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后山观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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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个早饭,就开始按昨天的安排各自行动。苏月乔说要跟容玄奕和云殇一起去簌霄阁,容玄奕十分坚决的拒绝了,理由是她的功夫太差容易打草惊蛇。苏月乔只得作罢,转脸又说跟盈盈一起去挖坟。实则盈盈并不喜欢她,想想可能是因为她当时踹自己的那一脚吧。但是百里铖己经发话了说就让月乔跟着盈盈,他也只能带着她一起了。
容玄奕和云殇一起往簌霄阁走,云殇看他走得一脸愁云惨淡,便问他怎么了。他说:“有些后悔让你来使美人计。那女的深藏不露的,不知道好不好对付。”
“她只不过是弱质女流,又能对我怎么样?”云殇摇摇头,根本想不通他在担心什么。“能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看不出来嘛?她喜欢你。”容将军声音大的就差点让聋子都能听见了。云殇心里笑笑,其实他挺想问“那又怎么样”的。但寥寥几字却仍是无法脱口而出。眼看快到簌霄阁了,云殇对容玄奕说:“快到了,你躲起来吧,别让人看见。”容玄奕点点头,一闪就没了影。云殇则是径直走进簌霄阁,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听琴。
今天台上抚琴的并不是王筱蓝,云殇一直静静地坐着。伙计过来问公子要喝什么茶,云殇说随便吧,伙计便去后面准备了。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位素衣罗裙的女子正是王筱蓝,她走到云殇面前坐在桌旁:“云公子,这么好的兴致来听琴呀?”云殇看看她似乎并不想说话,但转念一想今天来是有目的,只好开口回答:“在下今日闲来无事,只是到处逛逛。”“云公子,不如去我后院吧,我让人备点好茶,小女子亲自为您弹奏一曲,如何?”王筱蓝对云殇笑着说。笑得十分妩媚,在窗外偷窥的容将军气得够呛,差点冲进去。云殇推辞了两次,说在这听就可以了。但最后还是跟着王筱蓝来到后院。容玄奕立马跟上。
这次王筱蓝没有带云殇去会客厅,而是直接进了她的闺房。揭了房顶一块瓦偷看的容将军越想越气。什么嘛?怎么把人带到房间来?难道想……
王筱蓝吩咐人把茶和糕点拿上来,让云殇随便坐,她去拿琴。云殇看到一个矮柜很漂亮也很别致就走过去瞧瞧。王筱蓝见他站在柜子前,就说这柜子是她自己画的样,找人打的。云殇指着柜子上一个千瓣莲问她,这个花样是不是她自己画的,一般人都会画九瓣莲,为何她要画千瓣莲,画这个花纹有没有什么意义。王筱蓝说当然是她想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喜欢这样的莲花。云殇又问她听没听过蓝宇这个人,她想了想说从未听过。便拉着云殇坐在桌旁一边,她自己在另一边抚琴。
一曲终了,云殇毫无反应,直接说:“王小姐,现在这牡丹小姐的案子弄得满城风雨,为何我看小姐并无一丝恐惧。”王筱蓝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怔了一怔,随后笑笑说:“害怕有什么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的。说起来我这几天每天都会梦到自己成亲,穿着鲜红的嫁衣在房里盯着房门等新郎,可是每每在那扇门打开之前我便醒了。真可惜,一次都没看到新郎的样貌,如果我的新郎能像云公子这样品貌出众,该有多好呀。”说着竟微微扬起脸,美美地笑了出来。
看到云殇皱了下眉头,又急忙解释:“云公子,千万别误,我没别的意思,更不是这么恨嫁,我只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云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云殇突然站起来对她说:“王小姐为何突然和在下谈及梦境?”
王筱蓝眼神有些闪躲,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云殇接着说:“时候不早了,多谢王小姐款待,在下……”王筱蓝看他要走,便想起身,却不想被桌脚绊住,一个踉跄直直往云殇怀里扑,云殇接住她两条胳膊,扶她坐在旁边。容玄奕在上面看见这一幕实在忍不了了,心想怎么往人家怀里撞,肯定是故意的。云殇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乱就知道左将军要干嘛,立刻对着屋顶上缺瓦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楼上的人似乎平静一点了。云殇满意地点头对王筱蓝说:“王小姐,在下告辞了,谢谢你的款待。”说完便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他转过头说:“王小姐,凡事小心。”王筱蓝掩面轻笑,回了句:“公子,保重。”
刚走出来没两步,容玄奕就飞身落在他身边,黑着一张俊脸,开口就问:“她为什么扑你?”
