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篇一:爱若挣扎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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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圣召,宁勒宁愿留在科尔沁草原上做个无忧无患的贝勒,蓝天、碧水、绿草、马儿,是多么美丽的事物,然而因为圣召,他不得不进宫见驾。话说他倒是知道皇兄景弈,早在宁勒九岁以前,他当时是宫中阿哥,景弈大他两岁,而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有当年九岁的玉蝉格格,如今玉蝉格格自然也是脱落的亭亭玉立。玉蝉虽是格格,但并非皇帝亲生女儿,是另外一个为国殉职的王爷独生女,先皇抱过来,自是当做亲生女儿来养。
    宁勒九岁以前,和景弈、玉蝉结下了深厚情谊。三人自是同吃、同住、同学、同耍。作为皇上最喜爱的皇子,王公大臣自是对景弈百般恭维。而宁勒在景弈旁边,自然是个配角。宁勒也常常会问自己的额娘,也就是当时的柳妃,为什么同样是阿哥,景弈哥哥却能受到大家如此尊敬,而自己却无人问津?柳妃自是无言以对,只能好言相劝:景弈哥哥大你两岁,是长兄,自然大家对他多照顾一些。听了这些话,宁勒会得到些许安慰,然而一次玉蝉却说出了实话:我听说景弈哥哥是皇阿玛最宠爱的阿哥,今后长大了可能就是继承阿玛皇位的。小孩子的话自是没错,却无形间让宁勒对景弈有了一些偏差。而唯一能让宁勒满足的是,景弈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太子”,在宁勒和玉蝉面前,他只是一个兄长,他看到宁勒受到委屈时,会想尽办法来哄逗宁勒,直到最后宁勒被逗得哈哈大笑。
    景弈好学,对文字颇有钻研,深受皇阿玛和先生喜爱,宁勒却喜欢舞剑耍枪,皇上自然也是欢心,而皇上之所以对景弈宠爱有加,是因为景弈母亲贤妃,深受皇上恩宠,贤妃是皇帝的亲表妹,知书达理,贤惠端庄,深懂男人心律,柳妃乃蒙古科尔沁王爷吴善达之妹,皇上自然对她也是怀有提防之心,因吴善达居心叵测,为人霸道,为政不齐。
    宁勒晚上睡着了,景弈会拉上雨蝉,偷偷跑过来敲宁勒的窗户,三人开始在院落里抓蛐蛐,到了深夜,相拥而睡。第二天早上,柳妃自然是向贤妃请罪,贤妃也没有责备之意,反而好言相劝:都是孩子,爱玩,正常,妹妹也不用责备自己。书房里宁勒回答不上先生的问题,要挨罚,景弈看到先生拿出戒尺狠打宁勒的小手掌,便自己把手挡在宁勒手上,先生便不敢再打,反说道:看你皇兄多体恤懂事,你看你,天天就懂得玩耍,永远成不了大器。出了书房,景弈拿起宁勒的手,仔细端详一番:疼不疼,需不需要叫御医过来诊断一下?宁勒却是泪水哗地流在了手掌上,景弈连忙抬起衣袖,帮宁勒擦拭泪水。
    这样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太长,景弈十一岁时,宁勒和玉蝉九岁,先皇驾崩,景弈被拥立为新皇。景弈做了皇帝才知道,一切都变得,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一切都变得无聊起来。每天被一群人拥戴着,开始接触奏折,读书、吃饭、就寝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他想去找宁勒玩,可贤妃不许,他只能晚上偷偷跑去见上宁勒一面,宁勒会送给他一只蛐蛐或者木制玩具,他喜欢极了。有一次他留在宁勒寝宫睡着了,第二天贤妃便把柳妃叫了过去,一顿训斥。柳妃也深知,在这个宫中,人都是善变的,都是现实的,他唯有搂着宁勒痛哭。而宁勒问为什么,柳妃告知了原由,宁勒懂事地说道:额娘,我以后尽量不和皇兄玩耍了,你不要哭了。
    吴善达多少还是听说了妹妹在宫中受欺负一事,进宫前来拜见当今太后,也就是景弈母后。吴善达礼节之毕,也没给太后一个好语气:听家妹说在宫中过得不错,太后娘娘对家妹和外甥儿也是颇有照顾,微臣感激不尽,还希望太后日后多替家妹做主,微臣感激不尽。太后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意思,念于吴善达目前势力雄厚,没敢给他威武,也是微笑说道,今后定多照顾妹妹。
    没过几日,皇太妃,也就是宁勒额娘,被指身染天花,太后做主为避免传染,将太妃软禁起来。又过了些时日,太妃被指天花已医好,只是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嘴也已丧失表达能力。吴善达自知是太后刻意安排,来到宫中,欲把太妃和宁勒领回科尔沁,带力量成熟之时发兵反动。不料太妃早一日桩墙自杀,吴善达悲伤之时,禀告太后,欲将太妃尸骨和宁勒带回科尔沁。太后自然也表示悲伤难过,说妹妹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病,可能是想不开就先走了一步。如今只剩下宁勒,哀家肯定会好好照顾。
