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偶救番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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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今天会骑马出城,谁知走到门口一瞧,竟仍是坐马车!有些挫败地看向欧阳堃,开始撒娇耍赖:“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城外骑马么,怎么又改成马车了?你说话不算话!”
欧阳堃回我一脸严肃:“芸儿,你要搞清楚,今天咱们出城是有正事要办的,其次才是带你骑马,”无视我委屈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说。。。就你那点技术,要是在城里骑还不搞得鸡飞狗跳的,当然要先坐马车出城了。”话音未落已是换上了一脸揶揄的神情。
我虽知他说得很对,可仍旧很不爽这家伙这么直白。周围还那么多侍卫耶,好歹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嘛!噘起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欺负人。。。”,便率先登上马车。
一路上,欧阳堃仿佛都把我当成隐形人似的,只顾对着手里的一本书看啊看的,我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很快我便失去了耐性,放弃与他“交流”,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越看就越觉得奇怪:我们的人马不但弃官道而走小路,还越走越偏僻,起初周围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家,到后来就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绿了。简直是太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办?
“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自言自语道。
身边突然传来洪亮的一声:“停!”
我诧异地回头:“到了?”
“恩,下来吧。”欧阳堃已跳下马车,微笑着对我伸出手。
我站在车下环顾四周,更加一头雾水:“你不是说有事要办么?可这儿一个人也没有啊。”
“我并没说要来找人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下我更糊涂了:“那。。那你。。”
他轻轻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他,柔声说道:“我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带你出来散心。这些日子你总是精神恍惚的,问你什么你也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今天,就让咱们好好地疯一天,如果你想骑马,我也奉陪到底,好不好?”
“所以你刚才是……”
“我故意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他笑得有点得意,眼底尽是柔情蜜意。那眼神如此熟悉,让我流连其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怎么哭了呢?”他语气中透出一丝慌乱,抬手小心地替我拭去脸上的泪痕,将我揽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我好想一辈子拥有你的笑容。”
“我的笑我的泪,今后都只为你一人。”我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贪婪地吞吐着他的气息。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驻。
半晌,我抬起头,调皮地笑了笑:“我们去骑马,好么?”
一望无际的草场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儿正打马狂奔。女的明艳动人,男的潇洒帅气,远远望去就如一幅秀丽的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骑马跑了半天,心中郁结的不安焦虑也消去大半。我拉着欧阳堃席地而坐,马鞭随意甩在一旁。他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腿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许久,他幽幽地开口:“芸儿,我无法给你自由,给你平静,给你专一,我能给的只有这一点点,你……”
伸手掩住他的嘴,我满足地叹道:“这就足够了。”
我们策马回去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将远处的青草镀上一层金边,煞是好看。我沉浸于这番美景,没留意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个人来,身下的马儿受了惊,在原地跳来跳去,险些将我甩下来。好容易稳定下来,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手舞足蹈叽哩咕噜地讲着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欧阳堃早已飞身下马,拔出随身佩剑,指向那人的咽喉,眼看就要刺过去了。
“且慢!”我大声阻止道,“先听听他说些什么。”欧阳堃这才停了手上的动作,但剑尖仍在距那人喉咙不到一寸处,显然还是很不放心。
“……”那人如获大赦般,动作更夸张了,不过好歹这回我是听明白了。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是什么人?”欧阳堃紧皱着眉头问道。
“他说的是法语,”幸好我曾学过几年法语,一些基本的交流倒还不成问题,要不然现在必定是跟欧阳堃一样的表情,“他说他有个朋友受了伤,躺在那边,希望我们能去帮帮他。”我给堃翻译着。
“谁知这番佬是不是在骗人。”欧阳堃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
“老外。。厄,不是,我是说番佬一般是不会骗人的。”我上前拨开他的剑,拉起番佬向自己的马走去,“救人要紧,咱们先去看看吧。”说完便和番佬跨上马背,朝他指的方向奔去。
“芸儿,当心有诈!等等我啊!”欧阳堃也一跃上马,在我身后策马追来。
走近那个受伤的番佬,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是被毒蛇咬伤的(因为身边躺了那条被打死的罪魁祸首的蛇)。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本应昏迷的他,现在正精神抖擞地上下打量着我。
“……”(不是要救他么?怎么他看起来没什么事?)我不解地用法语询问第一个番佬。
“……”(他现在不能走路,我们想找车或马匹载我们一程。)他回答道。
没办法了,我转向刚刚跟来的欧阳堃,指着那个伤者说:“堃,你能不能先带他到咱们的马车那儿,然后让他们乘咱的马车进城?他现在走不了了,我们不能把他扔在这荒郊野外的。”
“这……”他有些犹豫。
“我向你保证,他们并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我急忙说,害怕他拒绝。
他无奈地笑了下,说:“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不过才刚认识人家而已。”
“我。。。我。。。”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救人要紧嘛。
“好了,反正即使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我也自认能应付自如,”他跳下马背走向那两个人,扭头对我说,“别杵在那儿了,过来帮我把他扶上马。”
回城的路上,我才了解到,他们两个来这里是为了跟迷烟国进行药品贸易的。谁知在来烟都的途中被一伙盗匪将银钱马匹悉数劫走,更倒霉的是,其中一个人还被毒蛇咬伤,走不了路了。幸好当时我跟欧阳堃经过,不然他们恐怕真是要曝尸荒野了。
不过,他俩提到的药品贸易倒是让我来了兴趣:单凭他们刚刚用来解蛇毒的药就能看出,此时法国的医疗水平比起迷烟国不知好了多少倍。古人最怕生病,小小伤寒都能弄死人,所以人们的生活很没有保障。若是能趁此机会引入国外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药品,必然能造福迷烟国的百姓!
但是,迷烟国没有开通药品贸易的先例,所以他们首先要去与皇上协商。我将这一点告诉他俩,他们倒是不以为意。可我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平头老百姓要想面见皇上比登天还要难,即使我求欧阳堃帮他俩搭路子见到了皇上,皇上未必就会同意。中国自古对于对外贸易这块就卡得很紧,没有十分的必要皇上是不会开这个口子的。所以若是想成功,必须首先要设法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后还要证明开设这一贸易的必要性。而这种种的事情都必须先由我慢慢理清思绪,然后想一个万全之策,方能一举成功。
于是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如此一来,倒也过得十分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