨厌的王阶!
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纤细的美少年般的六少,高贵的仪表举止,却偏偏在神韵中带了一丝的任性而为。就像传闻中的,是正统的“四皇”家的人,却为了某些原因而放弃了那高贵的名。而身边的苏志芳,虽只是平凡人出人,不喜多言,也不擅长与人交际,可是骨子里却透出东方男子特有的高贵典雅,让人百看不厌。
而他们身后那些位列“十二神将”的人们,像是站立在神祗两侧的高贵漠然。却都是单一的神色,不时的窥看着那个女子。
想着,又偷描了一眼寒言————白色的发隙间,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扑扇着;苍白的手指,却轻柔的掐着精致的比那手指还要白细的陶瓷杯;丰满的唇瓣如同娇艳的玫瑰挂在了白瓷杯上,妩媚的摄取着那清香的绿茶;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幽雅,说不尽的妩媚,完全的诠释了那古老的血液,让人痴迷。如同那最完美的毒素……
能和两个高贵的“王”坐在一起,在这由始至终的沉没着的空间内保持正常的呼吸,却自然的只当做朋友般自然的品茗,那不是太不自然了吗?
‘这一定是在做梦!’金甩了甩头,又一次纠正自己的思想。
六少阿修描了一眼金脸上的丰富变化,噗哧一笑,放下手里的杯子,较有兴趣的看着寒言,“又让你拣到宝啦!”
“恩?”寒言一抬头,显然不知道六少指的是什么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六少顿了顿看着手中的咖啡,又看着寒言手中轻轻摇曳的绿茶,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才接着说:“你怎么还是喜欢喝茶这么苦的东西啊?又不是老爷爷。”
“呵呵,你这算是挖苦吗?”柔柔的笑开,却带了那么点点的寂然。
“哈~”六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那比起室内的灯光还要刺眼的白发,那陌生的全新色彩,一向张狂冷漠的眼中,竟是太多的犹豫和不可割舍。“你变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却恰恰的刺在了她的心中,是的,那是她那已经脆弱到不能再脆弱的心。她那颗本已舍弃的东西,却沉甸甸的跳动,沉甸甸的刺痛。毕竟,并不是你想,就能把那些的不堪,全都忘却的……
“呵呵,啊哥也这么说。”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陈诉,金是看过的,可当再一次将那张脸带进自己的脑海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恨恨的刺痛了一下,毫无原由的。
可在场的人,包括六少和影王苏志芳,以及在场的所有认识这女人的真面目的人,看到这个女子的那样的表情的一刹那,都呆愣在了原地。仿佛天地的运转戛然而止的突然。他们从不曾想过,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曾一度被高傲的“恶”们称为鬼的这个女人,这个凶恶如鬼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一个她这样的女人不曾有、也从不该有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冰冷声音竟是来自六少,出呼所有人的意料,此时,六少的眼中已没有了半点的怜惜和不舍,罩住了寒言所有的身型。正当所以人都惊异着,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像平常人一样,有因伤心而哭、有因开心而笑的资格吗?什么时候,你变了如此的愚蠢呢?”
那样仿佛修罗的冰冷话语,将所有人的心寒了一半,想不到,到了此时,那个虽任性却从不冷漠的六少竟说了如此的话,怎么能叫人不觉得惊异呢?可是只有他身旁的影王却不为其所动,默默的聆听着。
寒言看着六少此时那无杂质却阴沉的脸,冰冷的一如他的名,不重不轻的话,却完全的刺痛着自己的神经,无限的叫嚣着。眼,却只能空洞的看着六少眼中的冷漠,做不了回避。只能任凭那样的言辞继续的开凿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你以为你可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摆上一张‘我受伤了’的脸,然后周围的人就会温柔的说‘好可怜’,围着你打转,给你糖吃吗?”越发低沉的眼,越发狠毒的言辞,将偌大的室内仅存的一点温暖的空气也冻结一般,将所有人头包裹在沉没中,可不知为何的,却让金已极度的不爽。
不仅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言辞,也因为,寒言那越发低沉的眼,和掐着杯子的手指,已失了血的苍白。
见寒言沉没不语,六少的眉拧了更深。“你认为身为‘你’的你,有这样被温柔对待,做平常人的生活吗?你可以在痛苦无助的时候跟身边的人撒娇,然后说自己受不了吗?那样的平凡人的资格,你好像在出生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吧?!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小痛,你就对自己说,‘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幸?为什么没人能了解我的痛苦呢?’你是那样想的吗?难道你真的要让你的真名再度的蒙羞,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你的名了?你打算,要让你身边的人,因为你的任性,招受多少的痛苦呢?”看着握紧了拳头,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愤怒的金,看着寒言,那冰冷的没有任何反映低沉下去的脸,就连刚刚的颤抖,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唇边,不免挂上了讽刺的笑容,“————你这懦夫!”
“住口!”砰的一声,金已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愤怒的叫嚣着,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王者,“你这家伙,身为王,就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绝,这么伤人吗?”
苏志芳也看着眼前的男子,复杂的表情在眼里一顺即逝。六少没有动,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因愤怒而狰狞的眼,就好像记忆里某一个片段的重演。不免得,戏谑的心又起。舒适的伸伸懒腰,靠在了宽大的沙发里,一眼的高傲。“小鬼,你在生什么气?你以为我在诋毁这个女人吗?啊,难道说,你还不知道这女人的真名吗?”刻意的强调语气,看着金和寒言的微妙变化,低笑着,“还是要我告诉你,这女人的真名就是……”
“阿修,即使是恶作剧也有点过分了呢。”
室内所有人的神经都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绷紧了许多。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那个如此的,发表着像是事不关己的言辞的女人。像是被施了咒语般,微微的睁开的眼,皎洁冰冷的光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灵魂笼罩在了其中,轻轻向后仰身,下巴高傲的抬起,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划出了星月般的清冷光芒,半撰着,拄在了下巴下。殷了血的唇边,是冰冷但恰到好处的涟琦,腥邪的笑,仿佛让人看到了星的幻灭…………
“还是说,这只是身为过来人的告戒呢?”
是高傲,是藐视,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