    吴善达还是将宁勒带走,太后嘴上很是不舍,只有说那就让宁勒随吴善达去吧,太后为避免大家言论,封宁勒为科尔沁贝勒王。临走前一晚,景弈和玉蝉来看宁勒,都是孩子,他们自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善达为避免给孩子带来伤害,此时并没有告知宁勒真相。景弈将身上的玉佩摘下来送给宁勒,说你要保重,我会去看你的。玉蝉将头上戴的金钗也摘下来送给宁勒,“宁勒哥哥,记得以后要想我们,记得要回来看我们,我们都会想你的。”
    这一转眼便是十年过去。这十年当中,宁勒每天除了练武便是练武,他的武功在科尔沁已经是大名鼎鼎了。只是由于年少丧失双亲,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一丝冷酷。吴善达自然也是招兵买马,扩大队伍,准备有朝一日一举攻下皇城。而景弈,也已成为一个翩翩少年,在宫廷里,由于得到母后和皇叔的支持,加上自己好学刻苦,熟读通史,朝廷上下虽算不上空前绝后的繁荣,但至少没有出现过内忧外患的场景。而就在下个月初,景弈将听从太后的安排,赢取自己的表妹作为皇后。
    宁勒自然也是听说皇兄景弈娶后,受皇兄邀请而来。进京一路上,他一直在回想着多年前和皇兄、玉蝉一起玩耍时的情景。他总是很认真的把对他们俩的感情当做是一种亲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保留着当年景弈和玉蝉送给他的纪念物。尤其是景弈的那个玉佩,他一直佩戴在胸前,睡觉时都舍不得取下,还记得刚到科尔沁大草原的时候,他很不适应,半夜会想额娘,也会想到景弈,而每次想到景弈,他便会把玉佩从胸前掏出来看一看。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景弈和玉蝉是什么样子的了,景弈肯定是玉树临风,玉蝉肯定也是亭亭玉立了。
    是的,玉蝉却是脱落的亭亭玉立,这么多年,她已慢慢地将对景弈的亲情转换成爱情了。她承认,在这个深宫大院里,他唯一能爱的就是景弈,而景弈自然对他也是很照顾,但景弈清楚,他对玉蝉只是兄妹感情而已。而有一件事却是传染到太后耳朵里了,那就是玉蝉勾引景弈。当醉酒后的景弈来到玉蝉所居的淑芳斋,嘴里低估着的却是“宁勒”的名字,而玉蝉天真的以为,景弈只是怀念和宁勒、以及自己,他们三个人快乐玩耍的童年了。玉蝉帮景弈宽衣解带,第二天早上,醉醺醺的景弈醒来之后,看到赤裸裸的玉蝉躺在自己身边时,他明白自己做了傻事,他占有了玉蝉。
    宫里传的风言风语,太后自然是知道了这事,把玉蝉叫过去训话,“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一个野丫头想飞上枝头,想得美,不知羞耻,以后不许踏出淑芳斋半步。”太后自然也是赐了玉蝉一碗药,玉蝉被两个奴才硬是给灌下去,太后甩给她一句话:这辈子你都休想怀上孩子。玉蝉绝望之极,又听说景弈马上娶后,仿佛陷入感情深渊。景弈觉得内疚,但也无可奈何,偷偷过来看她,却发现她性情大变,“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这个没有责任的男人。。。。。。”景弈听到这话,便会回忆那天晚上他到底对玉蝉做了什么,他承认,他甚至都不懂男女房第之事,为何会对玉蝉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宁勒抵达京城,自是去拜见皇上和太后。景弈一把拉住宁勒的手,“宁勒,总算再次见到你了!”他一把搂住宁勒。太后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景弈松开了宁勒,宁勒却也是冷冰地说道:听说皇上即将纳后,也是我大清的福气,微臣在此恭祝皇上。景弈听到这话,不觉间一阵心酸,他甚至都没见过未来的皇后表妹,而他更想见的人是宁勒,宁勒却说的话让他酸到心底。太后问候了宁勒一番,后来突然说道:宁贝勒还没成亲吧?我记得小时候你和玉蝉玩的最好了,玉蝉自然也是一直挂念着你。不然这样吧,等把皇上的婚事办了,就把你和玉蝉的婚事一起给办了吧。玉蝉这孩子,虽然算是个孤儿,但是特别懂事,人也长得俊俏,和咱们宁贝勒真是郎才女貌。
