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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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然后来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干净笔挺的正装礼服穿上。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和袖口。做这套动作的时候他想起了他的礼仪老师——劳伦斯阁下。他教他皇家礼仪。教他怎样才能博得omega们的好感。教他品酒,品茶,赏画。教他一切贵族圈流行的玩意儿。
菲利克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想起那位老师。可能是因为他迟迟搞不定衬衣上的领结?
自从入伍以来他一直恪守军人的作派,很少修饰自己的仪容。以至于现在想系个领结居然觉得有些手生。
十分钟后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脱下礼服和衬衣,从衣柜里翻出黑色军装重新穿上。自在多了,他想着。
菲利克斯来到1号货仓时52名未婚alpha已经到齐了。他们最小的只有22岁,最大的也才26岁。他们大部分是士兵,但也有一些是军官。大家看见长官走进来,纷纷站直向长官行军礼。
菲利克斯还礼,示意他们随意。他看见昆塔公司的运输车停在货仓门口,离他们集合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他猜想那密闭的车厢一定就是装载着53个合成人的容器。即便隔了这么远,他灵敏的鼻子还是嗅到了一丝omega信息素的味道。昆塔公司的两位经理走过来和菲利克斯握手。
“我要恭喜得胜归来的勇士们。你们是最棒的。”漂亮的alpha经理说:“我和我的美人儿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们。你们是帝国的骄傲,一切荣耀和恩宠都该属于你们。”
菲利克斯知道她叫缇香。他填表时和她接洽过,口才很不错很有魅力的女alpha。但他不喜欢她拉皮条一般的用词。此时他只想让她快些结束客套把合成人从车里放出来。因为他身边的那些士兵们已经满脸的迫不及待了。
“皇帝陛下体恤。”菲利克斯说到皇帝陛下时,恭敬地颔首行礼。“欢迎你们从霞光母舰赶来和我们汇合。对你们的到来,我们深表感谢。”
客套完毕。缇香简明扼要地说:“我也不想耽误各位宝贵的约会时间。毕竟,我带他们来就是让各位逍遥快活的。但有几点注意事项我觉得作为研发者有义务要对使用者强调再三。”她转头看看那辆运输车,伸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们这算私下谈话。他们听不见。”
所有人都看着她。
缇香说:“使用者手册你们想必都看过了。我强调几点。第一,不要告诉他们他们是合成人。除非他们痛苦绝望的表情能让你产生快感。第二,不要对他们产生感情。一周后你们回到中心母舰,他们将被带回工厂人道毁灭。第三,不要试图标记他们。他们被动过手脚,发情期时信息素浓度只会无限趋近于峰值,但永远达不到峰值。所以,你无法完成标记。把你们宝贵的第一次成结经历留给真正的omega吧。第四,不要损毁他们。合成人不是机器人。如果你伤害他他会觉得疼痛。临死前他们和我们一样会感到恐惧。所以,请交给我们统一销毁。如果在你们使用期间发生损毁,需要按价赔偿,8000至20000个信用点。这四点,你们能做到吗?”
菲利克斯看了看身后的52个单身汉,他说:“我想应该没问题。”
缇香示意她的助手去带合成人们下车。alpha们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车门缓缓打开。
合成人们陆陆续续下车走到alpha们面前。他们有男有女,肤色和发色各异,高矮胖瘦也不一样。但相同的是,他们都穿着一身雪白宽大的长袍,那长袍覆盖全身,只露出手脚和一小截脖颈。那是举行AO婚礼时,omega的传统服饰。alpha们来不及看清楚合成人们的长相就已经开始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起来。他们的嗅觉更灵敏于视觉。此时仓库里的这53个临近发情期的合成omega,让alpha们如同身处信息素的风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