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咋那么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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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死者是一名老人,被村民发现时,被砍死在家中,尸体被凶手扔在靠近门边的水缸里,上面还放了许多东西遮盖,破旧的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了几千块钱的现金,墙上的血迹有明显擦拭的痕迹,成片成片,一直延伸到装尸体的水缸处,床边的血迹最多,周围凌乱的桌椅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屋中少了一把菜刀。
随行而来的贺沐正在对尸体做初步检查,赫连浔在带着葛凡他们屋里屋外的仔细勘察。
“怎么样?”
贺沐蹙着眉头道:“死者身上有数十处刀伤,致命一击,是砍在脖子大动脉这一刀,这一刀紧贴着锁骨,而且死者的双手成蜷握状,虎口发白,刀伤皆是在正面。”
赫连浔想了想:“这个死者有五六十岁,能和一个老头进行搏斗的,要么也是个老头,要么那人有病,或者那人个子不高。”
贺沐点头:“没错,凶手一定比死者个子矮,你看这些刀伤除了左手手臂这一条之外,其余都是集中在胸口偏下的位置,而这致命一刀,却像是勉强挨上去的。”
“这老汉家中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只有他一人的,该是个光棍,屋中所有的抽屉都被翻过,而且都带有血迹,明显是杀了人才去拿的钱,这地上有两个打翻的茶杯,里面都还有茶,你想一想,他一个人,两杯茶……”
贺沐想吸了口凉气:“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熟人作案?他是趁死者给他泡茶的时候,拿出从厨房拿过的菜刀砍了死者一刀,而这刀正好砍在死者的左臂上,大惊之下,死者顺手抓住凶手拿刀的手腕与他搏斗?可为什么要拿菜刀呢?这不合常理啊!怎么说都是剔骨刀好用吧!”
赫连浔点头:“是啊,因为菜刀离凶手最近,就在菜板上放着。”
“你怎么知道它在菜板上放着?”
“其他刀具里菜板很远,如果他把菜刀放到道具里面,那么刀具应该离菜板很近。贺沐,你看,一般谁会主动擦拭墙上的血迹?而且凶手要处理尸体,应该将他埋在外面,或者地窖里,可凶手却将将死者放在缸里,还在上面放了那么东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个凶手一定极不成熟,他杀了人之后,是想抹掉他杀人的痕迹,所以擦拭了血迹,可发现血迹擦不掉的时候,他就想处理尸体,可将死者从床边拖到客厅时,又发现太麻烦,自己拖不动,于是干脆将人放到缸里,匆忙逃跑。”
贺沐想了想:“如果说这个凶手心智不大的话,那么老人就可以排除,十几二十岁的青年血气方刚,容易冲动,所以仇杀的可能性很大,记恨在心,杀人解恨。。”
赫连浔摇头:“如果是那样,那么凶手一定是比较沉得住气的一个人,他至少不会干把死者扔到缸里的蠢事。”
“那如果是冲动杀人,就在屋中发生了口角呢?”
“那就应该是两者搏斗了。当死者看到凶手拿刀的时候不会没有反映,可是这周围都说明死者是被动防御。”
“那,赫连我这就不明白了。不是冲动杀人,难道是情杀?可谁会因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而去杀人?”
“我觉得凶手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来的。”
“钱?可既然是为了钱,为什么非找一个穷老头?”
赫连浔沉了沉心思:“也许,这个凶手的年纪比你推断的还小一些。”
贺沐顿了顿:“那可能是紧张所致。”
“紧张?这接二连三的幼稚举动出现一个可能是紧张,但一起出现就不是紧张。”
贺沐没有说话,只道:“看看葛凡他们有没有找到可用的指纹,和脚印,我带回去鉴定再说。”
一路上赫连浔都在为提取他们提取回来的几枚指纹而发愁,虽然对凶手的外冒大概有了个估计,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他害怕自己推测的是真的。经过走访,他们到了解到案发前一天死者和一户人家发生过口角,对方说过让死者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可去排查时,案发当天那人正在家里种地,没有作案时机。村里人又说死者是个老不正经,有个相好的女人经常到她屋里来,只知道那女人每星期三会坐村中早上的大巴来到老头子家,待上一整天,案发前一天晚上,那女人刚来过。
这个女人是他们下一个接触目标。忙了大半天,赫连浔本想去接瑶望,但一看表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也就断了这个心思,发了个短信,便匆忙回屋冲澡睡觉。
可刚闭上眼,他就觉得床上有响动,还没来得及开灯查看,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就迅速压了上来。
“你怎么到我家了?”赫连浔从这份量上就能判断出是瑶望。
瑶望没做声,往赫连浔胸口处蹭了蹭:“我好累!”
“累?以前也没听你喊累,怎么了?”
瑶望啖啖唇,这话要能那么好容易说出口就鬼了,想要让祝嫣然松口那是滴水穿石的活,没有两三个月,甚至半年想要让她改口无异于登天。
以前赫连浔没回来还好,他也就照顾学生和祝嫣然,这人一回来他就感觉自己**乏术。在三者之间周旋,搞得他头疼。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瑶望勾着赫连浔的脖子,眯着眼道:“能有什么事?就是累。你不也大半晚才回来吗?又遇到难案子了?”
“嗯,也算不上难吧,我推断凶手的年纪不过十几岁,觉得……”
赫连浔没往下说,瑶望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和年纪无关,你的任务是抓住凶手。”
赫连浔笑笑,默默瑶望的头:“今天怎么没和我顶嘴?”
“没空,累死了,只想睡觉,今天,对了,我送给你的饭,你吃了没?”
“嗯,路上吃了。”
“味道怎么样?”
“有点咸,下回带点汤就更好!”
一听这话,瑶望立刻不乐意了:“你大爷,你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他现在几乎睁眼闭眼就是做饭,给赫连浔做一份,给祝嫣然母女做一份,还有给那个护工做一份,有时候还要给祝山做一份,每天垫锅都垫的他胳膊疼。奶奶的,这群人没一个好伺候,要么不吃海鲜,要么不喜欢吃米,要么讨厌吃面,有的不喜欢吃肉,有的不喜欢菜,有的喜欢盐多,有的喜欢盐少。
每天就做饭这一件事就把瑶望搞的焦头烂额,这叫什么事啊这是。
“你真没事瞒着我?”
“真没有!”
“好吧,姑且信你,今天,天热,我刚洗完澡,你往旁边挪挪。”
瑶望没做声。
“瑶望,瑶望……”
赫连浔轻喊了他几声,只见他极为不耐烦的一挥胳膊:“睡着了,别喊,听不见!”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瑶望没睡着的时候怎么撵都撵不走,睡着之后自己就找床边凉快的地方睡觉去了,睡着睡着还嫌热把被子掀了,赫连浔给他盖了几次被子都被踹开,最后逼的他拽着被子强行盖在那人的肚子上,可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瑶望一顿拳打脚踢,还差点踹到床下。后来赫连浔也干脆不讨嫌给这家伙盖被子,可他只是想把手放到那人腰间,抱抱他,结果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赫连浔心头那个郁闷,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诚而急切的盼望冬天到来。