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莫欺少年穷 057 皇帝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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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安轻轻抚过赵弘殷苍白的脸,苦笑道:“多被你这么吓上几次,我恐是要先你而去了。”
“许少爷说什么呢!”元宵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似的,听不得许幼安这样说。
许幼安淡淡一笑,“王妃今日与世子说了些什么?”
元宵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告知许幼安。
许幼安叹气,“见你那模样,这心结想必是与我有关。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若不说,你家世子的病该如何痊愈?”
“许少爷还是等世子醒来……”
“糊涂!”许幼安轻声斥责道,“世子若是愿意说,又岂会憋成了心病?”
元宵只能将赵弘殷之前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许幼安。
听罢,许幼安看向赵弘殷的视线中就多了几分复杂。
情之所始,欲也。
爱欲,性欲,占有欲,如是。
许幼安真不知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他拂了拂赵弘殷紧皱的眉头,低声道:“弘殷,你从未贪心过。你要的,我尽数都会送与你。包括……”我自己。
元宵和扣儿互看一眼,都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又挑不出错来。
“扣儿你回去告诉祖父一声,今日我就住在端王府了。等世子安好,我再回去。”许幼安说,“年节不再家中,我只能回去再与祖父请罪了。”
扣儿应下,转身离了去。
许幼安又有对元宵说:“元宵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照顾。”
“可是……”
许幼安轻笑道:“我还要为你家世子治心病,你在这儿,你家世子该不好意思了。”
元宵:“……是,奴婢晓得。”
等赵弘殷悠悠转醒,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昏暗的烛光下,一白衣孩童坐在床头,捧着本书看得入神。
“咳……我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这是从哪里来了位小仙童?”赵弘殷露出笑容。
许幼安放下手中书本,与他打趣道:“这小仙童听闻端王世子不好了,吓得从云端坠落凡间,您可得好好负责。”
赵弘殷收敛了笑容,眼中阴云渐渐密布,“吓着幼安了吧……”
许幼安叹气道:“赵弘殷,你在忧心什么?”
赵弘殷看向他,半晌才道:“我不知。”
许幼安无奈,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上,道:“一拳而握,你握到了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和窘迫几乎要将赵弘殷湮没,他抽了抽想将手抽回来,却被许幼安紧紧握住。
“我许幼安一生至交唯你一人,至于妻妾嘛,你未婚我不娶,如何?”
赵弘殷垂眼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做不得主。”
“信我,弘殷。”许幼安一眼看进他眼中。
赵弘殷眼睑微动,“……嗯。”
“下次再因为这有的没的病了,看我如何收拾你!”许幼安瞪眼道。
赵弘殷:“……”
说完这番话,许幼安便爬上了赵弘殷的床榻。
“幼安?”
“今晚我不回去了。”许幼安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陪陪你,让你安心。”
赵弘殷摸上被亲的那处,越发觉得心尖滚烫。他推了推半梦半醒的许幼安,“这是何意?”
许幼安钻进他怀里,道:“只可意会不可……”他今天也是累着了,话还未说完就睡了过去。
赵弘殷将他搂紧了几分,无声的笑了笑。
本以为醒来幼安又会如前几次那般不见了踪迹,赵弘殷却没想到,这次一睁眼他就见到了许幼安酣睡的侧脸。
元宵候在一旁低声问:“世子可要起了。”
赵弘殷缓缓摇头。
元宵勾了勾嘴角,退出了内室。
想起昨日那些事,赵弘殷不由嘴角带笑,心仿佛被蜜泡着,甜得有些腻人。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那里正跳动着,一下一下击在掌心,还活着,真好。
正如昨日睡前他所问的,他不解这到底为何意。但幼安在他心中却越来越重要,越来越难以割舍,当然他毫无割舍之意。赵弘殷突然起了些阴暗的心思,若是幼安就这么待在他怀里,哪也不去,谁也不想,无人分走他的注意,该是有多好。
他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幼安仿佛都能知道,都能理解。幼安答应他,心全是他的,但他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
罢了,他们尚且年幼,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寻觅答案。
陪着赵弘殷用过午饭,许幼安总是该回去了。赵弘殷将他送到东宫外,眼看不能再送才停了下来。
许幼安拉拉他垂下来的衣袖,笑着说:“世子哥哥,等年后幼安便回来。”
赵弘殷微微颔首,“若我好些了,就来国公府看你。”
“可别。虽是开春了,天到底还凉着,春寒可不是作玩笑说的。你安心待在端王府若想见我了,便派人来寻。”
许幼安可是被他这身子给吓怕了的,哪里还敢让他乱跑?
