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初识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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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呆久了,逐渐也对迷烟国有了些了解。当朝有两大权臣,一是顾寒他老爹顾振原,二是大将军魏如峰。顾家三代忠臣,顾振原更是出了名的好官,别看顾家宅邸很大,那都是皇上赐的,顾振原本人可是相当的清廉,如果不是皇上常给顾家赏赐,光靠朝廷那点儿俸禄,顾家断不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而魏大将军虽没有顾丞相这样的背景,却也凭借着自己的血和汗打下了如今的地位。战乱时,他屡立奇功;和平时,他也不忘日日操练,尽忠职守。最终皇上将他调至身边,命他统率二十万精兵,专门负责保卫皇城的安全。
皇上一共有十四个儿子,除了比较小的几个以外,大部分都是一表人才能力卓著。其中又数六皇子最是不凡,为人沉稳踏实,跟几个兄弟的关系都很好,对政事常会提出出人意表的好观点,非常爱民,可以说迷烟国在他的辅佐下蒸蒸日上,同时,他对皇上也很尊敬和孝顺。事实上,不仅是对皇上对亲人,就连对臣子甚至对下人他都是和蔼可亲、关心照顾。所以,皇上十分的喜欢他器重他,百姓也爱戴他,大家都暗暗推测,他必会成为迷烟国未来的皇帝。由于顾寒小时候做过六皇子的伴读,所以他跟顾家走得很近。我身边的这几个小丫环,提到六皇子无不是一脸的陶醉。
魏如峰有个女儿,叫魏晓晓,是他的掌上明珠,生得娇小可爱,美若天仙。初见面时,我便被她的温柔娇怯所吸引,并立即将她当成是自己在古代最好的朋友。
我跟晓晓的初识是在阳春三月的一天,那日,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盛,我沏了壶茶搬了把藤椅,坐在院子里一边品茗一边赏花。突然,顾寒的声音飞进耳朵里:“若芸,何时见你都是这么悠闲自在啊!”
我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顾寒身边站了一名女子,穿着一身嫩粉色的衣服,跟满园的桃花融在一起,更显得清丽脱俗。尖尖的瓜子脸,皮肤莹白水嫩、吹弹则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含着些许怯意。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用疑问的眼神看向顾寒,问道:“这位是?”
“她是魏如峰魏大将军的女儿魏晓晓,”接着转过头,细声细语地对她说:“这位是我的表妹,江若芸。”
我对她笑笑,友好地说:“你好!”
她对我作了个福,娇声说道:“见过若芸姐姐。”
我连忙伸手扶她,说道:“晓晓姑娘可别对我行此大礼,我哪儿受得起啊!”
顾寒也柔声说道:“是啊晓晓,随意一点,别那么拘束嘛!”接着高声吩咐梅香菊韵再搬两把藤椅来。
三人坐下后,我又吩咐兰沁去重新泡一壶茶然后再拿两个杯子来。她沏好茶以后,我便留她在这儿伺候。尽管我跟兰沁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对顾寒有意。虽然我明知道丫环跟少爷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但我就是不忍心,我总想给他们多制造一点机会,也许某一天顾寒能发现兰沁的好,收她做个小妾什么的。
倒好茶后,我递给晓晓和顾寒,顾寒接过茶杯,品了一口,然后看着我说道:“魏将军带着晓晓姑娘来家里做客,我怕她呆在前厅闷得慌,所以带她来你这儿逛逛。”
晓晓对着我腼腆地笑笑说:“希望没有打扰到若芸姐姐。”
我忙说:“怎么会呢!我一个人正呆得有些腻烦。”
我们三人说了一会儿的话,顾寒突然对着我说:“若芸,如此好景致,你何不为我们弹奏一曲助助兴呢?”
“我那点小伎俩,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啊!只怕会让晓晓姑娘笑话呢!”
“若芸姐姐太谦虚了,听顾寒说你琴艺非凡,歌声更是动听极了,今日刚好有机会,你就弹奏一曲吧。”晓晓望着我诚恳地说道。
顾寒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若芸,你就别再谦虚了。”
再推托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我转头吩咐道:“兰沁,去把我的琴拿来。”
我坐在树下,轻抚琴弦,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从指间流泄出来,荡漾开去,整个院子里浮动着一股似幻似真、似悲似喜的情调。和着音乐声,我轻轻地唱了起来。我陶醉在优雅的旋律中,沉浸于忧伤的歌词里,一曲终了仍旧不能自拔,眼光迷蒙的望着前方。
顾寒迷惑地看着面前的江忆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她唱歌就觉得心旌动摇,仿佛坠入了一个梦境,心情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歌声左右。今天的忆雪又是穿了一身白衣,真不知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穿白色。树下的她那样专注地弹着琴,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头顶上纷纷扬扬飘落的粉红色花瓣在空中飞舞、旋转,最后落上她的头发、肩膀、衣裙……微风吹过,掀起她的衣袂,让她整个人变得不真实起来,好似随时会随风而去一般。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惊醒了我,我忙收摄心神,看向掌声的来源。顾振原不知何时来到院中,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英俊健壮的男人。我忙起身走近几步,作了个福,说道:“表姨父好。这位大人是?”
顾振原慈爱地看着我说:“这位是魏将军。”
原来是晓晓的父亲啊,果然不凡。我恭声说道:“见过魏将军。小女子早就听闻您的威名,今日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魏如峰哈哈一笑,说:“过奖了,若芸姑娘才真是让魏某大开眼界呢!不仅琴艺非凡,歌声更是有如天籁啊!”
我刚要回话,魏如峰却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对顾振原说,“顾丞相啊,您这位表侄女真是叫人过目难忘呢!连我这等年纪的人,都忍不住想将她据为己有呢!”
我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他,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欲望一览无余。我顿觉浑身发冷,连脑子都木了。
顾振原微微一愣,却又立即恢复如常。一面是最有希望成为未来皇帝的六皇子;一面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手握二十万精兵的当朝权臣。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正思忖着如何开口回绝,一边的顾寒却早已按捺不住,草率地开口道:“魏大将军的眼光跟六皇子不谋而合呢!”
话音未落,魏将军的脸色已经有点讪讪的了。他显然没有料到会扯上六皇子,呆站在那里有些下不来台。顾振原狠狠地瞪了顾寒一眼,随即笑呵呵地打圆场:“承蒙魏将军抬爱,这丫头那点小伎俩跟令千金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我听说令千金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饱读诗书,才艺超群啊!”
提起爱女,魏如峰顿时眉开眼笑,甩掉刚才的不快,假意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两人边聊边往院外走去。
眼见危机已过,我才渐渐松了一口气。顾寒走过来安抚地握了握我的手,我抬眼看他,他的眼光柔和,让我觉得无比安心。好奇怪,刚刚魏如峰说要将我“据为己有”时,我明明看到他眼中那一触即发的怒火,可是一转眼却已经换上了如此温柔的目光。
我们就这样对视良久,丝毫没有觉察到背后悄悄射来的两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