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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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空阴沉绵绵,透过医院的窗子,看着远处那天地一线之间都是阴雨绵绵,狂风呼啸,才十月份的天看起来已经冷风瑟瑟了,天暗下来了,路灯一排排的立在路边仿佛说着是对着早来的冬天以军人的屹立姿态,不偏不倚,不卑不亢的面对着天地之间。梵可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爸妈已经哭晕了好几次,每次醒来看着梵可,已经哭的声嘶力竭,医生已经叮嘱过好几次了,却依然挡不住这母女亲情之间的牵绊,没有人能擦干这母亲脸上的泪痕,梵爸爸好几次心脏发作,幸好在医院里面,医生进行了及时抢救,小姨这一个多月每天来回的跑,一会在公司,一会再医院,此刻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小姨应该快来了。梵妈妈一个月在照顾着梵可,看着梵可脸上没有那一丝丝朝气的脸色,眼泪又流出来了,温热而有冰冷,眼眶是红色的,眼睛是红色的,就差那眼泪是红色的,嘴巴里面一直念叨着梵可之前种种的活生生的气息。梵妈妈都舍不得用自己的手去抚摸梵可,怕自己那几十年做出来的老茧扎了自己倾心一生女儿,床单是白色的,窗帘是白色的,蓝白条的病号服诉说着这一切不是太平间里面的事。妈妈又再一次的陷入那远处的无光的秋色里面。
病房的门又一次开了,
“姐,今天梵可怎么样,我刚才在家里炖了骨头汤,今天来的有点晚了,你去休息吧,你几天几夜不合眼,身体受不了的”
“没事,每天都这样麻烦你,姐姐对不起你,梵可一天不醒过来,我没法安心睡觉,你姐夫还在那边,我今天都没过去瞅一眼,我怕我刚一走,梵可就醒了“
“那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看姐夫,你们的身体现在都这么差了,怎么经得起这么重的打击,你先吃点吧”
说着小姨就去那边病房,看着姐夫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一瞬间头发白了好多,这才一个多月感觉时间好像都过了几个世纪,医院里面来来往往,没有人能驻足,小姨站在病房的墙边上,眼里再也忍不住了,想起梵可在自己家的点点滴滴,自己没有关心梵可每天的行程,没有关心她的开心不开心,没有做那么多可以做的事情,天涯一方的故事都曾以为是遥远。不曾想就近在眼前。
“姐,你说小可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啊,我们说也说了做也做了,为什么梵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这略带沙哑的嗓音里面都深深的压制住那沉吟,生怕姐姐会再一次苦到昏厥。
“小可,妈妈在等你,在等你啊,你真的就这样闭着眼睛装听不见看不见,让妈妈这么伤心难过吗?”这话音都还没说完,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歇斯底里,多少次的山崩地裂多少次的山洪倾泻,泪水伴着那声嘶竭力的犹如山洪,任谁也挡不住了,病房里是哭声,楼道里是哭声,整栋大楼都仿佛笼罩在这哀怨里。小姨怎么劝都劝不住梵妈妈,已经瘫软的躺在地上了,今日的白发已经明显的多了好几缕,眼脸都肿起来了,挡住了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嘴角下沉,毫无颜色,除了眼睛里的泪光,已经看不出那个女人活着的气息了,小姨抱着姐姐,一声声的安慰着,把那堵在嗓子眼里面的哽塞,生生的咽下去了,怕自己的眼泪会和姐姐的一起流入那不知去向的河流里面。
“姐姐,你一定要振作,小可说不定哪一天就醒了,医生都说小可只是睡着了,她没有死,根本没有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一定得相信医生,相信小可”,两个人抱成了一团。
打开了盖子的煲汤,还冒着丝丝热气,却依然暖不热这寒冷的天,这寒冷的心。
韩辰,刚下课就偷偷的溜进了医院里面,昔日的阳光少年,在这一个月里面犹如地狱里面趟过,黑色的卫衣,黑色的裤子,唯独那一双白色的板鞋还没有换掉,今天的天气异常的冷,韩辰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那冷风一阵一阵的略过那单薄的身体,裤子的边角顺着风向来回摇摆着,帽子吹过去了好几次,韩辰又好几次用帽子遮了脸,却依然看的出那深深陷进去的眼睛,不知道和多少个黑夜作伴才熬成了这副模様,曾经的少年何时归来。
