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善看着宜城“我在青云宗的时候，颇受照顾，这……”眼眸微微闪了闪，才回答道，说罢，有一丝愉悦浮现，仿佛对自己这样的说法很满意的样子。是了，他总要仿照着这些人的习惯，这等事情，自然要推辞再三。
    宜城愉悦的笑了笑“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不是？”
    见秀善连忙摇了摇头，那张秀气孱弱的脸上带着着急的否认，宜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头顶“那就去。”低沉的声音就像是用羽毛搔弄心底，勾的秀善大半个身体都处于酥麻状态。
    等宜城停了手，秀善才仿佛找回了自己。堪堪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他垂下头，不让宜城看到他的脸色。
    宜城看看他的样子，眯了眯眼“乖，如果你做了，那么我会给你个奖励。”
    秀善的嘴角在长发的遮掩下，弯了起来。“什么奖励？”
    宜城绕了绕他的发丝，“若你真的做了，什么奖励都可以。”
    “唔……”
    不就是挑衅吗？不就是陷入杀戮之中吗？为了这个人，就算是负尽天下人又有何不可呢？反正这些人如他也不过蝼蚁。他学不会众神的怜悯，连爱都自私的可以，他到底只是恶鬼罢了。是记录在人类历史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魔，是正道的唾弃者，是恶劣者的崇拜。他的脚下堆积无数白骨和鲜血，即使一开始，他只是想得到帝仙的一丝关注。
    那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
    秀善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三杀门中的一号，他可以帮助你逃离青云宗的讨伐，保证你完好无损的回来。”
    秀善定定的看着宜城，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像是逃离一般低下了眉“监视……？”
    宜城顺势摸了摸秀善的头“怎么可能呢？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魔门三大组织：听风，三杀，无亡。
    看着身边犹如影子跟随的三杀门中的一号，秀善皱了皱眉。这个男人身上血腥的味道浓郁的仿若可以染红空气，阴郁之气盘绕在头顶，若说是来保护他的，秀善一点都不相信。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两人相见皆无言，秀善是无话可说，他本来就没有发言权。一号是不想说话，表现出一个冷漠杀手的特质。
    到达会盟之后。
    青云宗以及蓝月，赤炎三个正道大门派皆在。在场人见到秀善，莫不是有些惊慌，倒是幻羽很是镇定对秀善点头。
    青云宗为保颜面，对外只说是听风门宜城蛊惑秀善，让秀善跟随其去。如今秀善这一出面，直接打了青云宗一巴掌。一时间许多小门派对青云宗莫不侧目而望。
    秀善只是立在那里，还未想好该如何说，怎么说。只见顷刻间，几百道人影从秀善身后如风般急速而出，迅速和底下的人打了起来，皆蒙面黑衣。
    幻羽见此情形，怒骂道“青云宗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居然做出如此背叛师门的事情！”
    黑衣人对于攻击不闪不避，一切念头都只是为了杀戮。不过几个瞬间，底下的会议厅，就已经成了血色地狱。断肢残骸，散落一地。
    “哈……”秀善扭头看着并未下去的一号，“原来不是为了监视。”是为了断了他的后路。
    一号一双眸子斜睨了下秀善，似乎承载的都是嘲讽，然后拉开了弓箭，对准了青云宗宗主，他看了看秀善，“不阻止吗？”
    秀善摇了摇头。
    一箭射出，直取其性命。青云宗立刻像散沙一样，不堪一击。
    秀善看了眼还在浴血奋战的幻羽和墨鸦，扭头就走了。
    耳边只有一号说出的话“你这样的选择，你的主子一定很开心。”
    很开心？
    秀善拼命回去，他想要去的地方，没有人能够阻止。
    秀善到宜城身边的时候，宜城正和一个人喝酒，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在玉兰花树下，谈笑风生。
    宜城抬眼就看到了秀善，一瞬间的讶异闪过，然后就是招了招，让秀善过来。
    “你开心吗？”秀善面无表情对着宜城说道。
    宜城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开心？”
    “一号说，你会开心。”
    “哈哈。”看着秀善那张严肃的脸，宜城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只是想让他开心。“那，你会为了让我继续开心下去，而做什么吗？”
    “出生入死。”
    “好一个出生入死，可真让人羡慕。”旁边的男人说话了，秀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看向宜城。
    还好宜城懂了。“他是三杀门的门主，李源。”
    秀善眸子跟着宜城的声音转了转，然后又转回宜城的脸上。帝仙的脸，他看了无数春秋，只是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时候，红润的嘴唇慢慢张开，露出两排白润的贝齿，朗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传到秀善的耳朵里，乘着风，乘着叶，乘着花四处飘散，把整个庭院包围，然后又都收回进秀善心里，满满的，充实地要爆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