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一、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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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似乎非常热衷于揪耳朵,只要哼哼不顺从她,她便坏笑着闪身消失,再现身已到它跟前,离它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那只秀气的小手比她闪身还快,仿佛长在了哼哼的耳朵上,哼哼越是哀嚎,她笑得越欢,潺潺流水般的笑声袅袅绕耳。
我哭笑不得地望着他们俩个一追一逐奔跑的身影,有时也跟着笑弯了腰。
虽然冉冉很喜欢欺负一只个头比她小得多的走兽,不过她一得到什么自以为了不得的宝贝,立马欢天喜地地送给哼哼,她天真又霸道地捏着它的爪子说:“你以前是姐姐的萌宠,不过你现在多了一个身份,我决定了,往后你是我的小跟班,我带你快乐带你飞!”
哼哼一副叫苦不迭的样子,跟我诉苦:“半夏,她……她欺负我!”
我笑着拍掉它脏兮兮的爪子,嗔了一句“走开,别烦我!”冉冉得意地对它勾勾食指,邪狞的笑着。
我心道完了,这不安生的家伙怕是逃不出冉冉的手掌心。唔,有意思,一兽一鬼,仅能擦出爱的火花,也是一件奇事,冥王后来特地问过此事,我算是默认了,如果他们两情相悦,为何不成全呢?哼哼跟着我孤独了很多年,也该让它尝尝情滋味,不然,岂不枉活了几百年?
衣食无忧的滋味甚是令人安逸,我很满足于现状,偶尔会哼几句哼哼唱过的小曲儿出去溜达,忘川被冥王招了回去,说是要做一件顶棘手的差事,身边少了个人一下子感觉房子空旷无比,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虽是夏天,却觉着分外清冷,忘川临走前将冰箱塞得满满的,嘱咐冉冉定时弄给我吃,她才多大点的孩子,平时也就现个身唬唬人罢了,当真烧菜煮汤,比我自己做的好不到哪里,哼哼指着那一锅分不清是菜还是汤的食材,不停地咋舌叹息:“哎,造孽啊,浪费可耻!”接着一脸虔诚地仰头祈祷:“忘川啊忘川,你早点回来吧,我可想死你了!”这时候冉冉撅着小嘴飘到它头上,捏着耳朵绕着圈圈一拧,哼哼嗷嗷直叫着抱头鼠窜,抱怨道:“靠!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近女人就被完虐!”
大约有几天没有出门了,便叫上他俩个跟着我去外面耍耍,那时可能是我真的闲得慌了,才会作出那么令我后悔的事情,我才出门十分钟,正在附近的一条街上走着,四周突然冒出几个面目不分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将我强撸去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余光中,哼哼撑着小小的身体紧紧地追着车尾,闹市中,车速奇快,哼哼很快被甩了踪迹。我被他们反绑着,什么也做不了,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腰间被谁碰了一下,不知是谁扯了我的香囊,如今挣扎是徒劳,况且还有十个月的身孕,行动大大的束缚,不如就此静观其变,待到适当的机会反击。
车辆在市中心拐了几拐开上了国道,坐我右边的男人随身翻出一条黑色的避光的布条,蒙上我的双眼,静观其变的勾当就此泡汤,黑暗带给我丝丝缕缕的恐慌,我舔了舔干干的嘴唇,不淡定道:“你们要将我带去哪,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给老子安静点,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你完好地带回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沉声说道。
这一说我更慌了,几秒钟内,心里已经设想过100种猜测。
期间,我睡了两次,好像随着月份的推移,我越来越嗜睡,绑架的过程中都能睡着,也是心大的很。
数小时后,车子渐渐的停了,我被两个人架着往前走,因眼睛被蒙上,瞧不到四周的景色,心里的担忧深了一层,便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杭州。”
我呆了一呆,顿了顿脚步,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陈朔说过,不准我再踏入杭州半步,我也是干脆利落的答应了的,谁能想到我竟阴差阳错地回来,失去了自由。
我分不清是什么时辰,被几个人一路拽着进了一间屋子,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冬月的杭州已经冷了许多,外面刮着风,将我的脸吹得生疼,忽然碰到一股暖气,如周身浸润在温泉中,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人,他们拉着我停了几秒,拽着我进入一个狭小的空间,顿时一股超重之感传遍全身,我小小的晕了一下,撑住身体,又过了几秒,电梯停了,我被推入一间屋子,布条被谁扯了回去,白晃晃的灯光刺得两眼发疼,忍不住想捂眼睛,无奈手被控制着,只好下意识地闭目。
这是一个三十平有余的房间,里面排列许多瓶瓶罐罐,这个我知道,科幻片里有放过,应该是一些化学仪器,里面盛着各种各样的液体,一个穿白大褂的迟暮老头正对着一台显微镜全神贯注,更里面的我看不大清,因视线有些模糊,我的心咯噔一下,如坠死海,今日这情形莫非是唐辣辣口中的某个神秘实验室,怪不得逮我的那些人神情木然,不似普通的那些绑架犯,完了,唐辣辣说过,一旦进入这里,休想活着出去,难不成我要死在这儿?那老头见我动作,便问道:“这是长生的那位?”
