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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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
    罗莎,暗暗自悔,自己还是小看了姚汉的疯魔的程度。
    此人的真实面目,明摆着的;她还异想天开地认为,会有特别的一次半次。除了充分地说明了自己的愚蠢,还能是什么?
    耳边,是从自己唇底流出的似疾似徐的低吟浅泣……还有,那分辨不明的喉咙含糊的吞咽之声。强烈的雄性气息,萦绕四周;蛊惑着一颗不甘安定的心,蠢蠢欲动……。
    双目,早已丧失了原有的功能。只需耳朵,只需感觉,罗莎便已是骨酥筋软,魂飞天外。
    仿似散尽了所有的力气,与清明的神智;一缕绝尘之音,绵延在狭小的空间当中,引人遐想。
    罗莎瘫软了身体,如一朵经过雨打风吹的玉兰,终不堪吹折地凋落在姚汉的怀里。
    姚汉,称心如意地伸手关上了花洒,抖开挂在一边的浴巾——顺势捞起了她不足一握的腰肢,将人包了起来。
    这人,唇角带笑,眼睛眯起了一条细缝,调笑着说着:“我不过是和你随便玩玩儿,你就受不了了?咱们,下次再玩儿点别的。”
    罗莎全身酸软,早没了争长道短的心思。即便是据理力争,又能争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消散得分离四散的意识,只够她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呜哝之语。
    姚汉,当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毫不设防的脆弱与依赖,取悦了他;使他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发自真心的温暖笑颜。
    罗莎紧闭着双眼,自是无暇留心这些细节;脱力而漫无边际的疲惫,最想做的,无外乎是不顾一切的睡去。
    姚汉,打横把人抱到沙发上,重新绑好了绳子。
    罗莎,混浆浆地,好似昏睡了过去。
    姚汉,仍然兴致未减——手掌,轻轻地拍着罗莎蒸腾得粉若花瓣的脸蛋儿,像是在逗弄邻家的一只小猫。
    “哎…。。哎……”他,边是轻打着脸颊,边是叫着。
    罗莎,半是醒着,半是迷糊地躲避着他的触碰,拧住了眉头。
    “什……。。么?”嘴里,胡乱地问着;睁也睁不开合上的眼。
    姚汉,也不勉强;只是郑重其事地俯在她的耳侧,说道:“你被绑起来,任人为所欲为的这个样子,还真勾人!下一次,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粗糙的手指,慢慢地勾描着罗莎的面部线条……。指尖若线,走走停停,若有无限的深意。口中,吐出的话,又低沉了不少:“在小西面前,不要胡说八道!要不然,有你好看的。知道吗?”
    “我……。知道……。”
    罗莎没有精力再去考虑,他是真心实意地怕林西知道,还是虚张声势地威胁。她,只是太累了,太想睡觉而已。哪怕是小小一个挑开眼皮的动作,也构成是一种挑战。
    此时,无论姚汉说什么,她也会答应的;只要能放她好好休息就成。其它的问题,包括生的艰难,死的危机,如何与两个罪犯周旋等等,诸如此类的;那尽是醒来之后,才去面对的事。
    别看她,人已是到了濒临死亡的境地;头脑里,有一处倒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明了。至少知道了,姚汉这个家伙不是一个实打实的同性恋者。他对异性并不排斥,甚至还有很大的兴趣。
    关键之处在于,他对她的身体有了向往,有了欲望。
    有了这个想法:从此后,他的心里等同于养了一条来自伊甸园里的蛇;早晚会引诱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此间,她亦可多活一日,两日,更多的日子。
    一天,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也值得为之拼力去争取。
    生命的本质再是卑微,活着,仍是最高的理想。
    半夜三更冲了那么长时间的水,再加上无妄而来的一场惊吓和性---骚扰;双重打击之下;罗莎毫无意外地在早上病倒了。
    裹在毯子里瑟缩着四肢,全身发冷,如附冰窖;体表,却烧得稀里哗啦。
    林西早上七点多钟起床,看到她还躺在沙发上,心里就起了疑。平时这个时间,罗莎已经醒了等他解开绳子,去做早餐了。
    林西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给罗莎解开绳子。
    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心头一诧——怎么会这么热呢?这是在发烧啊?!
