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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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32年(公元1943年)秋
“号外号外!中央银行董事遭到暗杀,身首异处!”报童拿着报纸叫卖着。
宋子豪,上海滩最年轻的探长,开车正好经过。他摇下车窗,叫住报童:“给我来一份儿!”
报童麻利地掏出报纸,收钱,找钱。
宋子豪并不着急打开看报纸上的内容,因为他知道,连报馆都知道的消息,巡捕房不可能不知道。他径直将车子开到公共租界的巡捕房的院子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办公楼。他还没进办公室就被总探长叫到了办公室。
刚理了个秃头的总探长看到宋子豪进来,一脸的急切:“子豪,你总算是来了!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心里有谱了吗?上面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希望你尽快破案!”
宋子豪敬了一个礼,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尽早破案!”说完他离开了总探长的办公室,叫了几个自己最得力的帮手就向案发现场出发了。
李子杰正在街上闲逛,那个中央银行的董事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几下子就摆平了。回头得说说老大,下次挑个不容易下手的人下手,那才有挑战性!他正这样想着,手上突然多了一张传单,一个工人模样的人对他说:“先生,你想成为电影明星吗?到我们联华电影公司来吧!它可以让你一夜成名!”
“‘电影明星’?‘一夜成名’?真的假的?”他正拿着传单研究,手里的传单突然被一只不知从哪儿伸过来的手给夺走了。
“我的传单!”李子杰大叫着,只见面前是一位打扮十分摩登的女孩,对方打量了几番李子杰,说:“我看你嘛长得挺帅的,身材也不错,但是你不适合做演员,我看你适合做杀手!”
李子杰一挑剑眉:“哦?这话怎么说?”
女孩围着李子杰转了几圈,玩味地说:“你这么瘦,估计是练过点功夫,真当杀手的话,那些巡捕房的蠢才肯定奈何不了你!”
李子杰一点也不会掩饰脸上的得意,他凑到女孩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就是杀手!”
女孩一脸惊讶状:“报纸上说的案子,不会是你干的吧?”
李子杰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Cut!表演得很好!明天来报到吧!你被录取了!”哦!原来是剧组在拍戏,自己白高兴一场,李子杰悻悻地走开了。
女孩一脸的兴奋:“谢谢导演!谢谢导演!”女孩回过头,正要向刚才配合他演出的年轻人表示感谢,却发现那个年轻人早已走得没了踪影。
女孩看了看表,已经中午了。自己早上和家人赌气,连早饭都没吃,这会儿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她看到不远处有个馄饨摊,就径直走了过去。
“老板,再来一碗!”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女孩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配合他演出的帅哥吗?
老板很快端上来一碗馄饨,只见年轻人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连碗里的汤也喝了个精光,这得是几天没吃饭了?
老板走过来:“先生,一共是八个铜板。”
年轻人站起身摸了摸口袋:“糟糕,钱夹忘在酒馆了。”他尴尬地冲老板笑了笑:“老板,我钱被小偷扒了,下次一起算行吗?”
老板立刻火儿了:“你没钱还敢来吃我的馄饨!我看你是故意想赖账的吧!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老板抄起擀面杖向年轻人冲了过来。
年轻人边跑边躲,他突然发现了那个女孩,他指了指那个女孩,说:“她是我朋友,她付账!”
这时女孩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喊道:“老板,算账!”
老板走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小姐,一共是一个大洋零两个铜板!”
“一个大洋零两个铜板?怎么这么贵呀?”
“刚才您的朋友吃了小店两碗馄饨,是八个铜板,再加您这碗,一共是一个大洋零两个铜板!”
“朋友?”女孩抬头巡视了一圈,目光突然落在了那个年轻人身上,她恍然大悟:“哦!那是我朋友!”说着女孩掏出两个大洋放在老板手里,“老板,不用找了!”
年轻人一见女孩付完钱,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女孩给拦住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年轻人笑笑说:“谢谢!”
女孩也笑了笑说:“不必了!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咱俩算扯平了!”
“我还没问小姐的芳名呢?”
“宋洁!”女孩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别走啊!”年轻人追了出去。
“我跟你说了我不叫‘喂’,我有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很不满的问道。
“李子杰!”
宋洁伸出手:“咱们算正式认识了!你好!”
李子杰也伸出手,“你好!”
李子杰打量了一下女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见女孩熟练地叫了一辆黄包车,“那个,我还有事儿,我得先走了!你要去哪儿?用不用我送你?”
李子杰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那咱们改天见吧!”说完他就走了。
李子杰拐进一家街角的酒馆,在吧台的位置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子杰来了?我这儿客人多,一会儿再招呼你哦!”老板韩昭说完就继续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李子杰看韩昭忙得差不多了,就敲了几下吧台,伸出手。
韩昭明知故问:“什么?”
李子杰瞪了他一眼:“我的钱夹,你别跟我说你没看见!”
韩昭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李子杰手里:“下次你要是再把它落在我这儿,我就不还你了!”
李子杰的脸越凑越近,坏笑着说:“那就用你的身体来抵账吧!”李子杰一边说一边做出很回味的样子:“那身腱子肉,那手感,那……”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多了一口Whisky。
“你的WhiskyDouble!下次你敢再在这里说那个,我就让你睡地板!”韩昭面无表情地说。
“让我亲一口,我就不说了!”李子杰没羞没臊地凑了过来。
“这里这么多人呢!正经点!对了,任务完成了没?”
“今天的报纸你没看吗?下次给我安排个有挑战性的任务让我完成,杀这种人太浪费我这样的人才了!今晚早点回家,我等你哦!”李子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在韩昭脸上吻了一口,就走出了酒馆。
韩招笑了笑:“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