    宁勒想推脱,但他明白,现在不是个可以推脱的好时机,他辞去皇上和太后,准备前往淑芳斋看望多年未见的玉蝉。景弈说,“朕陪你一起去吧?”宁勒谢道:多谢皇上,微臣一个人前往即可。宁勒到了淑芳斋,发现里面是一片死寂,玉蝉早已将花瓶玉器摔了一地,见到下人通报:宁贝勒驾到“,她赶忙站起来,一把扑在宁勒怀里,痛哭起来,却什么也不说。宁勒自然明白,玉蝉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过了许久,玉蝉说道,“宁勒哥,你一定要阻止皇上纳后。”宁勒不明白,问为什么,玉蝉把当年太后毒害柳妃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说道,如果皇上娶了太后的侄女做皇后,将来他们的势力必定扩大巩固,你舅父吴善达是必死无疑。“
    宁勒听了此话,拳头握的很紧,恨不得马上能报仇雪恨,而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仰仗舅父吴善达。他给吴善达飞鸽传书,但书并没有被传出去,正是被玉蝉的人给拦截了下来,玉蝉递交给太后,太后倒是对玉蝉网开一面,免除了她的禁闭,太后也告知玉蝉要把她许给宁勒,尽管玉蝉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但她这次学聪明了,不仅表现地很高兴,反而多谢太后恩典。
    她来到宁勒住所,开门而出:你是不是知道太后要把我许给你的事?
    宁勒点了点头,”我还没想好,只是、、、、、、”
    “只是什么?”玉蝉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娶我,因为我早就被皇上,也就是你的哥哥,景弈,给糟蹋了。”
    宁勒破门而出,直接冲到景弈书房,“你为什么糟蹋了玉蝉,对她又不负责任?现在让我来给你收烂摊子?”
    “你以为这事是我能左右的吗?”
    “不是你能左右的,为什么你要糟蹋她?”
    “我、、、、、、”景弈其实想说:我糟蹋玉蝉的时候,以为玉蝉是你,宁勒。
    皇上大婚当晚,宁勒在房里聆听大醉,玉蝉走了进来,关上门,给自己宽衣解带,当她那赤裸裸的胴体呈现在宁勒面前时,宁勒一下子将她按倒在地,脱下自己的裤子,他疯狂地占有着玉蝉,但是,他面无表情,任凭玉蝉疼痛的呻吟着。玉蝉心里明白,上次与其说是景弈糟蹋她,不如说是她在糟蹋景弈。她承认,她爱的是景弈,可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时刻,她只能自暴自弃地糟蹋自己。
    与此同时,景弈在一件一件地退下皇后身上的衣物,他每脱下一件,就幻想着坐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的表妹皇后,而是宁勒。
    话说玉蝉还是将飞鸽传书的内容发给了远在科尔沁草原的吴善达,吴善达接到传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准备出兵讨向大清王朝。
    而玉蝉还是没能逃过嫁给宁勒的命运:太后赐婚,谁敢反抗?
    新婚正夜,宁勒并没有碰坐在床前的玉蝉,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喝起了闷酒。玉蝉左等右等,见宁勒并无揭盖之意,便自个儿揭开了盖头,走到宁勒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很郁闷吗?那我呢,岂不是早就没有尊严了?活的像一尊僵尸。我们都被景弈给伤透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宁勒自是心中充满了怨恨,而仔细想想,这些都是太后的过错,跟景弈无关,就算是舅父出兵逼迫景弈让位,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但这种仇恨,如果不报,太有辱已逝的额娘和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痛苦。也许,他的命运应该是被命运谱写成另一番模样。但无论怎样,是该到了一场决策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景弈却徘徊在了宁勒和玉蝉新房外,望着橘黄色的烛光从轩窗上折出,他想,宁勒和玉蝉定是在春宵一刻了。而他离开此地,去了御花园,吹起了笛子,曲调是如此婉转哀伤,似乎要洗涤所有的悲欢。而宁勒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笛声,不用多想,能在这个时候在宫里吹笛子的人,除了圣上,也别无他人了。而此时玉蝉已入睡,宁勒脱下婚衣,换了件衣服,顺着笛声方向走去,果然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的亭子里看到了景弈。
    景弈也看到了宁勒,停了下来,望着远处,叹息道:今日是皇弟大喜之日,为何有情过来听一个悲伤人的笛曲?
