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话 迷雾重重(1)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37  更新时间:17-11-2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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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人活一世,无论你有多么怀念曾经发生的事,时间,也不会带你回到曾经的日子,无论你有多么难以舍弃曾经爱过的人,甚至为之疯狂,无法自拔,但时间,仍旧会把你和他拉得越来越远。
    一切都在慢慢淡漠,都在消逝,也都在被抚平,无论你有多不甘,多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这个永恒残酷的现实,如同海水冲刷沙滩一般,而你最无能为力的,就是你曾经犯下的错误,永远都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去改变,去做些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回忆折磨你,曾经发生的事,就永远留在那里,不管你记得还是不记得,它都永远定格在那一秒,直到你变得苍老,破败,失去光泽,慢慢消亡。
    我绝对不是个积极向上的人,所以对于曾经发生的事,大多数是抱有遗憾的,甚至包括我自己出生在这世界上,又离开,也都似乎带了些许的不满,为什么会有一个我这样的人出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相反的,又格格不入,形同怪胎一般,僵硬的活了那么久,死了之后像个笑话,又有谁记得。
    我高举着左轮手枪,对准天空中翱翔的海鸟,脑中竟回想起这些无聊的对白,像我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意义而存在,还是说,我们所有人的存在其实都毫无意义,这样想,会让我觉得心里好过一些吗?
    海鸟鸣叫着,盘旋在头顶,像是嘲笑,又像是看着某种厌恶的东西,我的手在颤抖,不知下一秒该瞄向什么地方,余光中瞥见德雷克正微笑着看向我,似乎在对我说你行的,相信自己,在脑中填充了三秒空白之后,我开了枪,也是唯一的一枪,大海之上几乎听不到任何传播出去的声音,枪声苍白无力,随之而后,是一只海鸟坠入水中,静静的漂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看啊,你打中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中的,我就知道我想的一定没错,快,快点划过去,把它捞起来,我们今天有饭吃了。”德雷克兴奋的像个孩子,抄起船桨拼命在向海鸟坠落的方向划过去,我则托着手中仍旧冒着热气的左轮手枪看的出了神,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三秒空白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那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德雷克正在用船桨拍打水面,试图把那只掉落在水面的海鸟捞起来,而水流则在把皮筏推得团团转,我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有些好笑,他则显得异常兴奋,嘴里说到:“快啊,帮把手,把那东西捞上来,你不是饿了吗,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老德雷克真正的手艺,快来啊,动起手来,干活了。”
    我摇摇头会心一笑,拿起船桨忙乎着,可心里还在介意刚才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收拾动物内脏这件事,我就不是很在行了,虽然一个人漂泊了这么久,却从没过过一天茹毛饮血的日子,这几年走下来,我几乎是宁可饿肚子几天也不会去尝试那种野炊的乐趣,虽说记忆中有过那么几次,可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也许是还没逼到那个地步。
    德雷克先是粗略的拔去海鸟的毛,然后是把那东西开膛破肚清理内脏,血和内脏全部丢到了一只超大的塑料袋中,他一边利落的收拾一边说到:“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当做鱼饵的,这海里的鱼要说钓起来也是要费些力气的,不过这血可不能随便丢到海里去,万一把鲨鱼引来,那可就真的遭殃了,而且说起鲨鱼的肉,我可不觉得好吃,等着瞧吧,钓鱼这件事,我也是相当在行的。”
    “我突然想问一件事,不过…也许你很难明白我的意思。”
    “哦?什么事?突然这么奇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问些奇怪的问题,说说看。”
    “那个…刚才为什么你会说你一定知道我会打中,而且,你好像还说,和你想的一样,这句话,我很难理解你的意思,能不能说说你的解释。”
    德雷克继续收拾着手里的工作,时不时抬头笑笑,又看着手里的海鸟对我说到:“这个嘛,很难说清楚,如果单纯指打中海鸟这件事的话,我只能说对你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我从没见你打偏过,从最初见到你,再到眼前发生的事,从你那只步枪里射出来的子弹,就从来没打偏过,一次都没有。”
    “这很奇怪吗?难道说,你认为我这支枪有古怪,才特意让我用这把手枪,来试验我?”
    “或许吧,其实也不全是,我知道你会打中只是一种感觉,我莫名的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仿佛就是本能的一部分,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每次当你开枪之前,你都会不经意之间去咬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件事,而当你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你的枪法都是百发百中的,就连你在小岛上丢出去的长矛也都准确命中了那些怪物,仿佛你对某种难以言表的事有着特殊的控制能力。”
    我低头看着左轮枪,回味着德雷克说的话,特殊的控制能力,一种本能?刚才的三秒空白时间,似乎眼前的画面和现实发生了剥离,可又完美而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我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仿佛电影中的某个段落有意识的被快进又瞬间回到原点,如果让我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我知道枪该往哪里打,可这句话,似乎又简单得根本无法解释这件事。
    “我想,是我知道该往哪里打?”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我的朋友。”德雷克仍旧在给海鸟拔毛,并没有抬起头。
    “我是说,似乎我是知道枪该往哪里打。”
    “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吗?我实在不太明白,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又怎么会打中呢?你当然知道该往哪里打,至少你知道不该用那东西来打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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