赵弘殷无不遗憾:“幼安做我伴读已久,我却未上门拜访过,实在失礼。”
“祖父理解的,你不必在意。”许幼安想了想又道,“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再带你上国公府如何?”
赵弘殷叹气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暖起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世子哥哥若真好奇,便去养只鸭子来问问。”许幼安促狭的笑着。
赵弘殷轻弹他的眉心,不由失笑,“淘气。”
“诶,时辰不早了。幼安真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啊。”许幼安刚将踏上马车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他又故作凶狠的补充了一句,“不许胡思乱想!”
赵弘殷觉得自己被小孩儿当作了小孩儿,有些好笑,他点点头,“知道。”
许幼安朝他笑笑才和扣儿一同离开。
许幼安开离开后,这院中又是安静了下来。赵弘殷坐在琉璃窗旁,楠木小桌上升起缕缕茶香,他摸着杯沿,神情不显:“这梅花也是败了。”
元宵也往外看去,自开春之后这梅花便尽数坠了,他突然想起许少爷曾念过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本是颂梅之词,现下想起却总觉带了几分憾意,几分凄凉。
他回过神来,却想起世子可不能心情不畅,便道:“梅冰心傲骨,不屑与百花争艳,这才凋落了去,世子不用觉得可惜。”
“不与百花争艳吗?”赵弘殷低声自嘲道,“父王当初将这梅种在我院中,可也是这般想的?”
元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世子这话可不能说,王爷向来喜梅,在您院中将梅亲手种下,可是慈父之心啊。”
赵弘殷摇头笑道:“如今不管其意如何,我总得争上一争。”
年节的最后一日,一简朴四人蓝呢小轿落在了端王府的后门,来人神色匆忙,却又带着无边喜意。
大约过了个把时辰,端王府的后门才又开了,那人又坐上小轿匆匆而去。
这日天色未亮,许国公就坐着四人抬官轿出了府,前去上年后第一个早朝。
进入金銮殿,许国公一眼就看到了端王。他暗自思忖着,端王今日来得似乎早了些。看其神色也无别的不同,再一细看,许国公却发现了其目中之喜。想起这几日暗地里流传的消息,许国公虎躯一震,连忙走了过去拱手低声道:“恭贺王爷。”
端王露出笑容,却是不语。
许国公心中却有了九分把握,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果不其然,老皇帝一开朝便谈及前太子,臣子们均是心中一震,这是要立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四皇子赵泰年,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景泰七年一月。”
端王领旨谢恩,“吾皇万岁!”
众臣子尽数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
端王赵泰年入主东宫,端王府彻底的忙了起来。各房各院都在收拾行装准备搬进宫中。
“诶,这梅树了要仔细了!”元宵对工匠们说,“这可是太子亲手所植!”
“把皇长孙的书本墨宝都放到那辆马车上……”
“这些个杂物拿它做甚……”
“动作轻些,别扰着皇长孙休息……”
“许少爷屋子的东西别动,我亲自收拾……”
“……”
“元宵。”赵弘殷穿着淡蓝色长袄抱着一块琉璃走出来,看着满院子的东西,他不禁皱眉道,“还未收拾好?”
元宵答道:“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许少爷的屋子还没收拾。”
许幼安住在他院中许久,他还从未去看过,赵弘殷心下一动,“我去瞧瞧。”
元宵拦下他,“您还是回屋吧,这里全是灰尘的,对您身体不好。”
赵弘殷掏出锦帕捂住口鼻子,笑道:“这样总成了吧?我就去看一眼,不给你添麻烦。”
“奴婢哪敢说您添了麻烦……”元宵说,“我陪您去就是了。”
赵弘殷推开许幼安屋子的门,直径走向内室,掀开门帘便见着一幅画。
“这画的是幼安吧?”
“看这眉眼的确是许少爷。”元宵仔细看过,说,“这画画得细致入微,眉目传神。虽不知是何人所作,但对许少爷感情不一般呐。”
赵弘殷淡淡瞥了眼落款,山中闲客?他从未听过。
作者闲话:
立储的圣旨二杉是在百度找的,自己改了一些,这里说明一下。如果是在V文里二杉就不放了,公众也没什么哈。有了才更有气势嘛~~~~~还有大家新年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