    “你现是皇帝,江山稳定,后宫充实,悲伤从何而来?岂不是更有辱我们这等下人?”
    “都说皇帝无所不能,可朕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可悲,可悲。”
    “你如果真的喜欢玉蝉,我会放手的。我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就算我得到她的人,又如何?”宁勒冷笑道。
    “看来有些人是越走越远,越来越不明白一些事。”
    “皇帝深谋远虑,哪是我们下人能敌得过的?”
    皇帝沉默许久,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没有。我这些年除了把舅父当成唯一的亲人之外,没有再去想过任何人。”
    “那撇开亲情呢?比如,比如,你爱的那个人。”
    “没有,像我这种无情又没趣的人,怎会招人喜欢?我这些年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习武上了,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景弈突然走到宁勒面前,将手放在宁勒胸前,“如果你没有,为什么还戴着这块玉?”
    宁勒一把推开他的手,“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告诉你吧,是因为你额娘,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当年毒死了我的额娘,逼迫我离开皇宫,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皇帝了。而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连我们唯一要好的妹妹都可以玷污,我就是恨你,所以我要戴着这块玉佩,时刻提醒我自己,我要报仇!”宁勒说着,从脖子上直接扯下玉佩,扔进了池塘里,说道:“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有本事你将我杀了,否则,下次我们再见面,必将互相残杀。”宁勒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而景弈却落泪了。
    玉蝉高烧,前往太医院诊治,趁太医不注意之时,将为皇后准备的安胎药给换成了坠胎药,她要报复当年太后对她的侮辱。而皇后喝后,自是流产,险些丧命。太后下令彻查,很快就查到玉蝉前往太医院之事,下令将玉蝉送进宗人府,交给宗人府处置。
    吴善达终还是带兵攻打皇城,而宁勒也趁机冲进了景弈御书房,将刀架在了景弈脖子上,“我说过,我们再次见面,必将互相残杀。现我舅父已带兵进攻紫禁城,皇朝怕是保不住了!”
    “你终于达到了你的目的,你可以安安稳稳地做皇帝了,为你额娘报仇了。”景弈平静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请你放过我额娘和皇后,至于我,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景弈说道,伸手握住剑头,欲刺向自己的脖子。
    宁勒阻止了,但景弈的手由于握剑太紧,被划破,鲜血直滴。
    宁勒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自己手掌挨打,景弈替他护短的场景,放下剑,扯下自己的袖布,给景弈包扎手,完毕说道,“这是当年我欠你的,今日这个人情我还给你!”宁勒说道,准备离开。
    “宁勒!”景弈突然叫住了他,“我知道这些年我们对不起你,但是很多事真的不是我所希望的。而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甚至在醉酒后和玉蝉发生关系的时候,嘴里念叨的,脑子里想到的,全都是你。而你,却是对我如此生疏,我终于明白,这些年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宁勒听了,泪水还是流了出来,而他又何尝不是每时每刻在想念着景弈,只是这种相思,又有谁会明了?不然怎会在洞房花烛夜跑去听景弈的笛曲?但宁勒背过脸,不让景弈看见他的表情和泪水,而后,宁勒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善达被抓,被诛九族,但景弈下令,只是将吴善达关入大牢,永世不得踏出牢门半步,而景弈也免其家人罪祸。宁勒选择了浪迹天涯,景弈开始对皇后百般呵护,皇后很快诞生了小皇子,而景弈终于觉得如释负重,悄然选择了出家。
    在一个雨夜,景弈从后山回到寺院,到了门口,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浑身湿透,但景弈还是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原来那个晚上,宁勒并没有将玉佩真的扔进池塘。景弈欲转身离开,宁勒冲上去紧紧地从背后抱紧了他,紧的仿佛让景弈窒息。
    在过了许久之后,景弈转过身,狠狠地撕咬着宁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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