见控制着我的两个人点头,就撂下手中的工作,和他的年轻助理一道走到我跟前,他只是扫了我两眼,目光定在我的肚子上,问:“你怀有身孕?”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一手捂住小腹几欲后退,从我进这扇门的那一刻气,我便如那些个等着做实验的小白鼠一般,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不,我不能死在这儿,低眉猛地瞥见当吊坠的绕指柔,对,冥王!他一定能救我!想着我平尽全力抽出手来抓住绕指柔,我以为我的动作够快,不想他们比我更快,一下子将东西强夺过去,那男子仔细端详了一阵,随后跟老头耳语了一阵,老头的脸上波澜不惊,但是他马上吩咐他的助手,协助绑着我的两人将我弄到一张铺着薄褥的床上,将我的四肢用冷冰冰的重金属固定,同时给我套了个形状奇异又难看的头盔,质地坚硬而沉重,紧贴着脖颈分外硌人,如此我的视线大大受阻,不能讲整个房间尽收眼底,只能看到老头子晃来晃去的身影。
年轻的助理找了针管熟练地戳进我的经脉,吸了满满三管子鲜血,看得我肉一跳一跳的,我本就吃的不多,还要供养孩子,被他这一抽,我的身体不免要比之前弱上一点。
“能给口水喝吗?嘴巴干得很。”我努力从头盔中望向他,嘴唇已经有些干裂,舌头一舔,一股子血腥味儿,他直了直腰身,这时候我看到他的胸前别着一个“助理:苏长青”字样配篮底照片的胸徽。
苏长青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似乎考虑到我的不方便,里面插了根吸管,道:“喝吧,温的。”
“谢谢!”
我咬住吸管,长长的吸了几口。
老头拨弄着案台上的瓶瓶罐罐,啧啧称道:“进来的小白鼠很多,大着肚子的你还是头一个,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我入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实验体能活走出去的。”
“你们……你们这太不人道了!”我气得语不成句,浑身的劲儿愣是一点都使不出来。
“人道?这个世界上的文明哪个不是建立在白骨之上?但是你纵观历史,没有几个人去刁难那些不幸的灵魂。所以在这里,别跟我提什么人道不人道,如果我能破解你长生的秘密,那么被世人铭记的将会是我的名字。”老头说得振振有词,生命,实验室里的生命,在他眼里,形如蝼蚁,一文不值。同这种人你不能讲道理,他总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让你哑口无言。
房间里很安静,我听到几声微微的猫打呼噜的声音,奇怪,这等地方怎会有猫进来?还是这些人有工作也把宠物带在身边的癖好?躺在这里,分不清白昼与黑夜,只是看到这里的人换了几回班,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听他们零星的交谈知晓他们是两班倒,我每天干躺着,万分心痛地感受他们不停地从我身上抽血,那些针管不时便要扎进我的肌肤,同时,身边摆满了各种亮着灯的仪器,发出嗡嗡的鸣响,这么点距离,得喂了我多少辐射,我的孩子怎么受得了?!想到紧要的地方,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该拼一回,肚子被踢了一下,好像这个小小的胎儿能够洞察出我的所想,所以小小的表示一下。
趁室内只有另一个面生的小助理时,便集中精神,逼着他挪过来给我开锁,为了腹中孩子,我必须要出去!悲剧的是我发现意念释放不出去,那小哥潇洒地甩了一回头。不应该啊,我跟着冥王学了很久的,当时我以为是因为身孕导致的精神力不足,无法操控人事,后来苏长青跟我透露一个秘密,这顶头盔可以完全阻挡我的脑电波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