云殇觉得好笑,就说:“我怎么知道,她想往哪扑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容玄奕眯眼看他还笑得如此云淡风轻,更来气了:“你还挺享受?”
“……”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的嘛?”
“……”
“她是不是摸你手了?”
“……”
“你是不是握她胳膊了?”
“……”
“你说话呀?”
一路上容玄奕唠唠叨叨,云殇只是平静的迈着步子,似乎享受着他的絮叨,却也不回他的话。只是最后说了一句:“与你何干。”气得左将军着点上去掐他,不过倒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情不似从前那样冷漠了。
百里铖和金皓轩吃过早饭便往后山走去。一路上金皓轩似乎都没什么兴致,百里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皓轩,你怎么了?从昨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无事。”
“哎,你怎么了,你就说说呗,有什么事,小王给你做主。”
金皓轩听他一直念叨,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没事,你就让我安静会儿吧。”
百里铖看右将军可能真的生气了,只得闭嘴不说话了。走了一会儿,百里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得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你是因为苏韵卿。你对他有意思?”
金皓轩本就被他吓了一跳,又听他这么说,马上涨红了脸反驳:“你别乱说。没有的事。”“嗳,看来我是猜对了,怪不得昨晚从他出现开始,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你看不出来嘛?他喜欢云殇。你不就是因为上次和他……”百里铖话还没说完,金皓轩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吧,你怎么这么多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瞎说什么呀。真是的。”后面跟着的衙差早已楞在原地,上次?是什么事?暗中保护百里铖的暗卫也是吃惊,怎么右将军上次和苏掌门发生过什么嘛?原来右将军喜欢他,一直以为右将军喜欢左将军的。百里铖拉下金皓轩的手,看他红着脸瞪自己,撇撇嘴也不说话了。心想可能是自己说多了吧,真是弟弟大了不中留呀。
不多时,二人走到了后山,看到这所谓的观音庙根本就是一间单房,推门而入,大殿正中是一座白玉观音像,早己蒙上了薄薄的灰尘。神像前面的香案上也没有了供奉的清香,只剩沾满尘土的铜炉,地上的蒲团颠三倒四散落各处,看来已是很久无人来过。
“这怎么这样了?什么时候荒废的?虽然香火不怎么旺,但是也维持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没人了呢?”后面的衙差低声的议论着。百里铖在大殿里走了一圈,拍拍手说“看样子这里至少有三个月没有人打理了吧。”金皓轩走到他身边,四处看了看,问衙差们:“你们之前没来这里查探过嘛?”众人纷纷表示因为梁捕头说这里不会有可疑所以没来过。“看来咱们来晚了,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问问的吧?”百里铖说着就带领众人往外走。
出了庙门,众人都在心里还在嘀咕怎么好好的一座庙就荒废了呢?之前没听人说起过呀。远处走过来一位拾荒的少年边走还边嘟囔:“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来后山呢?”金皓轩上前拦住他,问:“小兄弟,我们是官府的捕快,来这调查案子的。你是经常在后山拾东西嘛?最近还有别人来过这儿嘛?”少年见是捕快问话,就放下背蒌说:“是呀,之前我看见过一位姑娘来这。那时候庙已经没人了,她还在里面呆了半天。不知道她来干嘛?”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位姑娘的?”
“嗯,好像是十四那天吧。”
“就是巧缘节前一天?”
“哦,是,是。后来有一天还有一个年轻人来过。”
“那位姑娘和轻年你认得嘛?”
“那天太晚了,我也没看清那位姑娘是谁。那个年轻不认识,应该不是镇上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这庙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人了,就荒废了呢?”
“我知道一点儿,说起这件事,好吓人呀,当时我吓得都不敢来这一带捡东西了,我也是最近几天才开始回这来捡东西的……”
问完话百里铖给了少年一锭银子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想再找她问些事,少年捧着银子乐呵呵地表示没问题,便背起背蒌走了。
百里铖看着他的背影,摸摸下巴对金皓轩说:“看来这趟是来着了,这事果真有蹊跷。”金皓轩点点头说:“应该是个重要线索。走吧,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