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嘉和大家面对了个面，然后第一时间退后一步，请梁琎先走。
    梁琎唇角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也不为难他，迈步走出电梯。
    一阵寒暄。
    吴博磨蹭到许梓嘉出电梯，等大部队走在前才和许梓嘉走在队伍末尾。
    “昨天晚上在学校？”
    “早上在校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
    S大附院肝外有两个科室，肝外（一）更为出名，主任是老牌教授，经常上新闻挂号排一年那种国家级老专家。现在梁琎一来就挂副主任一职，可见院方有多重视他。
    为了挖到梁琎这个宝藏，院长是费心又费力，要不是老主任临近退休，他差点把正主任位置清出来给他。不过梁琎并不想一来就挑大梁，他懂国内的人情社会，也不着急。住院部走廊尽头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在空间资源相对紧缺的老牌医院S大附院，实属难得。
    许梓嘉去办公室消了假，跟着住院部医生去查房。忙忙碌碌很快就一上午过去，吴博喊他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查看病例，写总结报告。
    “走，吃饭去。”
    “等我一分钟，马上好。”
    一分钟过后，两人和另外几个实习医生一起去院餐厅吃午饭。医院有专门给医护开设小食堂，免费供应三餐，伙食还算不错。毕竟医生护士很辛苦，保持体力也很重要。
    餐厅里，院长今天竟然也在医院吃午饭，副院和院办的领导也都在。梁琎自然在列。
    “你姑姑又收购一家医院吧？”院长自然地和梁琎闲聊。
    “是，我姑姑闲不住，喜欢收集医院。”梁琎玩笑道。
    院长爽朗一笑，“几十家顶级私立，我看明年他们夫妻是要上福布斯富豪榜了。”
    “都在国内，小打小闹。”梁琎目光状似不经意瞥向许梓嘉那边。
    院长为人圆滑老道也不再多打听，敷衍过去，“哈哈，你还替他们谦虚上了。你才回国，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都会尽量帮你解决。”
    梁琎端起杯子，“那我以茶代酒，先感谢我们鲁院长。”
    “客气客气。”鲁院长立刻端起茶杯。
    “一起一起。”副院也作陪，其他院领导不好干坐着，于是大家就集体喝了口茶。
    许梓嘉他们坐得远，并没听见他们聊什么。只是许梓嘉正对梁琎的方向，即使不着痕迹，他作为当事人还是能感受到梁琎时不时传递过来的视线。
    “他们怎么不坐包厢，或是出去吃啊？”许梓嘉叹气。最近他泡面吃多了生怕再低血糖晕倒，不敢不好好吃饭，所以再难也要吃饱了才走。
    同座的另一个实习医生开玩笑道，“好东西得炫耀一下。”
    几个人闻言忍不住偷笑，一时也没注意人家那边散了伙。许梓嘉吃完就和吴博先离开餐厅，临出门吴博又返回去在售卖机上买了一条阿尔卑斯。
    “拿着。”
    “谢谢。”
    “我去洗手间，等我一会。”
    许梓嘉点头，站在不远处一个窗口边等吴博。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有心酸。以前身上永远都不会少了糖果，糖果都是魏新帮他准备的。
    “真是小朋友，还吃糖。”一只手摊开在他面前，“糖果分我一半。”
    “梁老师？”许梓嘉抬头一愣，“我低血糖。”说完偷偷张望，看有没有熟人过来。
    “哦，那算了。”梁琎无奈，“我先去休息。”
    “嗯嗯，再见。”许梓嘉生怕他当着别人面说：要不要一起去？
    梁琎好笑地拍拍他的肩，“不用怕，我很快就是你的亲老师了。”
    “呵呵，拜拜。”许梓嘉身子轻轻一歪逃开对方的手。
    梁琎耸耸肩，刚好同科室的实习医生吃完饭走出餐厅，他也没多留。
    “男神和你说话了？”科室里唯一一个女实习医生满眼星星。
    许梓嘉抖抖嘴角，“看见不说话，我怕回头他给我穿小鞋。”
    女医生眼睛一瞪，戳着许梓嘉的胳膊，“你说谁坏话呢？”
    许梓嘉立马后退几步，咧着嘴赔笑。还好吴博从厕所出来，他赶紧拉着吴博去值班室午休。
    值班室有床位，他们实习医生一般都在那里午休小憩，也是科室八卦集散地。
    “下午有床大手术，听说梁主任也会进手术室。”
    “不是老主任主刀吗？”
    “估计梁主任观战吧。”
    “也是，刚回来，总要适应一下节奏再动手。”
    ……
    许梓嘉自动屏蔽关于梁琎的消息，这会正睡得呼呼的。昨晚没睡好，正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