    罗莎思维不明地呻---吟了一声,动也懒得动地,启开了唇,“嗯……。难受…。。睡……让我睡……”
    林西暗道:坏了!这是生病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西,反应过来赶紧急忙忙地问道。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可是不低啊。
    “你发烧了。”林西,对她说道。
    罗莎的嘴里,好似含了一块糖果;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地含糊地应着:“恩……不……”
    林西见状,也分不清罗莎是不是烧糊涂了,正自己说着胡话呢。
    “姚汉!姚汉!”林西冲着卧室的方向喊过去,“你快点儿出来!把温度计拿给我!”
    罗莎的脸,烧和红彤彤的,像朵盛放娇美的花。林西,心头升起一丝自责,这般美好的女子,在他们的囚禁之下;摧残得随时面临凋谢的绝境。
    责难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自觉地放软了音调,温和地抚慰着眼前的病人。
    “你发烧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今天,你好好休息。不要怕。”
    罗莎好像听了进去他的话,竟点头应了一声:“好。”
    姚汉在里间听得林西焦急地叫他,无可奈何地踱了出来——伸着懒腰,明显睡得还没尽兴。
    “大早上的,又怎么了?”
    林西紧张兮兮的围着罗莎的画面,不怎么能入姚汉的眼,面色并不好看。说出口的话,也显得很不耐烦。
    “她,发烧了。”林西,又强调了一遍。
    “啊!?”姚汉,稍稍怔了一下,反问道:“那又怎样?”
    林西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心里的火,腾地平地窜起了老高;有压不住的架势。
    “我说,她发烧了,生病了,你说怎样?”这个人是冷血动物吗?还是弱智?怎么能做出如此不以为然地冷漠态度。
    “当然是让你想想办法。难道,要看着她烧死吗?”林西,气呼呼地嚷道。
    姚汉,冷冷一笑,面泛讥讽之意:“你想怎样?送她去医院吗?你还真是仁者仁心啊!不要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比她可危险多了。”
    林西怔忡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们如今的身份和处境。他,得承认,刚才自己有些过份的急切和激动了。并没有思虑到他们身份的尴尬和处境的窘迫。
    姚汉的冷淡反应,不是因为他天性的残忍与冷酷;而是,十分清醒地知道凡事要经过深思熟虑,低调处理;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林西收起脸上的怒色,:“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吧?任她没完没了的烧下去……”
    以他对姚汉的了解,他不信他再怎样嘴硬无情,总不至于干看着不管。
    姚汉,瞥了一眼,窝在那里无声无息,弱弱不堪的罗莎——冷静地说道:“不过是发烧罢了,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如果挺过去,算她命大;挺不过去,是命里该着。我们,也无能为力。”
    他,往前挪动了一步,捋了捋爱人蓬松的短发,轻微地叹了口气。既似感怀,又似苦涩。
    “我们所能做的,只到这一步了。其他的,看她的造化了……。好了,我去煮点粥,一会儿也可以给她吃点。省得让你感觉着,我没人性。”
    林西知道,姚汉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纠结的倒像是自寻烦恼。可他,仍是无法坦然对待亲自直面一个与之相关的人的苦难;心里闷闷地难受。
    “反正,我不能干看着她这样……。她,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吧?!我去找点酒精来,给她擦擦,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来。”
    姚汉,貌似大大咧咧地往厨房走,满脸并不在意的轻笑。
    “随你吧……想怎么折腾都行!”
    林西的心里,百感交集:对着姚汉的背影,他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罗莎病着,病得厉害,也容不得他想得太多,太远。
    “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去医院。你自己坚持一下,我给你去找药。”对着罗莎,林西完全柔和了下来。怎样看,都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体贴男友。
    罗莎,既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含含糊糊地应着:“嗯……我没事的……。没事……”
    她自己很清楚,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弃。她不能生病,不能失掉健康的身体;否则,她真的,连一点儿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不等别人杀她,她自己先杀了自己;这样的傻事,她不干,她会觉得窝囊,她会觉得不甘。
    所以,即使是在病得七荤八素,烧心烧肺的紧要关头;罗莎依旧没有忘记给自己勇气和力量与体内的病毒进行着殊死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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