韩辰急步走着,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终于到了梵可的病房,他站在门外的玻璃窗那,看着梵可的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i,看着小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着那里面的白色犹如牢狱一样的,他伸出微微发抖的手,在玻璃上摸着梵可的脸,手指却如此的不听话,僵硬的一动不动的,一次次的用力,像是在刮黑板的声音,眼睛紧闭一次,缓缓睁开的时候却已经泪水模糊,看不清了一切,马上蹲在了墙边上,抱头痛哭,自己却不能放声哭泣,怕惊扰了这医院该有的沉寂,自己已经哽咽到不能呼吸,不能动弹,自己到底是有多没用才可以让梵可这样躺着,韩辰的眼睛都是红色的血丝,疼的要命,却没用一滴药水止疼,好像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内疚的心稍稍那么一点能放过自己。此时,小姨和梵妈妈出来了,听到声音的韩辰一秒躲到了楼梯间,怕她们看到自己会更难过更伤心,自己就这样渺小的躲起来是不是就可以不和这个世界联系。
她们去了梵爸爸的房间,韩辰马上顺墙走到了梵可的病房,刚走进来就被这弄弄的药水味呛了好几口,咳嗽了几声,压了压嗓子,怕别人听见,马上急步走到了床边上,看着梵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韩辰却笑了笑的说“我最最亲爱的小可,你是不是该起床了,摸着小可的手,韩辰却忍住了那内心万般沮丧,竟然还傲娇的起来了“你不是说你要考艺校啊,这都快艺考了,你在不起床,艺考都和要你没关系了,我到不是催你,我就是怕你不醒来来啊,这艺考就过去了,你又的等一年了,也不怕你多等一年,就是觉的高三太累了,在多考一次就不划算啊是不是,所以综上所有观点,就是你必须马上立刻起来”这一段话一个字都没磕绊,终于说完了,韩辰的几乎好几次都要止不住了,整个脸不知道如何工作搭配协调才看起来不悲伤。他却还是流泪了,一滴一滴得到,顺着脸颊,顺着嘴角,却总是默默的,没有哭出声来,不能哭是韩辰在心里无数遍的叮嘱。心里万般汹涌海浪,表面一切风平浪静。
“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死得回应一下啊,我最近成绩下降了,你得监督我学习呢,你。。。。。。,你还的。。。。。,你还得和我一起上课呢,”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哽在嗓子眼里面的酸涩,
“算了不说学习了,小可啊,你这辈子不管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不管你是不是要这样躺一辈子,睡一辈子,不吃不喝一辈子,我都陪你,你去哪里可以告诉我,你吃什么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不知道从哪天起不敢听太悲伤的歌,怕歌词里面是你,不敢看太悲情的电视,怕电视里面是你,怕这一切都太真实了然后失却你。我想有一天我的世界里是你,你的世界是我,你的开心不开心都可以讲给我听,我希望我能是倾听的那个人,你可以不醒来,就算这样看着你,我也觉的足够了。。。。。“韩辰站起身来,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可是泪水却浸湿了梵可的整个脸庞,此刻的梵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忽然感觉脸上温热,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脑电波的机器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次波动,可是就那么一下,微弱的流逝去了,韩辰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头晕目眩,腿脚一软直直的摔下去撞到了桌子上了,失去了意识。
作者闲话:
就算只剩下一个灵魂还在这个世上,我都愿意用毕生相伴。喜欢本书的小伙伴可以留言互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